「好了,我一吹口哨,你們就抓住掃帚,兩腿向後蹬,離開地面。記住,別太用力。」霍琦女士在小巫師們身邊來回穿行。
「把掃帚拿穩,上升幾英尺後,身體微微前傾,再垂直落回地面。記住了嗎?聽我的口哨——三——」
「嗖!」
霍琦女士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個壯實的身影騎著掃帚,如同離弦的利箭,竄上了天空。
原來是納威太緊張了,生怕被留在地面上,於是不等哨聲響起,就提前發動了。
「噢!梅林的鬍子,回來,孩子!」
霍琦女士看到眼前的一幕,急忙大喊道,可是納威已經聽不見她的聲音了,徑直往上飛去,就像是瓶塞從瓶子裡噴出去一樣。十二英尺、二十英尺……
克拉克站在地上,看見他那驚恐的,被嚇得煞白的臉龐,知道這會兒危險了。
果然,在看到腳下那飛速遠去的地面後,納威的手腳發軟,完全忘記了霍琦女士說的話,張著大嘴喘氣,從掃帚把的一邊滑了下來,然後——
「啊——啊——」
「嘭——」
一聲尖叫,一聲沉悶的撞擊,膽小的女生甚至已經嚇得捂住了眼睛。納威就這樣面朝下,以手護頭,趴在草地上,縮成一團,一動不動。
忽然,小巫師們發現納威突然動了一下,原來在他的身下墊著一張厚實的軟墊子,再加上昨晚才下過雨,草地的泥土足夠柔軟,他這才活了下來。
不過他的飛天掃帚還在越升越高,像是終於獲得了自由的野生動物,朝著禁林的方向飄去,消失不見了。
霍琦女士俯身看著納威,她的臉和納威的一樣慘白。
「手腕斷了。」站在一旁的克拉克聽見她小聲說,「還好,孩子——沒事,你起來吧。」
她轉身望著班上其他同學。
「我送這孩子去醫院,你們誰都不許動!把飛天掃帚放回原處,不然的話,不等你們來得及說一句『魁地奇』,就被趕出霍格沃茨大門了!對了,真是一個漂亮的變形咒,普威特先生,格蘭芬多加10分。」
「走吧,親愛的。」她最後一句話是對納威說的,這個可憐的夥計臉上掛著一條條淚痕,抓著變形的右手腕,一瘸一拐地和霍琦女士一同離去了。
他們剛走後不久,馬爾福就放肆的大笑起來。
「你們看見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了嗎,那個傻大個?」
其他斯萊特林的學生們也隨聲附和著。
「閉嘴,馬爾福。」格蘭芬多一年級的女生帕瓦蒂·佩蒂爾厲聲說。
「呦呵?護著隆巴頓?」潘西·帕金森說,她是一個長相有點傲慢刻薄,但姿色還不錯的斯萊特林女生,「沒想到你居然會喜歡那個胖乎乎的小淚包,佩蒂爾。」
「胡說!」
「瞧!」馬爾福說著,衝過去抓起草地上的什麼東西,「是那個大傻瓜隆巴頓的奶奶捎給他的。」
他舉起記憶球,它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此時克拉克撿起剛才接住納威的軟墊,輕輕一抖,它又變回了長袍的模樣。剛才正是他用自己的長袍施展了變形術,這才保證了納威的安全。
克拉克其實也想用飄浮咒來著,但他之前已經試驗過了,飄浮咒對高速移動的物體效果並不好,而且還得受術者不反抗,所以他才改用了變形咒。
「我勸你善良!」克拉克將還帶著草屑和泥土的長袍搭在手上,語氣不急不緩,聽不出一點喜怒,好像就只是在聊著家常,但依舊是給馬爾福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紛紛看向了馬爾福。
馬爾福的臉上時青時白,心中應該是在天人交戰,不過當他看到克拉克那張淡然的臉時,不知怎的,一股抑制不住的恨意還是冒了出來。
「你嚇不住我!」馬爾福醜惡地獰笑著,「我要把它放在一個什麼地方,讓隆巴頓去撿——放在一棵樹上——怎麼樣?」
說著,不待克拉克動手,他立馬就跳上他的掃帚,飛了起來。看那樣子馬爾福以前的話並不是全是吹牛,至少他真的會騎掃帚。
「來抓我啊,混蛋!你也不比我強多少。」馬爾福在半空中叫囂著,惡狠狠的盯著克拉克,看來他在家裡,沒少被拿來和「別人家的孩子比較」。
克拉克抽出魔杖,然而警惕的馬爾福飛得更高了。這讓他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巴掌拍在哈利的背上,就決定是你啦。
「該你表現了!哈利,上去把他撞下來。」克拉克的話讓哈利心潮澎湃,他立刻就抓住了掃帚。
「不行!」赫敏瞪了克拉克一眼,衝著哈利喊道,「霍琦女士叫我們不要動,你會給我們大家帶來麻煩的。」
然而哈利並沒有理她,奔騰的血液湧上他的頭頂,撞得他的耳膜轟轟直響。
在克拉克的鼓動下,哈利騎上飛天掃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瞬間便衝到了天上。
「呼~呼~」
狂風颳過他的頭髮,長袍在身後呼啦啦地飄揚,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雖然只是第一次飛上天,但面對著腳下變小的人影,哈利的心中沒有恐懼、沒有害怕,有的只是發自內心的喜悅與安寧。
他想起了他小時候從屋頂上跳下來的經歷,心頭陡然一陣狂喜,他意識到自己發現了一種他從小就擁有的天賦,他不怕高!
哈利下意識的把飛天掃帚又抬起了一些,讓它飛得更高,這讓他覺得更加的刺激和過癮。
地面上傳來了女孩子們的尖叫聲和大喘氣聲,還能聽到羅恩發出的敬佩的喊叫,這種出風頭的感覺,他非常喜歡。
龍生龍,鳳生鳳,詹姆的兒子會騰空。
哈利猛地把掃帚調轉過來,對著空中的馬爾福,這讓他大吃一驚。
「拿過來吧,」哈利喊道,「不然我就把你從掃帚上撞下去。」
「哦,是嗎?」馬爾福不屑的嘲笑著,他們家可不是買不起飛天掃帚的窮鬼,他的飛行學時已經接近100個小時了。
在他看來,像哈利·波特這種剛剛上手的傻瓜,肯定飛不贏他。
然而哈利接下來的表現卻是給了馬爾福一個大大的驚喜,這傢伙好像天生就知道該怎麼做一樣。
他將身體前傾,用雙手緊緊抓住掃帚,於是掃帚就像標槍一樣朝馬爾福射去。馬爾福本以為他能飄在空中就夠勉強的了,卻沒想到他真的沖了過來,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只能勉強往邊上一倒,像是馬術中的蹬里藏身一樣,閃身躲了過去。
哈利與他擦身而過,又猛地調轉回身,穩穩地抓住掃帚,死死的看著他,剛才的那一下給了他信心,下面也有幾個人在鼓掌。
「這裡可沒有克拉布和高爾為你保駕護航,馬爾福。」哈利喊道。
馬爾福聽了,心中認同他的觀點,但看著下面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克拉克,他還是一咬牙,選擇了戰略性撤退,向著反方向飛去,而哈利見狀,身子一傾,緊緊的跟在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