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窮無盡的力量，正在迅速奔涌，很快就要抵達白帝宮。
但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他們並不能感覺到這股力量的轉移，對他們來說，一切如常。
林白感覺到這無窮的力量迅速抵達白帝宮，進入白帝宮的法陣之中，他不自覺鬆了口氣。
一切正常。
他不自覺睜開眼睛，看向不遠處的霓裳。
對他來說，或許真正在意的，並不是能不能因此成就仙帝，而是霓裳值不值得信任。
但，下一秒，林白臉色就變了。
因為他發現，霓裳看著他的眼神，很不對勁。
有愧疚，有憐憫，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師父呀，您該聽從我剛剛建議的呢。」
霓裳輕輕嘆氣，「那樣的話，您至少睡了我，不會那麼虧。」
「現在，我只能跟您說，真的抱歉啊。」
「我其實，也不想看到這一幕，不管您信不信呀，我是真挺喜歡你的呀。」
林白緩緩起身。
他冷冷看著霓裳，突然笑了。
「你知道嗎？我其實並沒有多失望。」
林白語氣顯得無比平和，「我現在，只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我無數次試圖說服自己，你其實靠得住，但你知道嗎？面對其他人時，我從來不需要說服自己。」
「因為我發自內心的，信任她們。」
「而我之所以需要說服自己，說你靠得住，那本質上是因為，我從來都沒有真正信任過你。」
「以後，我至少再也不需要說服自己了。」
林白此刻確實很平靜，說完全不失望，那是假的。
但要說憤怒，其實還真沒有。
更多的，居然是一種如釋重負。
是的，從一開始，霓裳就不是自己人。
而現在，也證明了，霓裳，就是他真正的敵人。
他承認自己曾經對霓裳抱有幻想，至於為何有這種幻想，到底是霓裳做了手腳，還是他自己覺得她漂亮可愛，那其實都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以後，他不會再對霓裳有什麼幻想了。
「師父呀，您這絕情的樣子，真的讓我很心疼呢。」
霓裳那絕美的臉蛋，似乎有了幾分失落，「其實呢，我想跟你解釋，但我也知道，跟您解釋沒有意義。」
「我只想跟您說呀，如果，如果以後還有機會，我一定會為您生個女兒的。」
「只是，大概這輩子，加上下輩子，又或者下下輩子，我們都不可能再見了吧。」
「您在凡界長大，為何就不記得那句話呢？」
「師父呀，有花堪折直須折啊……」
「別廢話了。」
林白打斷霓裳的話，「都現在了，你還在拖延時間呢？」
「我只是始終不明白，我到底有什麼特別？」
「你們這個陣法的啟動，非要我不可嗎？」
林白能清晰感覺到規則力量依然在不斷湧向白帝宮，但，這些力量，跟他無關。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控制了白帝宮裡的法陣，但他知道自己錯了。
就在剛剛，他已經發現，法陣變了。
這些力量，全部湧向一個新的法陣。
而這個新的法陣，就是霓裳剛剛弄出來的。
這個新的法陣，不僅吸收了這些無窮無盡的規則力量，也讓林白失去了對整個白帝宮的掌控，甚至，林白自己也受限。
他無法離開法陣了。
「師父呀，你所在的凡界，多年前乃是仙界，而且，不是普通的仙界，當然啦，您已經知道這些了。」
霓裳輕輕嘆氣，「但其實，即便是一些修仙者，乃至仙帝，都已經忘了一件事，即便是在特殊的仙界之中，曾經的凡界，都更特殊。」
「因為，那個地方，曾經是混沌仙界。」
「混沌仙界乃是一切世界的本源，不論是凡界還是仙界，其實，起初，都是來源於混沌仙界，那是一切的本源。」
「至於師父你呀，什麼天道靈體，又或者靈種魔種，這些，其實都不是那麼重要，甚至，你家玉潔的天道仙體，對真正的仙帝來說，也不算什麼。」
混沌仙界？
這個說法，林白印象中聽人說過一次，好像是哪位已經死了的仙帝。
「你說的，是凡界特殊。」
林白冷冷看著霓裳，「那我，到底有什麼特殊？」
他是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曾經他以為自己身上最特別的是天道靈體，但現在，他早已明白，那並不是關鍵。
林白確認自己身上一定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