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臉上笑意頓時僵住。
她拿著拐杖在地板上敲了敲。
噔噔噔！
響聲震耳欲聾。
「你媽就是這麼教導你的？見了長輩，你不知道先問聲好？」
秦七仰著巴掌大的小臉，冷冷直視她。
「我媽說過，對於不尊重我的人，包括長輩在內，十分鐘的交流就是極限。」
這話確實像姜芸說出來的。
難怪秦七那麼差勁。
都是姜芸教壞的！
秦老夫人看著不成器的秦七，再看向乖巧優秀的秦雨柔，突然暗下決心：
「既然你回來了，這些年你被你媽教壞的思想，我會慢慢給你糾正過來。」
「不用，你糾正秦雨柔就行。」
秦七拒絕一切PUA。
她思想很正常。
有問題的是說她思想不正常的人。
秦七看了眼手錶，冷聲提醒：
「兩分鐘了，到點我會準時走。」
「奶奶，你快點說吧，姐姐看著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
秦雨柔抓著秦老夫人的手，嬌滴滴地勸。
上次交鋒，秦老夫人就摸清秦七的脾氣。
和姜芸一模一樣。
絕對的說到做到。
她渾濁的雙眼微轉，倒是第一次對秦七露出善意的一面：
「我知道你一心想回秦家，不過你這小學學歷，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哦。」秦七眸子一轉，坦然點頭：
「你說得對。」
她的學歷公布出來，確實會有很大問題。
會讓秦家所有人黯然失色，淪為陪襯。
秦七難得認同她，秦老夫人心生喜色。
還好，她不像姜芸那麼執迷不悟。
現在她能及時醒悟，她再花點心思調教調教她，或許日後她可以完全掌控秦七。
「你還有救，都是姜芸將你帶走，教壞膩了。如果是我從小培養你，你就是第二個優秀的柔柔。」
「！！！」
秦七瞪大雙眼，一臉抗拒：「大可不必，你不需要替我著想。」
和秦雨柔互換身份，她寧願選擇重新開局。
「我知道你這都是氣話，以後你都聽我的，我會讓你過得更好。」
秦老夫人拍拍她肩膀，她眯起渾濁的雙眼，一系列計劃在腦海閃現。
等秦七嫁進傅家，她會是她第二顆有用的棋子。
當下，慢慢控制她是當務之急。
「聽我的，你安心嫁給傅少，我安排你進九中，把你的學歷提高，後期會慢慢對外宣布你是我們秦家的人。」
「九中？」
秦七捕捉到關鍵信息，輕笑出聲：
「那不是臨城最差的高中嗎？」
俗稱混混的搖籃、差生的聚集地。
秦老夫人皺眉，不滿道：
「九中哪裡差了，你以為九中有這麼好進？我求人求了半天，人家才答應給你一個入學的機會。」
她知道一些內幕。
九中，並沒有老太太說得沒有那麼難進。
秦七懶得拆穿她，冰冷的目光落在秦雨柔身上。
她的學校好像是一中？
一中是臨城最好的高中。
據說，當時秦雨柔出現了一點意外，秦老太太花了不少心思才安排她進去的。
秦雨柔察覺到她在看她，臉上露出標準假笑：
「以後姐姐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不過我很忙，需要提前預約哈。」
「你那三腳貓的水平，連教我的學員都不配。」秦七冷聲拒絕。
三腳貓的水平？
學員？
秦雨柔表情有些詭異：
「你不會得臆想症了吧？你連初中都沒讀完，哪裡來的學員？」
難道，奶奶調查的秦七的資料有問題？
不能啊。
一定是她的臆想！
秦七瞥了她一眼，小臉是一副『你是傻逼』的表情。
她的確沒讀完初中。
因為她提前被國外的大學破格錄取了。
「安靜！」
秦老夫人猛地拍了兩下桌子。
砰砰兩聲，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奶奶，你快說說她，她有病，妄想症！」
秦雨柔噘嘴，嬌滴滴地撒嬌求安慰。
秦老夫人拍拍她的頭，壓低聲音哄道：
「乖，晚點，先做正事。」
秦雨柔不情不願地低頭，沒再說話。
秦老夫人拿出一份合同，遞給秦七，露出慈祥的笑：
「只要你在合同上簽字，答應嫁給傅少，放棄嫁妝。我會安排你進九中，讓你回秦家，後續會好好培養你。」
在她眼裡，這對秦七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她肯定不會拒絕。
秦七危險地眯起眼睛。
她本想息事寧人，奈何總有人把她當傻子。
「沒記錯的話，進九中這種最爛的學校，根本不需要人脈，給三千塊後門費就頂天了。」
三千塊換天價嫁妝。
秦老夫人不愧是商人，這筆帳她會算。
秦老夫人心裡猛地咯噔一下。
她不是剛回臨城嗎？
怎麼知道這事的？
秦七想起薛麟調查的資料，目光倏然落在秦雨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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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柔目光閃躲，每次她這麼看她，她都莫名心虛。
秦七冷冷勾唇。
既然她們把她當傻子，也別怪她揭她們的短。
「沒記錯的話，秦雨柔中考發揮失常，沒考上一中。你託了好幾層關係，花了一百多萬，才勉強把她塞進去了。」
「給她花一百萬，給我花三千塊，還要我簽協議。」
「秦老夫人，你這心是偏到太平洋了？」
不堪的往事被重提，秦雨柔滿臉羞臊。
一旁的傭人們聞言，看著秦老夫人的眼神都變味了。
有膽兒大的，開始小聲碎碎念。
「中考成績公布後，老夫人不是特意擺了升學宴，慶祝雨柔小姐考進一中，原來是買進去的啊？」
「嘖嘖，這明顯是打腫臉充胖子啊。」
「原來臨城第一才女的人設，是虛假捏造的。」
「按理說，雨柔小姐是收養的，秦七小姐才是真正的秦家人，老夫人這算盤打得我都看不下去了。」
「如果姜芸夫人還在世，估計會替秦七小姐感到難受吧？」
幾人的小聲議論，秦老夫人聽得一清二楚。
她側頭狠狠瞪了一眼，幾個傭人嚇得立即逃離客廳。
秦老夫人惱羞成怒，語氣也沒剛才的好：
「我的確偏心，那是因為柔柔比你優秀，她值得我花錢。」
「你看看你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混混的模樣，我花三千塊讓你進九中，你指不定會給我惹出更大的麻煩。」
「說完了？」
秦七不耐煩地低頭，看了眼手錶。
八分鐘了。
十分鐘一到，她會準時走。
雨柔說得果然沒錯，秦七和姜芸一個德行，軟硬不吃。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秦老夫人臉色徹底陰沉，她陰惻惻地開始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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