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槳和池淵結婚後第一年就有了孩子。
兩個人結婚後對於孩子的事情沒有強求也沒有迴避,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查出懷孕的那天,池淵一拿到檢查單就想著要去昭告天下,但因為容姨說懷孕前三個月不宜對外說,他才放棄了這個念頭,只給池家那邊打了通電話說了這事。
池父池母比池淵還要高興,連忙叫他把聞槳帶回家。
相比較周圍人的激動和喜悅,作為準媽媽的聞槳反倒顯得有些冷靜和尋常,池淵最開始還以為她是不想要這個孩子,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旁敲側擊地給她看一下新生嬰兒的紀錄片。
但其實聞槳不是不高興,她只是還沒回過神,可能是覺得有些突然,反倒把有了孩子的喜悅給壓了下去。
直到一個星期之後,她和許南知在外逛街時路過一家母嬰店,不知怎麼,突然就停在原地不走了。
許南知被她突如其來地停頓扯住胳膊,也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你怎麼了?」
聞槳反應愣愣地,「我懷孕了。」
「……」許南知輕挑著眉尖,「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這還沒生呢,就傻了?」
「我好像有點激動。」聞槳抬手摸了摸還未顯懷的腹部,片刻後,她拉著許南知進了旁邊的母嬰店。
原本那天按照計劃,許南知是帶聞槳去嘗一下商場一家新開的越南菜館,結果因為她在母嬰店買了太多的東西,兩個人拿不下,只能提前打道回了聞宅,晚上自然也是在家裡吃的飯。
吃過飯後,許南知沒久留,自個開車離開了。
到了晚上休息,兩個人並肩躺在床上,池淵照例在電視上放著紀錄片,聞槳看了幾分鐘,忽然偏頭看著他。
「怎麼了?」池淵問。
她抓住池淵放在被子上的手,「你是不是以為我不喜歡這個孩子?」
池淵眨了下眼睛,「沒有。」
「不是不喜歡。」聞槳低頭捏著他的手指,自顧解釋道:「可能是第一次當媽媽,我有點沒反應過來。」
池淵反手勾住她的手指,沒說話。
「我今天買的那些東西你放到哪裡去了?」
「隔壁臥室。」池淵說,「我打算把隔壁改成嬰兒房,這樣等以後孩子出生了,照顧起來也方便。」
「可以啊。」聞槳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左臉,「都聽你的。」
池淵噗嗤一笑,抓起遙控器準備關了電視和她好好說說話,沒想到聞槳因為這幾天看得多了,反倒有了興趣,說什麼也不讓他關。
兩個人看到深夜才逐漸睡去。
又過了一個多星期,池淵帶著聞槳去復檢,誰知道這一次他又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聞槳肚子裡懷的是雙胞胎。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池家到目前為止還沒出過雙胞胎,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池母說什麼都要把聞槳接回池宅親自照顧。
不過最後因為聞宅地理位置以及周邊設施環境比起池宅要方便些,搬家的變成了池母。
有了池母的貼身照顧,再加上容姨的關心,聞槳的體重肉眼可見地在上漲,肚子還沒顯懷,她有些衣服就已經穿不上了。
可能是孕婦在孕期比較容易情緒化,為了這事,聞槳鬱鬱寡歡了幾天,池淵察覺到她的變化,沒明著說,在私下裡安排周程每天訂一束不同的花送到聞氏,甚至連平日裡的應酬都減少了一半,每天雷打不動親自開車到聞氏接聞槳下班。
這種潤物細無聲的陪伴和溫柔很快將聞槳心裡那點不愉快給吹散了。
孕期第三個月的時候,聞槳開始出現了孕吐反應,加上懷的又是雙胞胎,比起常人她的反應還要大一些,吃什麼吐什麼,連正常上班都沒法保證。
短短一個星期,聞槳被池母和容姨養了兩個多月的體重瞬間又跌回到原點,人瘦肚子又顯懷,看起來格外嬌弱。
池淵心疼又無奈,只能推了公司的工作在家裡陪著她,但聞槳該吐還是吐,該難受還是難受。
每次不舒服,聞槳自己還沒說什麼,反倒是池淵看到她這麼難受,眼睛跟著就紅了,到最後還得聞槳反過來去哄他,弄得一大家子人哭笑不得。
只有聞槳沒有笑他,每次吐完之後都會捏捏他的手指,告訴他不用擔心,自己沒事。
她知道池淵是擔心也是心疼,但孕婦在孕期的反應是沒有辦法控制的,只能在難受的時候能避著他就避著他。
後來池淵大概是察覺出聞槳的心思,再遇上她難受的時候,就再也沒紅過眼睛,只是人卻看著一天比一天瘦。
這樣折磨人的日子持續了大概有一個多月才有所緩解,聞槳孕吐反應明顯小了下去,胃口也開始好了起來,而在這個時候,池淵卻突然病倒了,高燒到三十九度八,就差沒昏過去了。
家裡現在是特殊時期,池淵被送到醫院住了幾天,出院之後怕還有殘留病毒傳染給聞槳,他就暫時住回了池宅,每天晚上到點給聞槳打一個視頻電話。
這天晚上,兩個人打電話的時候,聊到給孩子起名的事情,聞槳手放在微微鼓起的肚皮上,神情溫柔,「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女孩我都喜歡。」池淵從書架上拿了個字典,「不過最好還是一男一女,這樣我們就只生這一胎就好了。」
聞槳噗嗤笑了一聲,「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怎麼沒有?」池淵抬頭隔著屏幕看著她,「我能遇上你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情了。」
聞槳眼裡的笑意更深,「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希望他們能夠平安健康就可以了。」
說完這句,她突然低呼了聲,嚇得池淵手一抖,碰倒了旁邊的玻璃杯,弄得桌上到處都是水。
他也沒顧上這些,拿起手機就準備往外走,語氣又急又快,「怎麼了,沒事吧?」
「沒。」聞槳抬頭看著他,笑著道,「我沒事,只不過剛才寶寶好像踢了我一下。」
孕期十八到二十周的時候孕婦會出現胎動的反應,而池淵這段時間等同於被隔離,不能回去自然也不知道胎動是什麼感覺,只能隔著屏幕眼巴巴的看著寶寶胎動時的畫面。
過了大半個月,池淵去了趟醫院做了次全面的體檢,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從池宅搬回了聞宅。
當天晚上吃過飯,他直接拉著聞槳回了臥室,池母和容姨對視一眼,心裡冒了個念頭,池母匆匆放下筷子也跟著上了樓。
到了二樓,池母也沒聽見屋裡的動靜,怕池淵控制不住胡來,敲了兩下門就走了進去,正巧撞見池淵坐在床上,手撩著聞槳的睡衣,池母當時那個血壓就上去了,也顧不上什麼好不好意思,邊快步朝他走過去邊厲聲喝道:「池淵,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
話還未說完,池淵有些哀怨地抬起頭看著她,「媽,你幹嗎突然這麼大聲,嚇得寶寶都不敢動了。」
「……」池母這會也反應過來,尷尬地笑了笑,「我這不是怕你剛回來,還有什麼病毒別傳給槳槳。」
「我都去醫院做過體檢了。」池淵有些委屈,「況且這都快一個月了,我哪還有什麼病毒。」
「我這不是擔心嗎。」池母故作鎮定的說了幾句,最後才回到正題上,「寶寶也就還有幾個月就出生了,池淵你這段時間就忍忍,不行你晚上就先去睡書房。」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聞槳和池淵要是再聽不出來池母的意思,也算是白活了。
「……」
「……」
饒是臉皮厚如城牆的池淵這會也有些不大好意思,忙不迭下床推著池母往外走,「媽,你瞎胡說什麼呢,這種事情我自己有分寸,您快去樓下忙您的吧,別整天沒事想這想那的。」
送走池母之後,池淵站在門口緩了緩呼吸,再回到床上聞槳已經將睡衣拉了回去,房間裡莫名多了些旖旎的氣氛。
池淵輕咳了聲,彎腰拿起旁邊的睡衣,「我先去洗澡。」
「好。」
他去洗澡的功夫,聞槳下床去了隔壁書房處理工作,池淵洗完澡出來,她都還沒忙完。
吸取了上一次生病的教訓,池淵這會吹乾了頭髮又換了身長袖長褲才過去書房找她。
聞槳前段時間因為身體不適,暫停了手邊的工作,現在恢復過來之後又繼續回了公司上班,雖然工作量有所削減,但聞氏畢竟是個大公司,總歸還是會忙一些的。
書房裡放了不少防輻射的綠植,光是桌上就擺了三盆。
池淵過去的時候,聞槳正在開視頻會議,他搬了個凳子在旁邊坐下,隨手拿起一份文件翻了起來。
過了十分鐘,會議結束,池淵正好也看完文件,給她遞了過去,「有問題的地方我已經用標出來了,你在後面簽個字就可以了。」
「行。」聞槳看也沒看,直接提筆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合上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湊過來親了他一口,「辛苦池總幫忙。」
池淵很受用,隨口問,「還有沒有其他要處理的文件了?」
「……」聞槳好笑的看著他,「你幹嘛?」
天地良心,池淵說這話真的只是擔心她太辛苦,想幫個忙而已,「我幫你看看啊。」
「看一份換一個吻?」
池淵反應過來,很快笑出聲,抬眸看著她,語氣意味深長:「那不然呢,我現在又不能對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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