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巴里-艾倫。」
「年齡？」
「25。」
「性別？」
「啊？我還不夠明顯嗎？」
「少廢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審訊室內的年輕特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厲聲說道：「神盾局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老實交待你的問題！」
「好吧……男。」
「你來自哪裡？目的是什麼？稍後我們會對你進行一次精神測驗，確認你是否有反社會、反人類傾向。」
「我沒有，先生……」
黑暗裡傳來弱弱的聲音。
「我只是跑得快了一點，但我絕不是壞人！」
年輕特工冷笑一聲，沉聲道：「每個進來的傢伙都這麼說！好好回答問題！」
「我來自中城。為了找人。」
那個低弱的聲音回答道。
「找人？找誰？」
年輕特工停下筆錄的動作，抬頭問道。
然而，對面是長久的沉默。
黑暗的房間裡，只有桌上一盞檯燈亮著。
特工把光打向對方，照亮了正在被審訊的那張臉。
亂糟糟的金髮，漂亮的藍色眼睛，看起來像是鄰家大男孩，給人一種親切感。
年輕特工沒有被長相所迷惑，這年頭反派都像好人，好人才像反派。
用局長尼克-弗瑞的話說，就是當下正流行「斯文敗類」和「衣冠禽獸」。
「你們應該都聽過他的名字，他叫盧克-卡維爾——盧克說自己在這邊很有名氣，是……超級偶像？」
自稱巴里-艾倫的年輕人，組織語言說道。
他被禁錮在金屬座椅上，雙手、雙腳戴著鐐銬。
身體想要扭動一下，換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都很困難。
作為正義聯盟的成員之一，中城的超級英雄，巴里還是頭一次體會被當做罪犯審訊的感覺。
「你說什麼？」
坐在對面的年輕特工，聽到回答後，臉色突然一變。
「你的聽力似乎太不好，先生。」
巴里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說道：「……盧克是個好人，我們一起並肩作戰，阻止過閃點的浩劫。」
猝不及防，聽到超人的大名，年輕特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幾秒鐘後，他聽到耳麥里傳來局長尼克-弗瑞的低沉聲音。
「暫時別審了，紙質檔案封存，電子數據刪除。」
年輕特工點了點頭，收拾好東西，站起身來。
他繞到巴里的背後，乾淨利落給對方脖子扎了一針強效麻醉劑。
而在審訊室外面，十五層的監控室。
尼克-弗瑞黝黑的臉龐看不出變化，但他表情顯得更陰沉了。
盧克-卡維爾。
那是超人的名字。
現在有資格，或者說敢於這麼叫的。
除了像卡特女士，美國隊長，霍華德-斯塔克先生……這些元老人物。
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大家或多或少都會加個尊敬的前綴。
比如，將軍閣下，局長先生，人間之神……諸如此類。
「關係到超人，我必須向卡特女士報告。」
尼克-弗瑞眯著眼睛，得益於驚奇隊長被帶回地球，沒有引出後續的波折。
那隻看似像貓咪，實際很危險的噬元獸。
已經成為盧克的家養寵物，讓他躲過一劫，沒有成為殘疾人。
「這點兒小事就驚擾……那一位，會不會顯得神盾局過於無能？」
監控室內，面相粗豪的加勒特咳嗽了兩聲。
他坐在尼克-弗瑞的身邊，說話隨意，神色輕鬆，沒有半點兒拘束。
「隱瞞不報，這才是真正的無能表現。」
黑人局長沉聲說道。
他和加特勒曾經一起被編入「黃道十二宮」的秘密小隊，分配在世界各地執行任務。
某種意義上，兩人算是老戰友了。
有過這樣的情分，自然不需要刻意遵守上下級的規矩。
「我是擔心——那一位已經退居幕後很久了，把神盾局的權力也放給我們。」
加勒特摩挲著下巴，仔細感受扎手的鬍鬚。
「也許，他並不想被我們打擾平靜的生活。」
尼克-弗瑞沒有說，自己才從超人的聚會上趕回來。
這些年來，那位閣下看似退居幕後，大方放權，實則是把視線轉移到更加遼闊的地方。
平行宇宙……
尼克-弗瑞想到了這個詞，眼眸閃動了一下。
他身居高位，有資格知道這些隱秘。
「加勒特，你知道的，自從神盾局執行洞察計劃以後，就再也沒有誰能躲過我們的視線。」
尼克-弗瑞神情嚴肅，認真說道：「可我之前在資料庫內，對『巴里-艾倫』這個名字，進行了一次全球範圍內的高權限搜索。」
「我沒有得到任何的正確結果！他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
加特勒聞言面色微變，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人類不可能是幽靈，只要存在過、生活過，必然就會留下痕跡。
「看來，有大事要發生了。」
加勒特忍不住掏出香菸，沒有點燃，只是嗅著氣味。
他的眼中有一絲興奮，這個世界平靜太久了，以至於讓很多人都感到有些無聊。
……
……
「巴里-艾倫？」
盧克挑了挑眉，派對已經結束。
老朋友們敘舊一會兒後，都各自離去。
他靠在躺椅上，一邊注視著泳池裡的美好風景，一邊與佩姬聊天。
尼克-弗瑞還沒有資格，直接跟超人對話。
他上報的消息，一般由前任局長佩姬-卡特轉告。
「閃電俠來到了……我的世界。」
盧克沒有太多驚訝，反而嘴角勾起，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你的假期要結束了，對吧？」
佩姬坐在躺椅上，一隻手撐著下巴，歪著頭問道。
她和超人的關係親密到可以負距離交流，比尼克-弗瑞所知道的隱秘更多。
平行宇宙，盒子理論……還有另一個片場。
「看起來是這樣的，五大神明，生命法庭……他們都等待太久了。」
盧克伸了一個懶腰，感慨道：「我也是，閒下來太久，感覺身體快要生鏽了。」
「度假到此為止，接下來是波瀾壯闊的……宏大戰爭！」
佩姬用手指卷著頭髮，漂亮的眼眸眨了眨，吐出海妖般的魅惑話語——
「那今晚是最後的假期，要不要來上一場徹底狂歡呢？」
盧克一臉正經，反問道：「比如？」
佩姬臉上帶笑，只是把眼神看向泳池裡的那些女人們。
「這也算是一場戰爭。」
盧克起了興致，讓巴里先等一個晚上吧，他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