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轍?」
當代人可能不識,但劉季卻記得此人。
傳聞是魏轍是姜尚第二十五代傳人,別號黃石公,一手《太公兵法》耍的敵人團團轉,可以說是一個比較神秘的人物了。
就連劉季日後的智囊軍師張良都是他親手調教的徒弟,如果能直接請他出山,打翻強秦的鐵桶江山,豈不是輕而易舉?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黃石公前輩?」
劉季拱手相認,十分謙虛有禮貌。
「赤帝果然謙卑,也不枉老朽在此等候你多時了!」
他走上前,接引諸犯人,說道:「諸位皆是赤帝的手足兄弟,大可進入寒舍休息,屋內有乾糧,酒水,諸位隨便享用。」
犯人們一聽,也沒好氣的進了屋子。
「這怪老頭,如此針對咱們三個,我非把他們家吃窮不可!」
「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諸位別跟那老傢伙客氣!」
「要不是看在三哥的面子上,我非要扁他一頓不可!」
幾個脾氣比較烈的兄弟,不顧黃石公什麼反應,破口就開罵,搞的劉季面子都有點掛不住了。
「魏老前輩莫怪,我這些兄弟皆是粗人,不懂禮節!」
只見黃石公擺了擺手,乾笑道:「確實是老朽有錯在先,其實我也是在考量你是否真如傳說中的那麼謙卑隨和,胸懷寬廣!」
「無妨!」
酒席間,劉季笑問道:「魏老前輩,您對我的意圖也了如指掌,我此行乃是為了天下大義,推翻強秦,不止前輩可否為我出山,我們並肩天下!」
「吾知卿情義是真,奈何老朽年邁體衰無力扶持啊!」
黃石公拒絕的很徹底,不給劉季一點機會反駁。
「不過,赤帝您也別灰心,我有一個傳人,名喚張良,字子房,三年前,我已將《太公兵法》傳授於他,對付強秦綽綽有餘。」
果然,還是逃不過歷史的安排,黃石公並不打算出山,而是將一切都傳授於張良,這也是他提前給劉季安排好的智囊軍師。
「唉,可惜啊!」
劉季嘆息之餘,不免有些傷感,於是便多酌了幾杯。
一夜過後,天晴了,雨停了,劉季又要帶人出行了!
「老丈,多謝您的款待,希望日後我們可以再見面!」
因不想誤了時辰,所以劉季一大早便向黃石公辭行,誰知,那黃石公竟奉上一塊玉佩,笑道:「赤帝,您可知逆練成魔的道理?」
「哦?」
劉季大感疑惑,自己逆練龍虎道德經的事,世上恐怕除了九尾靈狐便無人得知,這位黃石公果然是神了,竟然連這都瞧的出來。
「其中道理您自知,我這本乃是我家祖師姜尚所制的鎮邪玉,其中妙用您日後試過便知!」
別人送禮,劉季哪有不接的道理。
而且,這本就是姜尚那老傢伙欠自己的,誰讓他想要奪自己的舍呢!
一行數十里,劉季等人也口乾舌燥。
劉季也喊道:「大家歇歇腳,張三,薛歐,陳倉,你們三個把乾糧和水分給大家,咱們在這裡午睡片刻,我去給大家找些野味!」
也不知哪來的閒情逸緻,劉季竟然在周邊溜達了一圈。
突然,樹林外傳來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至少上萬人的隊伍。
普天之下,能有如此陣仗的隊伍,恐怕只有始皇出巡所帶的人馬了吧?
歷史上,始皇第二次出巡,剛好遇上了張良,難道說,就是這一次?
再打量周圍的官道,此地乃就地取土所築,孤兒兩旁為溝,並植以楊柳,橫排九棵,遮天蔽日,加之此地丘壑縱橫,草木增容,若論隱身,沒有比這更適合的了!
博浪沙?
此地正是張良埋伏秦皇的地方,劉季當場懵住了。
官道兩邊,樹木微晃,可見,裡面正是藏著人呢!
「糟了!」
歷史上,本次行刺,張良並沒有得逞,但是歷史上可註明了,他是先行刺失敗,才遇上黃石公,學習到太公兵法。
可現在,他先學了兵法,再行刺秦王,其結果恐怕會有逆轉啊!
正想著,秦皇御駕逶迤而至,前行著為武騎,黑馬烏槍,烏盔黑甲;繼而是儀仗,舉著日月龍鳳旌旗,金爪鉞斧,雲幡寶蓋;再之則是車駕,除金根車,五帝車外,還有八十一輛普通馬車。
浩浩蕩蕩的人馬趕來,劉季已經眼花繚亂了。
若是常人,肯定認為秦皇在金根車,或是五帝車內,可是,實則不然。
自統一六國以來,欲孽未除,所以登基的幾年裡,刺客層出不窮,甚至連他身邊的人都很有可能是殺手。這也導致秦皇生性多疑,防備之力更盛。
但是,劉季一眼就看出,第四十七輛馬車,周圍士兵明顯很多,而且他們握著武器的手都十分緊張,很顯然,秦皇就在這輛車內!
連劉季都能看的出來,更何況隱於樹下,近距離觀察的張良了。
只見樹下,有二人甚是大膽。
一拉繩索,山邱上無數巨石滾落,頻頻砸中圍護的士兵。
不出片刻,上萬士兵已是折損大半!
一個身穿黑袍,手持一百二十斤大椎的俠士飛身而出,直奔第四十七輛馬車。
此時,正值士兵大亂。
大俠左右揮舞著兵器,斬殺了周圍的人。
眼看著士兵已倒,秦皇從馬車上跳下來,拔起腿就跑。
「救駕,救駕!」
秦皇武功平平,自然倉皇而逃。
直到被追到了樹林,秦皇突然墜入溝壑,已是避無可避。
這些,劉季都看在眼裡。
「誰來救駕!」
秦皇拼命地大喊,可是,士兵們都沒跟上,大俠卻跟上來了,那一百二十斤的大椎,剛好指向秦皇的腦袋。
「好漢,可否讓朕喊上三聲,若無人救援,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在最後一刻,秦皇還在掙扎。
黑袍人見四周無人,便笑道:「好啊,你儘管喊,就看來救你的人是不是我的對手了!」
「誰來救朕?」
一聲,未果,四周甚至無人接近。
「誰來救朕?」
二聲,依然未果,秦皇的雙鬢已被冷汗侵蝕,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救朕者,日後便是朕的異姓兄弟,誰來救朕?」
第三聲,他加重了籌碼,也是他最後的希望。
「看來,沒人來救你了,納命來!」
黑袍人舉起大椎,憤然砸了下去。
秦皇狼狽不堪,雙眼緊閉,面如死灰。
「鐺啷!」
「嗡嗡嗡~」
大椎不偏不正的砸在一把寶劍上,那聲音就好像擊築的音樂。
「敢問秦皇,剛才說的話,可還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