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
王離這才反應過來,對方一夥山匪,竟然敢這麼大膽,當眾打自己的臉。
「我有何不敢?」
見他還想拔刀反抗,劉季一腳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王離那肥胖的身軀已然倒飛出去,鐵質的盔甲都出現了裂痕。
「砰!」
「砰!」
……
對於這個日後禍害了蒙家軍,腐敗無能的草包,他可是一點沒客氣。
每一拳都擊打在他的身上,那鐵質的盔甲都碎裂了,王離的口中,直嘔鮮血,那樣子可比蒙毅狼狽多了。
「你大爺……」
「你們這幫廢物,就這麼看我被打,還不上?」
王離果然是個草包,被打了之後,他不想著自己報仇,而是叫上身旁的士兵,這就是典型的仗勢欺人。
「我看誰敢上!」
突然,劉季從懷中掏出了一對金銀虎符,驚呆了在場的眾人。
「五皇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皆是下地跪拜,包括受了傷的蒙毅,也堅持跪在地上,向劉季參拜。
準確來說,百姓,蒙毅和一行官兵,他們跪的不是劉季,而是他手中的那對金銀虎符。
這可是秦皇的貼身之物,代表著秦皇的權勢,尤其是這些官兵將領,他們最認重的就是虎符。
現在,他就被劉季拿在手中,所有人都不得不參拜。
唯一沒有跪拜的,除了劉季身後的兄弟們,就是王離了。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伙山匪的首領,手裡竟然有秦皇的金銀虎符。
「假的,一定是假的!大夥不要被他騙了!」
王離還是不相信,他站起身,耀武揚威的說道:「眾將聽令,這伙山匪偽造聖上信物,罪加一等,馬上斬立決!」
「可是,大人……」
這些士兵的心裡打鼓了,若是虎符是真的,那日後遭殃的可就是他們了。
他們心裡很清楚,若是日後怪罪下來,王離有大將軍王翦保命,隨便安他們一個擅自行刑的罪名,背鍋的可就是他們了。
「我的話你們都不聽了,行刑!」
王離還是有些威嚴的,他的命令,如若不聽,可能現在就會死。
所以,士兵們別無選擇,紛紛站起身,手中拿著兵器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劉季到時真是皇親國戚,那最後遭殃的就是他們了。
「還不動手!」
王離的命令,他們不敢不聽。
「住手!」
這時,蒙毅也站了起來,而且站在了劉季的身前。
不光是他,身後的蒙家軍亦是站在了劉季的身前,並成一排,打算跟將軍一起出生入死。
「反了,蒙毅你竟然自甘墮落,與山匪為伍,那我就連你們一起剿滅!」
王離拔出配刀,打算和劉季蒙毅等人打一場。
誰知,最後只有他一人沖在了前面,身後的士兵卻不敢跟!
開玩笑,那可是蒙家軍,為秦朝出生入死的軍隊,他們的戰鬥力豈是王家軍所能比的?
「我看反了的是你,他手中有金銀虎符,自有調兵遣將的能力,你違抗聖上,才是罪加一等!」
蒙毅整理好衣襟,穿上了他的盔甲,準備殊死一戰。
「你……你要幹嘛?」
王離怕了!
如果說他不怕劉季,他也不能不怕蒙毅。
他和蒙毅對立了幾年有餘,每次都是他仗著權勢,壓的蒙毅喘不過氣。
如果今天那金銀虎符是真的,那他就是出師有名,就算是自己就此殞命,那也是自招的,到時就算是他爺爺王翦出馬,那也只能吃啞巴虧。
說實話,他不敢賭,他怕把命都賭沒了。
「當然是替天行道!」
說著,蒙毅的蒙家軍,加上劉季的砍頭犯們,兩伙人竟然碾成一股繩,奮力沖了上去。
「大膽,你們大膽!」
王離等人本就膽戰心驚,現在見他們已經衝上來了。
他們自然是能跑的跑,跑不了的就挨打。
說狼狽,還是王離狼狽,他被一伙人按倒在地,打的血沫飛濺,牙都找不到幾顆了!
「王離,我念在你爺爺的份上,留你一命,滾吧!」
正當幾個犯人打算結果了這潑皮的時候,蒙毅攔在了他們身前,親自下令,將王離給放走了。
「哼,蒙毅,這筆帳我記下了!」
王離被打的屁股尿流,愣是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待到王離等人離開,蒙毅才冷著臉說道:「今日之事,我也不知道做的對不對,但願不會闖禍吧!」
「你幫了我的忙,哪怕是有罪也是我來扛!」
一人做事一人當,危急關頭,是蒙毅帶著蒙家軍站在了自己一邊,哪怕是日後有罪,劉季也不會坑了朋友!
「兄弟們,咱們啟程,去工部司報導!」
劉季一擺手,就打算帶著眾犯人離開。
誰知這時,蒙毅攔在了他身前,說道:「你們要去工部司,還是我帶你們去吧!」
「恩?」
劉季知道,這傢伙是想另有圖謀。
「你是想帶我們去見你大哥,驗證這金銀虎符的真假吧?」
果然,看蒙毅那尷尬的臉色,劉季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也罷,看在你今日為我們出力的份上,我們就跟你走一趟!」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初到咸陽就得罪了王家軍和東皇教派,恐怕日後很難站穩腳跟,唯一能依靠的恐怕就只有蒙家軍了。
此時,東皇教派的風頭已經被蓋過去了,那些被打傷的人也爬了起來。
他們又重新扛起少司命的轎子,前面的守衛,中間的打幡,後邊的少司命卻是忍不住回頭看了蒙恬一眼。
「美女,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劉季做了個飛吻的手勢,甚是輕浮,挑逗的少司命俏臉一紅。
不過,這不是害羞的紅,而是憤怒!
跟著蒙家軍,在咸陽城內逛了大半圈,幾人終於抵達了工部司!
此時,工部司內部,幾畝地大的院子裡,一個身穿烏黑盔甲,手持佩劍,正在前面帶隊。
「刺!」
「砍!」
「劈!」
幾式最簡單的招式,確實殺傷力十足。
難怪秦朝蒙家軍的戰鬥力驚人,蒙恬親自操練,而且招式更是傾囊相授,毫無保留,這些士兵們再愚鈍也能學個一招半式了。
「你們幹什麼的?」
一個軍官指著劉季,氣勢洶洶的問道。
兵家避諱,就好像武館一樣,怕別人偷了藝,所以都是禁止其他人觀看的。
「泗水亭亭長劉季,帶犯人們前來報導,共三百一十六人,中途有一人暴斃!」
劉季從包袱里拿出文書,謙卑的遞給軍官。
「你們幾個,把犯人帶下去!」
軍官下令,幾個士兵真把他們當成犯人了,眼看著他們在看士兵操練,當即罵道:「還不快走?看個毛,你們能看懂嗎?」
說著,一名士兵一腳踹在了張三的屁股上。
在古代,士兵是光榮的,他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奸癮擄掠,殺人放火的砍頭犯,所以不管是好兵還是孬兵,都把犯人當成是沒人權的廢物。
劉季最見不得的就是這些,所以他當即飛身一腳,就將打人的士兵踢倒在地。
「他們是我兄弟,不是普通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