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當然知道怎麼做,可你想好了沒有,倘若這老狐狸破罐子破摔,咱們城中的禁軍能抵擋多久?」
李觀棋聽到這話卻是笑了。
「登基大典之時,宰相只會帶著親信施壓,剩下的兵馬只敢在外城壯壯聲勢,真正有威脅的不過是親信部隊,恐怕連一千人都不到!」
「禁軍倘若連這一千人都看不住,那本宮願賭服輸。」
薛皇后可不知道李觀棋最終手段是什麼,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選擇相信眼前的男人。
兩人相顧無言。
薛皇后昨夜就沒有睡好,此刻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
她喊來婢女倒來熱水,正想去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疲憊,卻見李觀棋等人走後,恬不知恥的跟了上來。
甚至,還主動褪下了身上的龍袍。
「你……」
李觀棋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伸手摟住她的細腰。
「本宮見你太緊張了,幫你放鬆放鬆。」
於是,也不管薛皇后同不同意,直接將她拉入水中。
兩人的身影很快便沒入水中,薛皇后剛開始還對李觀棋有所防備,後面見他只是上下其手,水下沒有多餘的動作,才慢慢放下戒備。
李觀棋之所以要忍耐,是因為他心裡清楚一件事。
強扭的瓜雖然解渴,但不甜。
明日還要依靠薛皇后,在這之前,可不能惹惱了薛皇后。
這一夜,兩人依舊是相擁而眠。
只不過李觀棋的動作稍微大了一些,甚至只讓薛皇后僅穿貼身的內襯衣物……
翌日。
天色剛剛破曉之際,百官便在勤政殿集合。
今日的登基大典看似毫無意外,但每個人的心裡都不太平靜。
陳濤為首的一眾官員站在前排,各個雙手負立,意氣風發的模樣,也讓其餘不知真相的官員狐疑萬分!
自從有了上次的反轉,這次的博弈在沒有徹底定調之前,沒有朝中黨派依仗的官員都不敢主動站位。
時間很快過去,直到朝陽升起,勤政殿的龍椅還是空著的。
甚至,大殿裡連太監都沒有!
有些官員終於忍不住了,開始小心交談了起來。
「太子殿下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事,怎麼還姍姍來遲?」
「不知道啊,東宮那邊的情況都打探不到,禁軍嚴防死守,蒼蠅都飛不出去!」
「太子殿下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陳濤聽著這些話,只是默不作聲的仰起頭。
今日,是他此生最為意氣風發的時刻!
就在眾人的耐心幾乎要磨沒的時候,終於有一名老太監走向了龍椅的高台。
「皇后娘娘駕到!」
百官們頓時眼眸一閃,不是應該太子上殿麼?
怎麼會是薛皇后?
可是反觀陳濤,卻是滿臉的鎮定,這一切,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薛皇后身披霞冠緩緩走出,這一次她的穿著很是威嚴,象徵著東宮之主至高無上的權威!
「諸位大臣,太子殿下身體抱恙,今日的登基大典推遲到三天之後,請諸位大臣各自返程吧!」
話音剛落,台下頓時傳來百官議論紛紛的嘈雜聲!
「不是吧,太子殿下先前不是還好好的嗎?甚至還寵幸了宰相之女,怎麼會只隔了一天,就身體抱恙了呢?」
「難怪東宮戒嚴,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薛皇后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諸位,請回吧!」
陳濤將朝堂之上的混亂盡收眼底,再看薛皇后不斷閃躲的眼神,他幾乎確信,自己大計已成!
先前還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徹底的放下了!
一眾官員雖然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帶著自己的述職奏疏離開了。
以宰相為首的中樞官員則是各自遞了一個眼神,滿眼深意。
他們聚集在了外面的皇城道口,此刻晚風涼爽,眾人心裡卻燃起了一把火!
「宰相,都安排好了,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的親兵便能將整個皇宮都包圍!」
陳濤深吸一口氣,心潮澎湃的看向眾人。
「諸公,乾坤已定,隨我去東宮!」
兵部尚書李崇歡微微拱手。
「親信就在皇城道口的外圍,隨時聽候宰相差遣!」
陳濤大手一揮,這幾名朝堂之上分量極重的官員頓時跟在他的後面。
先聚集親兵,隨即矛頭直指東宮!
……
半個時辰後。
薛皇后的轎輦在東宮門前停下,禁軍統領寧秋白先行了個禮,隨即匯報了一下皇城內防的情況。
「除了禁軍之外,剩下的人手都是宰相那邊的人。」
「屬下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權當沒看見,只把禁軍布置在東宮之外的小道上,只要他們敢來,咱們便可以來一個瓮中捉鱉!」
這是兵行險著,也是李觀棋最為極端的處理方式!
薛皇后並不信任這個太子替身,可在當前形勢下,又不得不這麼安排。
寧秋白似乎看出了薛皇后的顧慮,正想說一些勸慰的話。
卻見薛皇后微微抬手,隨即主動步入東宮。
上一次陳濤這隻老狐狸以親女兒孤身入局,這一次李觀棋讓她作最後的收官之戰。
兩人在最後的較量中都毫無保留的孤注一擲,這場收官之戰要麼不費一兵一卒,要麼……
薛皇后不敢再往下想。
剛坐下,東宮之外的宮道口便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響。
薛皇后巍然不動,只是從廣開的殿門口,看到一行人急匆匆的趕來。
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陳濤為首的中樞官員!
寧秋白等禁軍出聲喊道:「大膽,這裡是東宮重地,你們持械上殿,可是要造反!」
「寧統領,你最好還是滾遠一點吧!」
「要是再攔著,老子手裡的長戟可要見血了!」
陳濤一手培養出來的親兵首領提著長戟擋在最前邊,身上凜然的氣勢宛如殺神!
趁此機會,陳濤一路暢通無阻的上了正殿!
「皇后娘娘,他們……」
寧秋白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擋在薛皇后的身邊,顫顫巍巍的說不出話來!
薛皇后同樣如臨大敵一般,花容失色的喊道:「宰相,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皇后娘娘,微臣當然知道!」
陳濤看著已經被嚇的花容失色的薛皇后,心中的暢快感更是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