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淵都發話了，宋衛東哪裡敢攔。
「還要謝謝凌總關心，剛剛我也是一時氣急……」
「告辭。」
凌睿淵也不等他說完，就帶著宋書寧離開了。
從剛剛凌睿淵站到她身前，宋書寧就沒有再說過話。
凌睿淵的身影擋住了別人的窺探，也擋住了宋衛東惡意的揣測和目光。
這一道身影突然和她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在了一起。
目光悄悄看向江旭，他強作鎮定，兩手緊緊攥拳，早沒有了意氣風發的樣子。
宋書寧在心中微微嘆氣，算了，一切都過去了。
她不應該再留戀過去，而是應該向前看。
事情凌睿淵都已經解釋清楚了。就凌睿淵說話的信服力，大概也沒什麼人敢反駁，她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爭辯什麼。
借這個機會脫身，倒是一件好事。
周堇夏本來就是和宋書寧一起來的，宋書寧離開，她自然也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裡。
瞪了一眼依然倚在母親懷裡，楚楚可人的宋靜汐，拎起自己的包，也跟著快步離開了。
——
幾人來到酒店門口，周堇夏的電話突然響了。
她看了一眼電話號碼，眼睛突然有了抹亮色，跑到一邊接電話去了。
宋書寧站在門口等人。
「臉還疼嗎？」凌睿淵遞上一條冰毛巾，這是他剛剛讓助理去酒店要的。
「謝謝，已經好些了。」宋書寧接過毛巾，敷在臉上。
毛巾冰涼，緩解了她臉上的脹熱。
想到剛剛凌睿淵的挺身而出，「剛剛謝謝你了。」
「沒什麼，」凌睿淵看著她另一邊白瓷一般的小臉，「感覺好些了嗎？」
宋書寧笑笑，「好多了。」
一笑扯到臉上被打的位置，只覺一疼，宋書寧有趕緊收了笑容。
凌睿淵看在眼裡，沒有多說什麼。站在宋書寧身邊，陪她一起等人。
周堇夏回來就看見宋書寧和凌睿淵一左一右，站在門口。
「寧寧，顧駿雲今天晚上的飛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宋書寧剛剛才遇到這樣的糟心事，如果是以往，自己一定會陪在她身邊的。
「你趕緊去接他吧，他肯定很想馬上見到你。」宋書寧捏捏她的手。
其實她已經沒什麼事了，她想明白了，不會再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難過是因為想要的東西得不到，現在她不想要，自然就不難過了。
「寧寧，我還是想陪你。」周堇夏看著她，心中有些猶豫。
「你快去吧，我沒事的，你看凌總也在這裡，他會送我回去的，你就別擔心了。」
周堇夏的目光轉向凌睿淵，原本要出口的話也卡在了嗓子眼。
凌睿淵氣勢不凡，面容冷峻，她還真說不出，照顧好寧寧，不然我揍你，這樣的話。
「那就麻煩凌總了。」周堇夏難得規矩了一回。
凌睿淵點點頭，「周小姐放心。」
周堇夏轉過來又叮囑宋書寧，「有事給我打電話。」
「放心，快走吧，別讓大明星等急了。」宋書寧語氣輕鬆地回應。
周堇夏這才幾步一回頭地走了。
眼見周堇夏離開，宋書寧往酒店門口走。剛剛不過是勸夏夏離開的託辭，她也不能真的和讓凌睿淵送吧。
雖然凌睿淵說了想和她結婚的話，但是今天他已經出口幫她，做人還是應該有分寸的，予取予求可不是什麼好事。
「宋小姐，車子在這邊。」凌睿淵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宋書寧轉身，「謝謝凌總，凌總今天已經幫我很多，就不多麻煩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
今天她是坐周堇夏的車來的，周堇夏去接顧駿雲，她只能打車了。
「現在也有些晚了，不好打車，正好順路，我送宋小姐一程。」凌睿淵上前兩步，來到宋書寧身邊。
現在接近晚上十點，雖然不如七八點好打車，但也絕對到不了打不到車的程度。
宋書寧看看停在路邊的計程車，「那謝謝凌總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麼話，一左一右坐在后座。
魏深在前面開車，心中吐槽，這氣氛是不是太冷了一點了呀？
——
車子緩緩停在宋書寧的小區門口。
宋書寧自從工作，就從孟家大宅搬了出來，住在孟氏辦公樓附近的小區。
「謝謝凌總，麻煩您了。」
道了聲謝，宋書寧就準備下車離開。
「宋小姐！」
凌睿淵叫住她。
「凌總還有事？」
凌睿淵在心裡下了幾次決心後，才開口。
「關於之前的提議，宋小姐考慮得怎麼樣呢？」
宋書寧身形一頓，凌睿淵之前沒有給她考慮的期限，所以她一直游移沒有給答覆。
但今天凌睿淵這麼問了，她也不好再繼續推脫下去了。
「好啊。」
宋書寧笑著看凌睿淵。
其實她應該沒有什麼好猶豫的，畢竟就像凌睿淵所說，自己和他結婚，百利無一害。
「真的？」
凌睿淵聲音還是沒有什麼起伏，亮亮的眼神卻緊緊盯著她。只是車裡沒有開燈，宋書寧沒有看清他的緊張神色。
「就像凌先生說的，這件事對我來說好處實在太大了，我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了。」
宋書寧看向他的方向，「我現在在宋家的處境相信凌總也看到了。」
「想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還需要凌總的多多幫忙。」
凌睿淵神色一暗，忽略心裡小小的失落，向她伸手，「那宋小姐，合作愉快。」
宋書寧欣然伸手，「合作愉快。」
——
宋書寧剛到家幾分鐘，周堇夏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她將又用冰塊鎮了一下的毛巾敷到臉上，接起電話。
「寧寧，你到家了？」
「到了，剛進門。」
「你爸都動手了，你怎麼都不叫我，要不是我聽到騷動出來了，還不知道呢。」
周堇夏的語氣里又是無奈又是心疼，為什麼寧寧偏偏攤上這麼個爹。
「我也沒想到他突然動手，老宋脾氣比以前更爆了。」
宋書寧語氣無奈，好像被打的不是她。
可表情卻是黯然的。
以前老宋最疼她，好久不見，他曾經對她的不好她也都拋到了腦後。
這一趟去，一開始，她是只防著宋靜汐的。
她怎麼忘了，宋靜汐最擅長的不是和她起正面衝突，而是煽動宋衛東。
「還好凌睿淵出馬。」周堇夏心有餘悸，當時看到寧寧臉上的手印她都慌了。
「不過，」周堇夏的話轉了個彎，「你可不要因為今天凌睿淵幫了你一把，就直接答應他了。」
「感激會讓人做出錯誤決定。」
周堇夏語氣認真，仿佛是在傳授人生哲理。
宋書寧心中暗笑，夏夏也是過分擔心自己了，以往可沒聽過她這樣的語氣。
「你放心，我做決定絕對深思熟慮好不好？」
她放軟了語氣，這麼說也都是為了她。
「這還差不多。」周堇夏這才滿意。
「但是……其實你和凌睿淵之前說的其實很對，他是個非常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