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拿著輸液吊杆走在前面的少年。
「憂太!」
祈本里香活潑地跑上前去,在乙骨憂太右側的肩膀上一拍,自己卻閃身躲到了左側,讓他看了個空。
「憂太好遲鈍!」女孩子發笑不止。
「這樣走路很不方便。輸液管,我來拿吧。」夜月對男孩子擺了擺手打招呼。
「里香!夜月!」
乙骨憂太驚喜的看著兩人,「早上好!」
「早上好。」
兩個女孩子也回應了一句。
「看樣子憂太還要住院一段時間。」夜月看看祈本里香。
「嗯~對啊。這樣看來,我和夜月醬就可以先私奔了。」祈本里香故作思考了一下。
少年一下慌張了起來,「什麼奔?要丟下我一個人嗎?不要啊!」
「噗——憂太笨笨的!」
祈本里香大方的笑得合不攏嘴,一手挽住夜月。
「憂太很單純呢,這是優點啦。」夜月幫著拿輸液吊杆。
「啊啊——沒關係啦!反而是,夜月的腳還好吧!」
「我沒關係的。」夜月擺了擺手,「其實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出院了也沒有事情可以做,所以……」
所以在這裡躲一下成天一臉燦爛笑容的神奈。
「所以就在這裡陪我!」祈本里香雙手抱住她的一隻手臂,頭貼了過來,笑得陽光爛漫。
「是啊,不能丟下里香呢。」夜月想起每天都會過來看里香的里香奶奶,鄭重地點頭。確實有一部分這方面的考慮。
「唔——」乙骨憂太在一旁看著親密的女孩子,眼神淚汪汪的,「為什麼我不能和夜月還有里香一個房間。」
「因為憂太是男孩子,我們病房的都是女孩子,憂太不能進來。」祈本里香點明。
「是這樣,因為是規定,所以沒辦法了,不過我和里香會經常去看望憂太的。」夜月安慰起小少年。
「嗯嗯!雖然我和夜月會先離開醫院,不過憂太就請在醫院裡好好保重吧!」
「唔~」
眼見乙骨憂太,一下子表情又委屈起來,夜月趕緊轉開話題,「還不知道憂太家在哪裡,到時候出院了,大家再約好一起到附近的公園玩吧!」
「嗯!」
祈本里香貼著夜月,看看她又看看乙骨憂太,發笑,「憂太真的很單純呢,一下開心一下失望的。真有趣。」
「憂太不單純!」
男孩子氣鼓鼓地反駁。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單純這個詞的意思。
「超級單純!」
祈本里香也學他,鼓起臉頰叉著腰,湊了過去和他對峙。
「不單純!」
「單純!」
「憂太不單純!」
「超級無敵特別單純!」
「唔!不~單純!」
「單純!」
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吵起來的。
夜月無奈,雙手勾住祈本里香的腰,把她抱了過來。
「沒什麼,單純沒什麼不好的。我很喜歡單純的憂太。」
「可是……」乙骨憂太嘴角耷拉了下去,心裡好似悄咪咪的在吐槽什麼,眼神不敢往自己身上看。
「啊哈,單純可不是批評的用詞,單純的品質可是憂太現在很幸福的象徵。」
夜月揉了揉少年翹起的發梢。
「面對我和祈本里香時的單純也說明憂太很喜歡我們,所以毫無戒心。里香也不要太欺負憂太。」
聽到喜歡一詞,祈本里香愣了下,隨即抑制住翹起的唇角,「沒有欺負憂太啦!我也很喜歡憂太!」
乙骨憂太少年懵懂地看看兩人。總之就是說自己單純也是在夸自己的意思嗎?
「到了哦。憂太的病房。」夜月指了指面前的房間號。
「啊,好快,到了啊。」
打鬧間,目的點就到了。乙骨憂太從夜月手上接過吊杆。
「我和里香要回去了。」分別前,夜月又摸了摸這個難得是個正常人的孩子腦袋,「要好好靜養。不要想太多哦,我和里香即便出院了也會回來看憂太的。」
「嗯!」
「那麼拜拜了!憂太~」
祈本里香挽住夜月,回身和乙骨憂太道了個別。
「拜拜~」乙骨憂太目送兩人離去。
夜月摸了摸嘴角,感嘆祈本里香和乙骨憂太真是自己目前遇到的最正常的兩個孩子。
真是想不通,為什麼自己身邊的人永遠都是一些個性鮮明,腦迴路清奇的傢伙。
嘛——希望長大後她倆也會是正常的那一個吧。
啊,不過要是又來一次時空穿梭的話,大概長大後的乙骨憂太和祈本里香也不會再記得自己了吧。
稍微有點可惜啊。
不過即便忘了自己,相信自己也覺得可以再把關係弄好的。
夜月沒有一絲擔心,滿臉輕鬆地伸了個懶腰。
「夜月~夜月的家在哪裡?」
祈本里香繞到自己面前,對自己躬身笑道。
「我家嗎?」夜月想了想,「有點偏哦。很難找的。到時候我會來找憂太和里香的。別擔心。」
「這樣啊。」
祈本里香笑靨燦爛,掩飾住心中的失落,她直起身來,輕哼著歌曲,走在前面。
「里香?」
「……」
「里香?」
「……嗯!怎麼啦?」祈本里香回過頭,對她比了個耶,「這首歌我以前好喜歡呢!是媽媽唱給我聽的。」
「很好的歌!是會讓人安心下來的旋律。」夜月稱讚。
回想著祈本里香,似乎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媽媽的情況,自己只知道對方父親已經去世。奶奶的精神好似有些不太正常。
不過這位母親女兒住院卻從來沒有來看望過呢……
祈本里香又哼唱了那個旋律。
夜月加快腳步,吊在女孩子半步之遙的距離。
她腳腕還有些疼。
腳腕不能轉動,邁開的步子也小,走路的速度比常人要慢上很多,再快就追不上了。
祈本里香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對她抿唇一笑,放慢腳步讓她能跟上,「其實旋律我也有點忘了,因為母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父親也在前不久遇難去世,只剩下我了。所以奶奶怨恨著我,覺得是我害死了他們。」
女孩子說話的聲音很輕,不仔細聽的話是絕對聽不見的。
夜月微微屏住了呼吸,專心傾聽。
「但我又是奶奶唯一的親人了,所以她又愛著我。可她也恨我。」
祈本里香沒有哭也沒有鬧,和小大人一樣,輕鬆的神色像是在敘述和自己無關的人。
夜月陷入沉思,這是自己完全幫不上忙的問題。
「憋了很久了吧?里香。」
「什麼?」
夜月聲音也不大,祈本里香沒聽清就扭頭詢問身邊的黑髮少女。
夜月的發色極黑,在陽光下又有著紅色的光澤。祈本里香的發色則偏棕。
並肩而行之時,兩人的長髮交錯在一起,卻也能輕易分辨出你我。
「隨時可以和我交談這些事情。雖然我可能幫不上忙。」
夜月看著她,眼神溫和,「但是如果作為傾聽者的話,我隨時都願意在里香身邊。什麼事情都可以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