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壁城被按住了作亂的手,心底多少有一絲惆悵和幽怨。
「那咱們何時才能生女兒?」
雲苓好笑地看著他,「順其自然便好,喝藥也不是百分百有效的,倘若緣分真的到了,我還能退貨不成?」
要是意外中招了,她自然也會好好生下來。
一聽這話,蕭壁城眼裡浮起希冀之色,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即如此,趁今晚難得有空,該好好深入交流一下車技才是,太久沒研究探討,生疏了可不好。
「對了,有沒有男子服用的藥物,不然還我來喝藥吧。」
儘管雲苓的身體與常人不同,又有一手精妙絕倫的醫術,但每次服藥的時候,他心裡還是會不自覺地擔憂。
印象里避子湯不是什麼好東西,聽說喝多了會讓人的身體落下病根。
雲苓眼神軟下來,「你就安心吧,那藥對我沒什麼影響,我的身體自己還不了解?」
上輩子醫學大進步,人們已經在中草藥里研製出了副作用極小的避孕湯藥。
而且她的大腦受過刺激藥物,那神經病毒在激發了精神力潛能的同時,也悄然改變了她的身體素質,那點副作用直接可以忽略不計。
「再說那男人服用的避子湯,你就是想喝,我還沒功夫去給你研製呢。」
這倒是真話,她為數不多的時間都被榨乾了,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時用。
就連有間藥館都好久沒有上新品了,一直託付給武安公幫忙打理,十九小小年紀都成了頂樑柱掌柜般的存在。
十九不僅天生商人頭腦,在醫術上也很感興趣,如今跟在武安公身邊學醫。
和林芯斷絕師徒關係後,老人家總算是找到了個能夠傳承衣缽的小徒弟,很是滿意。
有十九順便幫忙打理藥館,雲苓倒也放心,每月坐等著收銀子就好了。
思緒不知不覺又飄到了庶務上,直到被從浴池裡騰空抱起,雲苓才回過神來。
「即如此我就放心了,好久沒上課了苓兒,今晚該輪到我做一回老師了。」
蕭壁城神念微動,搭在遠處屏風上的浴布便憑空落在了手上,抱著雲苓替她擦拭水珠和濕漉漉的頭髮。
這是他精神力衍生出來的特殊能力,能夠對空間進行切割。
他沒有師父,幾個月來全憑自己閒暇時間的反覆摸索和練習,如今已能夠穩定不出錯地拿取周圍重量不大的物品了,可操控的範圍約莫有整個寢殿那麼大。
這項異能暫時沒有排得上大用場的地方,端茶遞水伺候媳婦兒倒是方便的很。
雲苓懶懶地癱在他身上不動,舒服地半闔雙目,享受難得靜謐的二人時光。
這一晚折騰的有些厲害,加上前些日子為公子幽和墨王的終身大事操勞太久,雲苓睡的很沉很沉。
直到翌日中午,雲苓才勉強爬起身來,腰杆有些酸痛。
蕭壁城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她睜開眼睛就看見對方坐在殿中的案几上批摺子,堆了厚厚好幾本。
「醒了?餘下的摺子我都批完了,你不必再操心。」
雲苓做太子妃這段時間可謂兢兢業業,腦海里雖有著許多妙思和大道理,對朝中六部的制度卻不大熟悉,在批摺子時免不了要費一番勁。
蕭壁城心疼她幾多操勞,特地早起把剩下的摺子都處理掉了。
雲苓揉了揉腰,「難得今日有空,好久沒出宮了,不如出去走走,也順道去圖書館看看,讓下面的人把招生簡章貼到公告牌上。」
蕭壁城本不想她休沐日還奔波忙碌的,轉念一樣又點頭答應了。
「也好,早點將招生布告貼出去,待將來我們手裡有了可用之人,做事也輕鬆方便。」
等到月底,清懿書院的所有授課教材便將會全部編寫完畢,到時候拿給司禮監進行排版印刷,定能在開學時籌備完畢。
八月中旬左右,雲苓打算在京城圖書院內舉辦一場招生考試,招生簡章布告上詳細地敘述了所有要求和注意事項。
下午抵達京城圖書院時,進出往來的百姓絡繹不絕,門口街邊還停著一溜氣派的馬車,雲苓一眼就看見了鎮國公府的標誌。
「看來容湛今日帶了小嬋來這裡,她現在離生產還有兩個月左右吧,怎地還總往外跑?」
蕭壁城攔腰把她抱下馬車,笑道:「容嬋喜歡看異志怪談,先前她想看卻沒有的話本總能在圖書院裡找到,便時常央著容湛帶她來看書。」
偏生她還喜歡圖書院裡的氛圍,不原把書借回家看,休沐日在圖書院裡一坐就是半天。
別看容湛嘴上訓斥妹妹時不留情面,每到休沐日卻都親自陪著容嬋來圖書院裡。
京城圖書院內,容嬋正在東南角的一處閣樓中,這一樓內擺放的全是雜集相關的書架,平日裡人氣很高。
容湛特地帶了公務摺子來看,可謂幹活和照顧妹妹兩不耽誤。
尋覓一會兒後,容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高興地道:「真好,每次休沐日來這裡的時候,總能找到之前想看的書。」
說來也神奇,許多想看的書這次來時沒有,下次來時便能在書架上找到。
一來二去,她更喜歡來這裡了。
容嬋扶著肚子,小心翼翼地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借著溫暖的陽光,很快沉浸在書中。
她未曾注意,對面閣樓之上,一個湖藍色衣衫的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
男子前面的小木桌上放著幾本泛黃髮舊的書,赫然是容嬋提過想看卻尋覓不到的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