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卿踉踉蹌蹌地在山林中走著,腳上的鞋不知所蹤,雙腳也已經血肉模糊,每次踩在草地上又或者泥土上,都會留下一個血腳印。手臂上已是一片猩紅,許多的血管破裂,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在繼續流淌,順著手臂滑下,在地上形成了一路的血跡。
疼痛早已麻木,姜雲卿其實感受不到太多的痛楚,只是身上的力氣似乎也跟著淋漓的鮮血流走了,這導致他每一次的前進,都需要莫大的努力。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山林中的荊棘給劃得破爛不堪,若不是身上還綁著幾根固定陽叔子的布條,此時的姜雲卿,恐怕已經是在裸奔了。
皮膚被那些鋒利的樹葉,樹枝,荊棘給劃開了無數道的口子,暗紅色的血痂裡面,混合著各種各樣的穢物,是一次次結痂又被撕裂,最後又再次結痂的結果。
烏黑的長髮已是變得黑白參半,雜亂的髮絲四散披露著,將那一張蒼白的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下。
身後形如枯槁,頭髮蒼白的陽叔子也並沒有好到那裡去,也就稍微比姜雲卿好一些,但那滿頭的蒼耳子,看上去似乎也並沒有比姜雲卿好多少。
當然,這些陽叔子都是不知道的,此時的他還未醒。
姜雲卿現在也僅能維持陽叔子體內的那道火種不被熄滅,其他多餘的動作以縣現在的狀態,也是有心而無力。
眼睛模糊的很,姜雲卿試著用手去擦,卻是越擦越模糊,根本辨不清什麼放下,只能朝著一個大致的方向一直前進。
耳中蜂鳴不止,腦袋裡一片空白,也察覺不到茂密叢林中隱藏的危險,一切全靠運氣。
倒是也有些不長眼的蛇蟲鼠蟻會盯上姜雲卿,但這些小打小鬧的小毒對於姜雲卿來說,是絲毫不值一提的。
而且因為胸中那尊四方鼎的存在,他還能藉此提煉出些許內力來填補虧空的身體,這也是姜雲卿這一路能夠堅持下來的一個原因。
「嘶~」
一腳踩進一簇草叢,一道深棕色的蛇影迅速纏上了姜雲卿的小腿。
「啪!」
姜雲卿被這突如其來的束縛給絆倒,堅實的摔在地上,所幸地面泥土居多,只有少量石子,摔得並不嚴重。
只是摔倒的過程中,草叢中的荊棘再次劃開身上到處都是血痂的皮膚,帶起絲絲血肉。
回頭看去,只見一條整體為深棕色的短尾腹纏在了小腿上,呈三角形的腦袋親密的吻在小腿上,尖利的毒牙已經刺破皮膚,插進了血肉之中,送入致命的毒液。
然而,姜雲卿對於疼痛早已麻木,並沒有感受到被蛇咬的痛苦,只是模糊的視線里,蛇頭上的那一道白眉有些顯眼,原來是條白眉。
「調皮!」
姜雲卿戲謔的笑了一聲,伸手抓住蛇身,輕輕扯動,卻發現並沒有將這條白眉給扯下來,纏的還挺緊。
使上些力氣,白眉受到了刺激,轉頭就咬在了姜雲卿的虎口上。
姜雲卿也不管,里一隻手立刻按住蛇頭,把整條蛇抓到了嘴邊來。
看著眼前那道模糊的蛇影,心裡有些牴觸。
只是,他現在並沒有其他選擇了。
唇齒輕動,口中呢喃:「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就別怪我了。」
隨即,閉上了眼睛,心下一狠,一口咬開了蛇腹,貪婪的吮吸著小小的身軀里不多的血液。
蛇血入腹,效果立竿見影,姜雲卿不一會兒就感覺身體有了些力氣。
只是,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沒走幾步,就是一腳踩空。
「嘭!」
大腿與手臂瞬間被刺穿,腦袋磕在一塊石頭上。
姜雲卿只來得及驚呼一聲:「我靠!」
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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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本帥,你是怎麼知道陽叔子會死?」
······
「告訴本帥!」
······
「告訴本帥!」
「我······」
姜雲卿努力的張著嘴,他想說,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就好像喉嚨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般。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不良帥一掌狠狠的拍向姜雲卿的面門。
姜雲卿很害怕,感覺會死,但更多的是憤怒。
「你倒是讓我說啊!」
突然,所有的一切消失。
噩夢,驚醒了。
猛地睜開眼睛,朦朧的光線格外的刺眼。
胸口劇烈起伏的喘著粗氣,好似從不良帥手中死裡逃生的那一幕重現,著實有些嚇人。
「嘎吱!」一個矮小的身影聽見推門進來。
姜雲卿也正好尋著聲音看去,只是光線有些刺眼,並沒有看清。
那人見姜雲卿醒了過來,立刻放下手裡端著陶罐,連忙跑了出去,嘴裡阿巴阿巴的喊著。
又是一個啞巴?
姜雲卿有些疑惑,使勁的眨了眨眼睛,稍微適應了一下光線,便看見門口一個穿著破爛衣裳的男人走了進來。
「是你!」
姜雲卿微微有些驚訝,來人竟是之前幫他把藥箱行禮送到終南山來的那個乞丐。
「郎君可算是醒了。」乞丐欣慰的端起一旁的陶罐來到姜雲卿的床邊。
姜雲卿慢慢支起身體,看向乞丐:「是你救的我?」
「那日郎君取走了藥箱之後,我就往回走了,只是遇見大蟲傷人,我便又跑了回來,哪曾想就在路上碰見了掉進了陷阱的郎君你。」乞丐撓了撓後腦勺,憨厚的笑道。
「多謝!」姜雲卿抱拳一禮。
乞丐忙阻止姜雲卿的行禮:「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也是郎君你自個兒運氣好,那個陷阱的木刺被拆了許多,並沒有扎到要緊的地方。」
「對了,我昏迷多久了?」
「快兩天了。」
「兩天!」
姜雲卿心中頓時一驚,一眼掃過房間,卻是沒有發現陽叔子的身影,忙向乞丐問道:「那我之前背上背著的那個人呢?」
「在隔壁屋呢!之前請來的郎中說那人已經死了,讓我準備棺材,我尋思著這事兒還得郎君你來拿主意,就放隔壁屋了。」
乞丐被嚇了一跳,還是如實回答。
「快帶我去!」姜雲卿掙扎著就要下床。
乞丐連忙攔住:「郎君小心,這傷還沒好利索呢!」
「快帶我去!」
姜雲卿有些氣急,他還沒有為陽叔子點燃火種,只是存入了內力進去,要是火種熄滅了,那他就是在真的前功盡棄了。
「好好好,郎君別急,我這就帶你去!」
乞丐見姜雲卿如此急切,是在攔不住,便超屋外喲喝道:「小潼,進來跟我一起把郎君扶到隔壁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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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覺不良人的同人有點冷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