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會場,就設在白天的拍賣廳。
悠揚舒緩的音樂下,無數豪紳公子端著酒杯,相互間低聲交談,從其激烈程度來看,似乎隱隱有什麼驚天大瓜在傳播。
葉天長嘆一口氣,最終邁起步子走過去。
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果然,當他邁入舞池的第一步,無數雙眼睛就鎖定過來,其中不乏仇恨的目光。
一瞬間,葉天成為眾矢之的。
「李哥,你終於來啦!」
王芝芝興奮地小跑過來,她已經等了足足十分鐘,這十分鐘內,接連有七八個男人過來邀請自己共舞,但都無一例外被拒絕。
如今,她等的人終於來了。
王芝芝走上前來,二話不說摟住葉天的手臂,想要領著他到舞池中跳上一曲。
然而就是因為這個動作,原本壓抑的氣氛,終於爆炸了。
「那誰,你未免太過貪心!」一油頭粉面的富家少爺指著葉天的鼻子,義憤填膺:
「腳踏兩條船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如此放肆,真是不要臉!」
「我麼?」
葉天指了指自己,他,腳踏兩條船?
「詩雨小姐,你看清這人的真面目了沒,這人居然敢當著你的面,與你的親妹妹如此親密,真是喪盡天良!」
我靠,喪盡天良都來了。
葉天頓覺有些好笑,這傢伙罵人的水平可真高。
有了一個人帶頭,立馬便有更多吃過瓜的富商或者公子哥站了出來,紛紛指責葉天。
原來,他就是那個和王詩雨親熱,還被人當面撞見的神秘男人!
「話說,這人不是跟著王芝芝來的麼,怎麼又纏上王詩雨了,他不會是個無間道吧?!」
有人嗅到了百折千回的故事味道。
對啊。
觀眾們疑惑不已。
王詩雨和王家一向不對付,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可怎麼王芝芝帶來的男人,居然會跟她的胞姐王詩雨搞在一起?
不得了,有更大的瓜。
雖然有錢人都很忙,不喜歡聽那些市井留言和湊熱鬧,可眼前的熱鬧,事關千億身價的女強人,和王家千金的愛恨情仇!
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短時間內,幾乎整個宴會,都將注意力放在了葉天的頭上。
而方才出言斥責的那位,也飛快退到人群之中,換上來三名唇紅齒白的男子,三人擺出陣仗,將葉天圍住。
「你叫什麼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清風。」
葉天微微一笑,傲然道。
此時,西北的某處戈壁,正在烈日下執行任務的李清風打了個噴嚏。
娘的,她這是感冒了,這四十多度的天氣,怎麼會感冒?
……
「李清風是吧,很好,你知道我是誰嗎?」為首的是一名穿著花襯衫,頭髮染成純白的藍瞳小子。
乍一看,是個混血。
因此葉天便回答道:「不認識,但是個串。」
此言一出,周遭爆發出抑制不住的狂笑。
「哈哈哈,你說的沒錯,這張公子,還真的是個串!」
有人高聲發笑,語氣中顯然是嘲諷之意。
葉天說的沒錯,張楊就是白人和龍國人的混血,他的父親是岩城出了名的風流,私底下光老婆就有二十多個,而張楊的母親,就是一個當年從國外買來的外國妞。
後來生他時難產死去。
這也就導致張楊極度缺乏母愛,性格頑劣的同時,喜歡那種風韻成熟的女性。
而王詩雨,就是那種類型,因此他對其鍥而不捨地追求了三年有餘。
可以說精誠所至,名副其實舔狗之王。
「李清風,我看你是找死!」
張楊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話,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張公子這是怒了,而且是很嚴重!
「我給你一個機會,當著所有人的面,給老子下跪磕頭,然後發誓永遠不再和詩雨接觸。」
「不然的話,我有一百種手段可以讓你死,而且死的很痛苦!」
斯——
張楊的威脅,不亞於一把尖刀,狠狠地插進某些人心底。
這位公子哥,那可是說到做到。
他十歲那年,就曾用獵槍打死過三名家族中的侍女,美其名曰擦槍走火,實際上是逼迫三名侍女用頭頂著蘋果,然後自己去開槍射擊。
簡直拿人命當兒戲!
不過,這滔天的醜聞,被他有錢有勢的風流爹強行壓下,最後不了了之。
而三名賣身的侍女,最終也只是每人家中發了一筆二十萬的撫恤金。
再之後,此人的事跡愈發惡劣。
什麼一言不合親手廢人四肢,或者沉江等操作,比比皆是。
而這一切,全都仰仗那護犢子的親爹,張合!
所以,張楊說要殺人,那便是要殺人。
更何況,眼前是一個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小年輕。
危險啊……
不少人為葉天捏了一把汗。
張楊這混世魔王,就沒人能管管嗎?
「那,我要是不呢!」
葉天雙手插兜,冷笑的看著面前的小青年,這娃最多不超過二十二,但頭頂業力纏身,遮天蔽日,做出的惡事堪比人間閻王,若是訴諸法律,死一萬次都不夠!
這樣的人,竟然能過得如此瀟灑。
說一句天道不公,倒也不失妥當。
「呵呵,膽子倒是挺大。」張楊氣笑了,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有人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只見他朝著葉天的方向揮了揮手,兩名身高超過一米九的彪形大漢站了出來。
那二人一左一右,將葉天夾在中間。
「張楊,你想幹什麼!」
王芝芝尖叫道,說著就要上前阻攔,這可是兩名宗師武者啊,李哥他縱然有奇門術法,也斷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該死,她就不應該給江叔放假!
不然的話,有江叔在這裡,不說讓張楊這小子屁滾尿流,至少在一名大宗師巔峰面前,對方也不敢如此造次。
「滾一邊去,死綠茶女!」
張楊看都不帶看王芝芝一眼,一個凌厲的巴掌甩過,將其打倒在地。
隨後,他看向被二名打手夾住的葉天,下令道:「他不是嘴硬嗎,那就先把他的舌頭給我割下來,回頭煮湯喝。」
可怕。
此言一出,無數人毛骨悚然。
今夕是何年,竟然有人如此獰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