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該死的畜生!」
元城市,一座別墅之中傳出憤怒的咆哮聲。
蔡浩祿看著躺在病床上,手腳都打著石膏的兒子,憤怒無比。
作為元城市少數幾家上市公司的老總,蔡浩祿在元城不說數一數二,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麼多年來,少有人敢得罪他。
沒想到,他才出差去外地幾天,自己的兒子竟然被人打成了這幅樣子!
「報案了嗎?怎麼沒報案?那個小兔崽子敢把你打成這樣,我要把他送進監獄!」
蔡浩祿暴跳如雷,拿起電話就要聯繫自己在軍部的熟人。
「爸!」
臉色蒼白,渾身都打滿了石膏的蔡明瑞連忙制止了蔡浩祿的動作。
「爸,這件事情我們不占理……」
他聲音很低,明明是自己叫人去教訓王燼,結果到頭來,王燼毫髮無傷,自己一行人反而個個被王燼打的鼻青臉腫。
要是真的報案了,軍部的人過來。
到時候恐怕王燼不會受太多的懲罰,反而蔡明瑞一行人要吃不了兜著走。
見蔡浩祿一臉的不解,蔡明瑞一咬牙,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聽完來龍去脈,蔡浩祿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兒子,眼中帶著濃濃的震驚、失望。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在這個兒子身上投入了那麼多的金錢,各種珍貴補品,他絲毫不加吝嗇地買來給自己這個兒子服用。
哪裡想到,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吃著各種各樣旁人家都不敢想像的補品長大,竟然是這麼的不堪,叫了那麼多人圍毆一個窮人家的小子,卻被打成這副德行!
蔡明瑞被他這種眼神看的臉上發燙,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這一次他被打的可是相當之慘,那麼多人之中,王燼對他這個始作俑者格外關照,不光是將他的一條腿給打傷。
原本那條打了石膏的胳膊,再一次受傷,被王燼臨走前的那一腳給踩斷。
傷上加傷,若是不採取什麼額外的手段,高考之前他這條胳膊能夠恢復就不錯了。
明明是主動挑事的一方,卻落得這幅模樣,蔡明瑞甚至沒臉去學校了,借著傷痛的名義,休課在家養病。
蔡浩祿本想怒斥幾句蔡明瑞的不爭氣,從小吃這麼多珍貴補品長大,卻到頭來卻打不過一個窮小子。
但看到他現在這樣一副悽慘的模樣,也有些於心不忍,深呼吸一口氣:「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不能把這小子送進監獄,那就讓這小子開除!
我們家每年不少給元城二中贊助,我就不相信,開除一個窮小子,校長會不答應!」
不得不說,這對父子同樣的心思狠毒,眼下已經臨近高考,若是在這個時候王燼被開除,不會再有別的高中要他。
他也別想再參加高考了。
這是想要徹底斷了王燼的前途!
蔡浩祿立刻撥通元城二中校長的電話。
「哪位?」
很快,電話被接通,老校長孫鴻德那蒼老但卻仍舊有力的聲音傳來。
「孫校長,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
蔡浩祿先是笑著與孫鴻德客套幾句,閒聊許久,兜兜轉轉了半天之後,方才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你想讓我開除一個叫王燼的學生?」
電話中孫鴻德的聲音似乎有些疑惑。
「不錯,這個名叫王燼的學生,仗著自己氣血值高,超過了我兒子蔡明瑞,在學校中故意挑事,把我兒子打成了重傷!」
蔡浩祿明明是在顛倒是非,然而卻將話說的義正詞嚴:「他的這種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元城二中的校規,孫校長,按照校規規定將他開除,不過分吧?」
「若是你的兒子真的被他打成重傷,你完全可以報案,讓軍部介入。」
孫鴻德淡淡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若是軍部的調查結果真的如你所說,那我自然不會包庇一個為非作歹恃強凌弱的學生。」
老校長淡淡的聲音,卻讓蔡浩祿一下子卡了殼。
「孫校長,你也知道,現在軍部對這種私鬥的事件管理十分嚴格……」
半晌,蔡浩祿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我看那叫王燼的學生年紀也不大,要是軍部介入,他恐怕就要被送去坐牢了,以後他這一輩子就毀了……
他還年輕,我覺得應該再給他個機會,不想做的太絕……」
「不想做的太絕?」
電話那邊傳來老校長不屑的冷笑聲:「你上來就要我在高考前的這個關鍵時候開除王燼,這可不像是不想做的太絕的樣子。」
「孫校長!」
眼見著說了半天,卻沒有辦法說服孫鴻德,蔡浩祿也有些急了,聲音下意識提高了幾度:「我兒子被那叫王燼的小兔崽子打成重傷,甚至很有可能會影響到高考,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我每年給元城二中那麼多的贊助,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開除一個無關緊要的學生都不行嗎?」
「無關緊要?」
孫鴻德嗤笑了一聲,心道你以為的無關緊要的學生,如今可是我們元城二中,乃至整個元城的寶貝疙瘩!
他懶得和蔡浩祿解釋太多,直接了當地說道:「我的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不是讓你為所欲為想開除誰就開除誰的地方!你要是想用贊助來威脅我開除這個學生,那我把這些年你的贊助還給你就是了。」
孫鴻德的話乾脆至極,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餘地,讓蔡浩祿面色變了又變。
怎麼會這樣?連這個老校長都要保那個名叫王燼的小兔崽子?
「孫校長……」
不甘心無法出這一口氣,蔡浩祿還打算說些什麼,卻聽電話中孫鴻德的語氣一轉:「不過,開除不行,讓他休課倒是可以。」
「休課?」
蔡浩祿眼睛一亮:「也可以,讓他休課,一直休到高考!」
「不可能,最多休課三個月。」
孫鴻德淡淡道。
「好,三個月就三個月!」
蔡浩祿一咬牙答應下來,休課三個月,總比沒有強。
高考在即,休課三個月,對於一個高考生而言,影響毫無疑問是巨大的。
這也算是能勉強出一口他心中的惡氣了。
「嘿,休課三個月……」
元城二中,校長辦公室內,孫鴻德掛掉電話,臉上露出一個別有意味的笑容。
「真以為我會幫著你迫害別的學生?」
三個月的時間,那天才集訓營,正巧就是要開三個月。
……
「爸,怎麼樣?那王燼會不會被開除?」
別墅里,蔡明瑞滿含期待地看著蔡浩祿。
「開除是不可能開除的,你們校長最終只同意讓那王燼休課三個月。」
蔡浩祿搖頭道。
蔡明瑞有些失望。
「行了,休課三個月,對他一個高考生來說,影響也已經相當大了。」
看蔡明瑞有些失望的樣子,蔡浩祿安慰道。
「可我如今手臂骨折,高考時同樣也會受到影響,手臂能不能在高考前恢復都是一個未知數。」
蔡明瑞有些不甘地道。
「這點傷不算什麼。」
蔡浩祿起身道:「過幾天,我會讓人從外地給你運來一些珍貴的營養液,是以一些異獸血提煉而成的,對人體有十分好的滋養作用,遠超尋常補品,一立方就價值上萬。有那營養液,你的身體能飛快恢復,甚至你的氣血值也能飛速增長,說不定能突破1,成為一級正式武者。」
「真的嗎?還有這種好東西?」
蔡明瑞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這種東西相當珍貴,我也是託了好多關係才弄來一些。」
蔡浩祿說著,眼神重新變得陰沉:「那群泥腿子,不肯簽拆遷協議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把你打成這個樣子,我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學校不肯開除他,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他家不是不肯簽拆遷協議嗎,我非要逼他家交出那棟房子!」
「這樣行嗎,不會出事吧?」
蔡明瑞儘管也很想報復王燼,但聞言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我心裡有數。」
蔡浩祿冷笑起來。
……
王燼走在從學校回家的路上。
今天他本來是打算給學校老師打電話請個病假。
沒想到李陽卻告訴他,學校對他的處分下來了,勒令他停課三個月,讓他回學校收拾一下東西。
這讓他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蔡明瑞等一群人打昏過去的事情東窗事發了。
自己現在回學校,上次見到的那個軍部的人,不會就帶著人在那裡埋伏著自己呢吧。
好在,王燼胡思亂想的事情沒有發生,到了學校,李陽告訴他,這次的處分是因為他在學校打斷了蔡明瑞的一條胳膊。
上次他將蔡明瑞一群人都打暈過去的事情,似乎根本沒有引起學校的注意,就這麼波瀾不驚地過去了,再沒有掀起什麼浪花。
上次見到的那個軍部的人也沒有出現在學校。
「只是這一次,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奇怪……」
王燼走在路上,心中有些嘀咕,這趟回學校,小胖子王德發和李陽都有些奇怪。
回教室收拾東西時,小胖子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他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
李陽送他出校門時,還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種異樣的語氣,說什麼「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聽起來似乎是在安慰他,但王燼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甚至王燼還從李陽的語氣中聽出來幾分羨慕。
「停課有什麼好羨慕的……」
王燼嘀嘀咕咕,不過對他而言,停課反倒是一件好事。
有夢境空間的存在,雖然休課,但這只會給他更多的時間,進入夢境世界中獵殺更多的喪屍。
他只會進步的更快。
「我回來了。」
回到有些破舊的老小區,推開家門,王燼習慣性地往沙發上掃了一眼。
沙發上,老爸老媽都正襟危坐,臉上的震驚表情還未散去。
在他們的對面,一個身穿軍裝的男人正笑眯眯地喝茶。
聽到開門聲,那男人看向門口,臉上的笑容迅速放大。
王燼瞳孔地震。
臥槽?軍部的人來我家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