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你休想……啊?」
王偉的確對大夏律法一竅不通。
但他這麼多年在底層摸打滾爬,自然不會被蔡浩祿區區一句話就給嚇住。
他原本正打算堅定地拒絕蔡浩祿這和敲詐根本沒什麼區別的提議,但立刻就被蔡浩祿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給搞蒙了。
走……走錯了?
王偉看著面前像是變臉一樣的蔡浩祿,一時之間竟然分辨不清楚究竟是自己聽錯了還是蔡浩祿瘋了。
帶來這麼多人,跑到我家門口威脅了半天。
最後竟然來了一句走錯了?
「對對對,我之前是走錯了。」
蔡浩祿臉上堆著僵硬的笑容:「不好意思給你們家添麻煩了,我這就走,不打擾你們家招待客人了。」
他說著就要帶著身後的眾多保鏢離開。
「站住!」
一道淡淡卻帶著幾分威嚴的聲音從屋中響起,讓蔡浩祿正待轉身的動作猛地僵住。
江峰放下茶杯,緩緩從沙發上起身,擦了擦嘴,緩步走過來,明明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然而蔡浩祿卻只覺得一種山嶽般的壓力撲面而來,讓他一動都不敢動,額頭更是有冷汗滲出。
「聽說你有案子要上報給軍部?」
「我……」
蔡浩祿冷汗涔涔,正想解釋,江峰卻隨手從他的手中將那份拆遷協議給抽了過來。
「拆遷協議?無償轉讓房子?」
江峰僅僅只是看了一眼,臉上就露出冷笑:「誰給你的權力,讓你可以無償徵用市民的房產?」
「我,我不是……」
蔡浩祿哆哆嗦嗦,支支吾吾半天,卻說不出個一二三。
身後的眾多保鏢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無他,身為川東省指揮使的江峰,氣場實在是太過強大。
在王家兩夫妻面前,江峰刻意收斂,這才顯得平易近人,讓王偉兩口子沒有感到太大的壓力。
而現在,他甚至不用做太多動作,僅僅只是站在那裡,就壓得面前這一片人都喘不過氣來。
就好像是一頭頂級掠食者,面對一群獵物一樣。
「指……指揮使,這份協議是假的,我並沒有真的打算讓他們一家簽下這份協議……」
在元城市商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蔡浩祿,此時卻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哆哆嗦嗦從懷中又取出一份協議遞給江峰:「那份協議只不過是想要嚇一嚇他們家,這份協議才是真的打算讓他們家簽下的……」
江峰接過這份協議,掃了一眼,這份協議僅僅只是將拆遷的價格壓得極低,倒是沒有讓王家無償轉讓房產的條款。
江峰冷冷瞥了蔡浩祿一眼,將這份協議扔給他:「重新擬定一份協議,拆遷後賠償給王家的補償款,必須符合市場均價,若是讓我再發現你偷奸耍滑,我會親自請你去軍部喝茶,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
蔡浩祿連連點頭。
「這樣處理,你們沒意見吧?」
江峰又看向王燼一家人。
王偉兩口子都沒有意見,他們兩夫妻並非是那種逮著機會就坐地起價的小人,他們之所以先前不肯簽那拆遷協議,只不過是想要一個公道的價格罷了,這是無可指摘的一件事情。
如今江峰親自出面,為他們討了一個公道的價格,他們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得了江峰的准許,蔡浩祿這才敢帶著一群保鏢匆匆離開,逃命一般逃出了這座老小區,乒桌球乓的逃跑聲,在樓外都能清晰可聞。
這群人來的時候有多麼囂張,此時逃跑就有多麼狼狽。
「好了,我也該走了。」
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江峰也準備告辭了。
他做事向來剛正不阿,儘管欣賞王燼的天分,但也絕不可能會為了王燼作出什麼違背大夏律法的事情。
幫助王家得到一個公道的拆遷補償款,已經是他的極限。
王偉倆口子對江峰都是千恩萬謝,想要請他再吃頓晚飯。
江峰婉拒,他身為川東省指揮使,每天要處理太多事務,能夠抽出時間來上門邀請王燼參加天才集訓,已經是相當不易。
「王燼同學,天才集訓營在半個月後開始,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你該去哪裡參加的。」
臨走時,江峰仿佛想起什麼一樣,又對王燼道:「在去參加天才集訓營之前,我建議你最好先去武盟做一下一級武者的認定,得到認定之後,再前往天才訓練營。」
儘管這天才集訓營只對高三學生開放,然而參加天才集訓營的,無一不是東部軍區各省最頂尖的少年天才,保守估計,每個人的氣血值恐怕都達到了一級武者的標準。
王燼若是連個一級武者的認定都沒有,就這麼去參加那天才集訓營,到時候他江峰恐怕會被人說閒話,認為王燼是走了江峰的關係才進來的。
向來看重自己名聲的江峰,可不想無緣無故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他說完,看著王燼沒什麼表情的臉,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正式的一級武者,每個月是能夠領五千補助的。」
王燼嘴角微微抽搐。
你補充這麼一句幹什麼?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不過,一個月五千補助,似乎的確不少啊……
……
一直送到小區門口,望著那一身挺拔的軍裝緩緩消失在小區門口,王偉兩人這才收回目光,兩人對視一眼,只覺得今天仿佛是一場夢一樣。
忽然之間,自己家的大兒子就從一個平平無奇的差生,一躍成了連省軍部指揮使都看中的天才。
不光親自到家裡來邀請自己的兒子去參加天才集訓營,甚至看在大兒子面子上主動幫忙,幫自己家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這種感覺,就仿佛是一個乞丐,某天忽然間中了五百萬的巨款一樣。
前後反差之大,讓兩夫妻直到現在都還有些恍惚。
「老王,你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夢吧?」
「說什麼傻話!」
老爸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拍了拍自己老婆的手背,嘆了一口氣,竟然有幾滴淚水從這個中年男人的眼角滑落:「太好了,如今我們的兩個兒子都爭氣了,辛苦這麼多年,總算是有些盼頭了。」
「今天這麼喜慶的日子,你哭什麼。」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老媽的聲音卻也有些哽咽,這是喜極而泣。
「行了,別說這麼多了,趕緊去買點好菜,讓小遠也早點回來,今天晚上好好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