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聽聞此言,怒火瞬間湧上心頭。
他瞪大眼睛,滿臉怒氣地質問道: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毒害太子妃?」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和憤怒,整個房間仿佛都為之顫抖。
劉啟心中暗自思忖,他立刻意識到這背後一定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幕後之人的目標顯然是針對薄巧慧而來,他自己向來對燕窩毫無興趣,但巧慧卻每日午膳都離不開那一盞燕窩。
若非今日自己與巧慧閒聊耽誤了一些時間,恐怕那碗有毒的燕窩早已被巧慧盡數吞下。
想到這裡,劉啟不禁感到一陣後怕,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
他無法想像,如果太子妃真的因此喪命,他將會承受怎樣的痛苦和打擊。
這種可能性讓他心如刀絞,同時也激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憤怒。
此時,竇漪房得知了此事,她心急如焚,立刻派遣身邊的容兒前來協助調查。
東宮的一眾侍從們自然都不是吃素的,在容兒的帶領下,他們迅速地從膳食房順藤摸瓜地找到了一名小宮女。
原來,正是這位小宮女趁著熬製燕窩的時候,偷偷地將鶴頂紅放了進去。
將此人逮捕審訊後,她卻什麼也不肯交代,只是一口咬定因為與太子妃有嫌隙,才想要謀害太子妃。
然而,當容兒追問她與太子妃究竟有何糾葛時,此人卻變得含含糊糊、閃爍其詞,始終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一番嚴厲的刑訊逼供下,此人才終於供出了真正的幕後黑手——栗妙人。
自從被打入冷宮幽禁在永巷之後,栗妙人便對薄巧慧懷恨在心,不擇手段地想要置她於死地。
於是,栗妙人不惜傾儘自己僅存的一點錢財,交給了每天給她送飯的宮人,並讓他傳遞出一張紙條。
而這張紙條,最終落入了下毒的宮人手頭。
容兒帶著證詞,一路小跑來到了劉啟的面前,小心翼翼地遞給了他。
劉啟接過證詞,仔細閱讀起來,但只讀了幾行字,便氣得跳了起來。
「好啊,好啊!她都已經被貶到永巷了竟然還不安分守己,竟然還要加害於巧慧!」
劉啟的臉色變得陰沉至極,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
對於這份證詞,劉啟沒有絲毫的懷疑之心。
他毫不猶豫地堅信,這件事必定是栗妙人所為,畢竟,栗妙人之前犯下的種種惡行早已讓她臭名昭著。
要說栗妙人不憎恨薄巧慧,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般惡毒的女人,怎配活在這世間!即刻傳孤的旨意,賜栗妙人三尺白綾!」
劉啟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顯然被氣得不輕。
栗妙人今日竟敢對太子妃下毒,難保明日不會對自己下手,這種陰險狡詐、心腸狠毒之人,絕對不能讓她繼續苟活於世。
容兒恭敬地接下命令,然後匆匆離去,手中捧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三尺白綾,直奔永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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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巷深處。
在一間陰暗潮濕、不見天日的小屋裡,栗妙人正蜷縮在榻上,神情恍惚。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被關在這裡多久了,仿佛時間已經凝固,與世隔絕。
她無法感知外界的時光流轉和季節更替,被困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
這裡每天都異常安靜,靜得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存在。
然而,到了夜晚,偶爾會傳出幾聲悽厲的女人的嚎哭,劃破寂靜的夜空。
那哭聲如泣如訴,充滿了絕望和哀傷。
起初,栗妙人聽到這聲音時,嚇得渾身顫抖不止。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逐漸適應了這種恐怖氛圍,並在夜晚加入了她們的行列。
她扯開嗓子大聲哭喊,盡情釋放內心的痛苦和怨恨,同時不忘咒罵幾句,然後繼續哭喊。
只有通過這種方式,她才能感覺到自己還真實地活著。
突然間,門發出了「吱呀」一聲響,緩緩地打開了。
一道明亮的陽光瞬間照射進來,照亮了整個房間。
栗妙人驚愕地抬起頭,目光緊盯著門口的來人,心中湧起一陣狂喜。
她激動地撲向對方,嘴裡喃喃自語道:「容兒姑姑.....您是來接我出去的嗎?是不是太子殿下讓您來接我出去的!是不是殿下原諒我了!」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希望,渴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然而,容兒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波動。
她微微往旁邊挪動了一步,似乎是在給栗妙人讓路。
緊接著,薄巧慧緩緩地從屋外走了進來。
「太子妃殿下,這兒濕氣重,您小心身子。」容兒立刻關切地說道。
太子殿下讓她來了結了栗妙人,可太子妃殿下也要跟來。
主子們的決定,容兒自然不敢多嘴,況且太子妃屢次被栗妙人所害,來送她最後一程,也算合情合理。
薄巧慧看著眼前渾身都亂糟糟的栗妙人。
短短半年時間,她仿佛蒼老了十幾歲,滿臉皺紋,頭髮花白,簡直看不出從前那副風光靚麗、千嬌百媚的模樣了。
「你.....你怎麼來了.....你怎麼來了!殿下......太子殿下,你快來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