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守一憂心忡忡地扯了扯髮髻,能獲取情報的途徑實在太稀少,幾乎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對手的動向宛如霧中之影,難以捉摸。
不多時,眾人回到警署,各自辭官歸家。江城守一踏入家中,取出藏匿的利劍,低語道:「看來,你很快就有用武之地了。琴酒既然已現蹤跡,就意味著下一次交鋒不會太遠。」他將劍安置妥當,轉身望向窗外,遠方的黑煙依然裊裊升起。
江城守一微微搖頭,隨即躺上榻,打算暫且歇息。無法與琴酒一較高下,就先養精蓄銳吧!
第二日黎明前,江城守一被一陣鈴聲驚醒,他迷糊地接聽電話:「喂,何人來電?」
電話那頭,柯南憤憤不平:「喂,舅舅,為何昨日你要使我昏厥?」
「喂,新一,說話需負責任,我何時做過此等事?」江城守一反問道。
柯南在電話里怒火中燒:「你自己做的事情,難道還不承認?我只是昨晚多飲了幾杯,直接讓我安寢不就行了嗎,何須使我昏迷?」
江城守一坐起身,聽著柯南的抱怨,嘴角微抽,仿佛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喂喂,你先別急,你在說什麼?說清楚些,我有些不明所以。」
柯南在博士家中,聞言啞然,咬牙切齒:「你說,你昨日為何向我施放麻醉針?」
江城守一恍然大悟,笑道:「瞧你,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你卻責怪於我。那時你已醉態盡顯,我自然要使你鎮靜。」
柯南坐在椅上,瞪大眼睛,撇嘴道:「哼,我哪有失態,只是酒未盡興未能恢復原狀。你怎能用麻醉針對付我?」
歷來都是他射毛利大叔,如今自己卻被射,總覺得頗不尋常。
江城守一略顯尷尬:「哎呀,情急之下無計可施。不過,你如今可還好?頭是否仍覺眩暈?」
柯南聞言回過神,頓感頭痛欲裂:「嗯,頭暈得很,連站都站不穩。」
江城守一忍不住笑出聲:「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般豪飲烈酒的,直接對瓶而酌,真是膽大包天。」
柯南撓撓頭,無奈道:「當時只想快點變回來,誰知竟產生了抗體。」
江城守一滿腹怨氣:「所以,天還沒亮你就為此事吵醒我?」
柯南哈哈一笑:「啊,這個嘛,我醒來便給你打電話詢問一番。」
江城守一嘆了口氣,這小子分明是在報復,自己睡得正香,時間尚早。
「還有何事?無事的話,我就先掛了,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嗎?」
聽聞江城守一在電話中的咆哮,柯南笑得雙腿翹起:「別生氣嘛,我現在清醒得很,根本無法入睡。」
江城守一咬牙切齒:「所以你是來報復我的,對吧?這小鬼,還想再嘗嘗教訓的滋味?」
柯南嬉皮笑臉:「呵呵,別介意,我還真有其他事想問你。」
江城守一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有何事快說,說完快滾,我快困死了。」
柯南聽到哈欠聲,心中暗爽:「嗯,我看新聞了,昨日米花發生了爆炸和車禍,情況如何?兇手找到了嗎?」
江城守一聽見柯南興奮的聲音,這傢伙一碰上案子就像餓狼遇羊。「沒有,案子已被官府接手,不歸我們管轄了。」
柯南面色一變,心中更添期待,看來此案非同小可,正欲開口詢問:「我……」
江城守一聽出柯南的想法,這傢伙一遇到這種挑戰性的案件,就像打了雞血,尿檢都不帶一絲尿液的。
「此事你莫插手,我已到現場勘查,無任何線索,全都炸毀了,連死者遺體都尋不到了。」
柯南眼珠一轉,泄氣地說:「舅舅,好不容易遇到一樁有挑戰性的案子啊!」
江城守一哼了一聲:「挑戰什麼,到頭來只會把自己牽扯進去。」
柯南聞言覺得有異,連忙問道:「舅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江城守一猶豫片刻,開口道:「我懷疑此事與琴酒他們脫不了干係。」
柯南聞言,目光一凝,腦海中浮現出琴酒的形象,急切地問道:「琴酒!你見到他們本人了?」
江城守一倚著床頭木樁,緩緩道:「並無確證,只覺此事與他們脫不了干係。我當時在案發現場環視幾周,卻未能尋得半點他們的行蹤。」
柯南目光炯炯地問:「哦,那你為何一口咬定是琴酒一夥所為?莫非你藏著什麼線索不告訴我?」
江城守一淡然一笑,「我自有一套推理之法。告訴你,無非是讓你別再焦急如昨,以你那般酗酒,怕是人未復原,自己先垮了。」
柯南低頭沉吟,輕應一聲:「我懂了,舅舅。你不必掛念,我心裡有數。不過既然你說可能是琴酒他們下手,我打算今日親往現場查探。」
江城守一早已料到柯南的反應,他本也預備再次勘查現場,「嗯,屆時一同前往,我本欲重遊故地。」
柯南點頭道:「嗯,好的,到時候你來接我。」
江城守一應允後便將話筒擱置一旁,繼續安寢。
日出之後,江城守一向目暮警官通報了情況,隨即驅車前往阿笠博士家中接柯南。
柯南坐在副駕駛座上,雙眸半眯地注視著江城守一,「現在可以說了吧,為何你覺得是琴酒所為?總覺得你隱瞞了不少事。」
江城守一瞪大眼睛,驚訝於柯南的洞察力,「秘密,別妄想從我口中套出什麼。我們快去看看現場能否找到線索。」
柯南半眯著眼,望著江城守一,這傢伙總是挑起別人的好奇心,卻不負責解答。
「可你不是說線索已被毀掉了嗎?我們去了還能找得到什麼?」
江城守一側目望向柯南:「昨日因時間緊迫,僅在周邊轉了轉,今日我們擴大搜索範圍。」
柯南凝視江城守一片刻,才點頭道:「嗯,也只能如此了。」
抵達米花大酒店附近,江城守一帶著柯南下車,現場殘留的痕跡依然透露出昨日的慘烈景象。
柯南目光一凝,眼前的場景滿目瘡痍,儘是爆炸後的痕跡。江城守一和柯南步入米花大酒店,內部已成廢墟。
兩人在酒店內仔細搜尋,一無所獲,遂決定去四周查看。
剛下樓,江城守一瞥見一個熟人,「安娜小姐,怎麼會在此地見到你?」
安娜聽見有人喚自己,轉身望去,「哎呀,江城警官,你也在這呢!」
江城守一看著安娜:「我是來看看情況,畢竟發生這麼大的事。」
安娜隨即說明來意:「我這問題問得真多餘,江城警官出現在這裡再正常不過。其實我們也是為同一個目的而來,電視台讓我們來報導這起重大事件。」
江城守一這才注意到安娜身旁的水無怜奈,問:「這位是?」
見江城守一詢問,安娜忙答:「這是我的好友,同時也是電視台的記者,水無怜奈。」
水無怜奈看向江城守一,淡然道:「你好,江城警官,我是水無怜奈。」
江城守一對水無怜奈微微一笑:「你好,水無姑娘,沒想到電視台的記者都這般貌美。」
柯南瞪大雙眼,望著安娜和水無怜奈,的確美貌動人,他的臉頰漸漸浮現出一絲紅暈。
此時,安娜和水無怜奈也注意到柯南。安娜上前,俯身輕輕撫摩柯南的臉頰,笑道:「呀,多可愛的孩子,江城警官,這是你的孩子嗎?」
江城守一面角微抽,心想:若這是我的孩子,我可能早就撞牆了,走到哪兒死到哪兒,豈不是成了怪胎。
他連忙解釋:「不是,是親戚家的小孩。」
安娜輕揉柯南的腦袋,笑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看到現場不害怕嗎?竟還跟著江城警官到處跑。」
柯南裝出孩童的模樣,奶聲奶氣地說:「我叫江戶川柯南,不怕的,因為有守一哥哥在身邊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