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對荷葉雞的熱愛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一心想要找一個,和他一樣喜愛荷葉雞的女子共度此生。
只可惜他一直沒有發現有這樣的人存在,直到那天一起出門辦案,他才發現自己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就在身邊。
從此他經常做了荷葉雞,請朱錦玥一起吃。
並且遺憾自己的手藝不行,怎麼做都做不出路嫚嫚做的味道。
朱錦玥仔細品過之後,發現確是差那麼一點點意思。
然後就按照程序自己做了一次。
方凌嘗了之後驚訝地發現,第一次做荷葉雞的朱錦玥,竟然就領略了荷葉雞的精髓。
自己發現的果然是人才啊!
也越發肯定了要和此女共度此生的想法。
朱錦玥覺得最近她可能是荷葉雞吃多了,竟然蠢蠢欲動有了想要嫁人的想法。
可男人當仵作都很難娶上媳婦,何況她一個女子?
朱錦玥敲敲自己的腦袋,腦子真是讓荷葉雞給填滿了,居然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以後這荷葉雞還是少吃吧。
打定了主意少吃荷葉雞,可是下衙之後,方凌就笑嘻嘻地湊過來,請她一起去吃荷葉雞。
朱錦玥思想鬥爭了一瞬,最後還是決定跟著方凌走了。
說不定人家只是把自己當吃友,自己又何必糾結呢,浪費了那麼肥嫩的荷葉雞不值當。
想到那肥嫩的荷葉雞,朱錦玥覺得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或者說朱錦玥覺得能跟那個人一起吃荷葉雞,一起做兄弟也不錯。
不是有句老話說嘛,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弟。
那他們就當兄弟吧。
只是這兄弟不是好兄弟,居然用荷葉雞誘惑她。
那天她如往常一樣接受這好兄弟的邀約,一起去吃荷葉雞。
兄弟把她帶回了自己的宅子,這沒毛病,因為這荷葉雞隻有太子殿下,借著她小師傅的名頭開的飯店才有。
他們一個月才拿多少俸祿?哪經得起天天吃飯店。
當然也不可能請了好兄弟回安國公府吃荷葉雞,雖然這一大家子看她在六扇門混得很好,有討好的嫌疑,但她不想看見他們,每天天不亮第一個到六扇門,晚上天黑了才回家。
現在的安國公府對於她來說就是個客棧。
所以理所當然的,方凌那座小宅子就是他們吃雞的場所。
可是今日按照約定來到這座宅子,卻發現桌上堆滿了荷葉雞,一眼掃過去大約有十幾隻。
朱錦玥被這一桌子的荷葉雞給驚到了。
這不是浪費嘛,就他們倆,哪吃得完這麼多。
關鍵是放涼了,明天就不好吃了。
可是隨之那兄弟眼睛亮亮地盯著她。
「如果你答應嫁給我,這些都是你的。」
朱錦玥感動死了,連忙點頭答應。
當然不可能!
朱錦玥沒來得及開心一下,額頭的青筋就跳了起來。
這是什麼話?
這語氣怎麼聽起來像李捕頭對那隻警犬說的話。
「只要你聞准了犯人的氣味,這些骨頭都是你的。」
她真想把這些荷葉雞都砸這貨臉上。
原來三天兩頭請她吃燒雞,是別有用心。
虧得自己還把他當兄弟來著。
嗯,這時候的她已經忘了,自己對人家也有過那麼一點點想法。
當然現在的朱錦玥也是有想法的。
不過她不敢讓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
方凌這個人,人很好,性格脾氣也對她的胃口。
不過有一點不行,太天真浪漫,有點孩子氣。
說明他的父母把他保護得很好。
不管他為何看上自己,在安國公府中看慣世間冷暖的朱錦玥知道,結親締結兩性之好,從來並不是兩個人的事情。
安國公府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個空架子,否則全府上下也用不著來討好她這個六扇門的仵作。
看看他們一邊討好自己,一邊又害怕的不敢靠近,她都替他們難過。
自己當了仵作,連自己府上的人除非必要都寧願躲得遠遠的,何況是其他人?
從前還有人上安國公府提親,可是現在呢?
失母長女,在議婚上首先就矮了一頭,何況她還是個仵作,就更加的無人敢問津了。
就連京城的一般勛貴都離她遠遠的,更何況是方家。
方大人雖然只是一個地方小官。
可是知情人都曉得,方大人的官雖然不起眼,又遠在邊城,卻是皇帝正牌的心腹,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只要公開了方大人的身份,高門貴女那是任方凌挑的。方大人和方夫人又怎麼會看上她?
既然明知不會有結果,還不如不要開始,這樣還能繼續做兄弟。
於是她故作輕鬆地聳聳肩。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居然說起了醉話。」
伸手在他跟前搖了搖。
「能看清楚這是幾嗎?」
不等他回答,又自顧知道,「你是方凌不是李捕頭,我也不是李捕頭的狗,唉,這是喝了多少?」
說著臉不紅心不跳的,操起桌上一隻荷葉雞,「念在你喝醉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呢,在家好好休息,這雞我拿回去自己吃。」
不管方凌在身後氣得跳腳,拿著荷葉雞越走越快。
換做別人大概就要掰了,可方凌這人與別人不同,如果沒有百折不撓的勇氣,也不敢在家跟他爹作對那麼些年了。
覺得朱錦玥既然沒有揍他,說明還是對他有好感的,那麼這條路走不通就換一條唄。
立馬給他遠在千里之外的老娘寫了一封信,讓他老娘帶上聘禮來京城提親。
和小乙一樣,這個時候老娘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
方凌赤子之心,這位方夫人卻是個妙人兒。
到了京城住下以後,先把安國公府的事情打聽了一遍,心中有數之後,也沒上安國公府提親,卻把朱錦玥給請來。
方夫人來給自己兒子提親,朱錦玥雙耳嗡嗡作響,方凌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怎麼這個方夫人更加過猶不及呢?
不過朱錦玥是個有主見的姑娘,否則當初就不會走進六扇門為母親申冤,更不會之後當上六扇門的仵作。
既然方凌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她自然要為了兩人的前途賭上一賭。
沒有賭過誰知一定會輸?
一個月之後方夫人功成身退,方凌與朱錦玥手牽著手,將她送至城外十里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