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不走?」
天色不早了,明天還要出去玩,他在這裡她還怎麼睡覺?
唐傑無奈,「我家老爺子霸占了客房,我能走哪去?」
他站起來打開柜子,掏出兩條被子。
「今晚,只能在地上將就一晚了。」
路嫚琳:「……」
唐傑動作迅速的打好地鋪,就開始脫衣服。
路嫚琳下意識的用手捂住眼睛,「你幹嘛?」
唐傑莫名其妙,「睡覺啊?」
「睡覺你幹嘛脫衣服?」
「睡覺不脫衣服的嗎?」
路嫚琳:「……」
好糗啊!
滑進被窩,用被子蒙住腦袋。
怎麼又下意識的把這裡當成古代了呢?
唐傑勾了勾唇角,蓋上被子安心睡覺。
地上很快傳來均勻的呼吸,路嫚琳卻怎麼也睡不著。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與陌生男子共處一室,呃,其實也不算太陌生。
但是……
算了,這裡是現代。
趕緊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路嫚琳裹緊被子這樣對自己說。
可邪門的是,越是逼自己睡覺越是睡不著。
索性坐了起來,看著地上舒舒服服躺著的那個始作俑者各種磨牙。
然後想想實在氣憤,就想爬起來在他臉上畫一隻烏龜。
當然這個時候筆墨是沒地方找的,但是沒關係,她有口紅啊。
用口紅在唐大隊長臉上畫一隻烏龜,明天起來絕對震撼。
悄悄的起床,怕吵醒地上的人,連鞋都沒穿,跑到門背後打開掛在上面的背包,掏出口紅。
再悄悄的蹲到唐傑跟前,為避免自己畫到一半,這個人半路醒過來,輕輕喊了他兩聲。
沒反應。
這是睡熟了,正好方便下手。
只是畫左臉好呢,還是畫右臉好呢?
路嫚琳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最後想想算了,兩邊各畫一隻,對稱更好看。
準備下手時發現,這傢伙睡著了還挺可愛的。
睡著以後褪去了白天臉上的冰塊,整個臉部柔和了不少,不知道做了什麼好夢,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微笑。
這麼一看不僅可愛還挺帥的,難怪師姐說,那時候警局的女同志都暗戀他。
這樣的顏值確實有惹人喜歡的資本。
路嫚琳就這樣托著腮在旁邊看著某人睡覺,連畫烏龜的事情都忘了。
然後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就蹲著睡著了。
睡夢中的她,忽然身體失去平衡,往前一歪,倒了下去。
一個激靈驚醒過來,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蹲在這裡睡著了,更尷尬的是倒在了唐傑身上,並且紅艷艷的嘴巴竟正好親在他耳朵上。
路嫚琳立即臉紅得像一隻熟透了的大蝦。
彈跳起來飛快的跑回床上,蒙頭蒙腦的鑽進被子。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地上傳來動靜。
拍拍自己的心口還好還好,這傢伙沒發現,要不然真是糗大了,這個時候她若說自己對他沒那個意識,只怕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還好這傢伙沒有醒,真是老天保佑。
第五天兩個人一個老早起來悄悄的離開了家,唐傑給他老媽發了個簡訊:「出去玩了,不用等我們回來吃飯。」
H市好玩的地方挺多,兩天的時間有點短玩不過來,上午就挑了兩個有名的公園和遊樂場玩了玩。
因為上午的行程過密,跑了半天累得半死,下午兩人就決定去游湖。
泡上一壺清茶泛舟湖上,人生不要太愜意。
不過最終不但沒人愜意成,還虛驚一場,差點把人給嚇死了。
下午兩人剛到湖邊就遇上了唐傑三堂姐和一幫同學在這裡玩。
那個三番兩次找路嫚琳麻煩的吳琴也在其中。
路嫚琳真心不願意跟這種人在一起玩,可這三堂姐誠心相邀,不去的話,唐傑面子上也不好看。
至於唐傑面上好不好看,關她什麼事路嫚琳沒有去深究。
一行人喊了一條中等的小遊船,三百塊錢兩小時,喝喝茶,看看湖光山色。
遊船喝茶這種事,其實人越少越好,一個人租條小船喝喝茶看看湖光山色,順便躺著什麼也不想放空心思,真是美事一樁。
人一多就會吵鬧,這不船倉里沒安靜一會兒,就鬧哄哄的,有人提議了打牌。
不知道誰還真摸出幾副牌來,路嫚琳跟他們不熟,一個人跑到甲板上去吹風。
本來那個吳琴是和他們一起打牌的,看到路嫚琳一個人上了甲板,打了幾副之後,說是頭暈也跑上了甲板。
路嫚琳對這人沒什麼好感,看到她來了,就準備回倉里去。
「怎麼看見我出來就要走?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
吳琴挑釁的說道。
在古代,自從他們搬到莊子上以後母親對她越來越壞,路嫚琳渾身就像長滿了刺的刺蝟,滿滿都是戾氣。
也就是穿越到了這裡,路爸爸路媽媽填補了心中的那片空白,整個人才慢慢變得柔和了。
所以她這個人現在看著溫柔可親,那是因為收起了全身的尖刺,可對這個老是找她麻煩的波浪頭,就沒有收的必要了。
所以聽得這話,立即翻著白眼說,「你這人有病吧?有病就去吃藥。」
「牙尖嘴利!」
果然和唐傑是絕配,一個牙尖嘴利,一個一張臉冷的可以凍死人。
路嫚琳不欲與她糾纏,這個人,就像她說的有病需要吃藥。
那吳琴卻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看你不順眼嗎?」
「不想!」
路嫚琳轉身就走。
一般說這話就是個誘餌,果然吳琴一把拽住她。
「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訴你。」
「這個全都因為唐傑,拜他所賜,我才這麼的關注你。」
路嫚琳心想我真是謝謝你了。
路嫚琳的沉默,讓吳琴誤以為她不相信。
「你不信嗎?我告訴你,十歲那年他摔壞了我最心愛的鉛筆盒,那是我爸爸媽媽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他毀了我最心愛的鉛筆盒,我曾經想要報復,但是他這個人從小到大沒有什麼愛好。」
「正好這一次你來了,他毀了我心愛的鉛筆盒,我讓他心愛的人難受,你說合不合算?」
路嫚琳:「……」
這女人真有病,鑑定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