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李承煊頹然癱倒。【記住本站域名】
李承陽從衛青手裡拿過明晃晃的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靈堂內的眾人個個噤若寒蟬,心有餘悸。
血濺三尺,就在眼前!
但李承陽此時突然又開口說道:「朕之前說過,要做一位寬厚仁慈的明君,所以朕也給你一個機會。」
「你若依然堅持你之前說的那些話,就跪著別動,看看是你的脖子硬,還是朕的鋼刀利。」
「但你若承認自己剛剛是在胡說八道,那就自己爬到殿外去,好好的反省一下。」
「你看,朕是不是對你很好?」
這是誅心之舉!
齊王若是就此服了軟,今後就將再也抬不起頭來!
冷汗,打濕了每一個人的衣襟。
有的在慶幸自己方才沒有繼續跪在那裡支持齊王。
也有的在思考自己的將來。
但更多的人,腦子裡一片空白。
如今的這個陛下,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出自本能,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齊王李承煊的身上。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但就像是過了一萬年那麼久。
齊王李承煊,徹底崩潰。
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真的轉過身子,戰戰兢兢的爬向了殿門!
胯下已然濕透,在地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居然被嚇尿了……
李承陽眉頭微皺,將鋼刀扔回給衛青,才又淡淡的說了一句:「都回來跪著吧。」
呼啦一聲,方才還聲稱腿麻的眾臣撲著搶著跪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李承陽的嘴角便彎出一道弧線:「諸位愛卿,朕有一問,不知誰可作答?」
許久的沉默之後,終於有人顫顫巍巍的舉起來手:「微臣馮懷英,願為陛下釋疑。」
「哦,馮愛卿官居何職啊?」
「微臣蒙先帝錯愛,舔居刑部侍郎一職。」
「刑部,倒是巧了……朕問你,若是有人對先帝遺體不敬,該當何罪?」
「啟稟陛下,其罪當誅,連坐三族!」
將將爬到靈堂門口的齊王李承煊,又是猛地一震。
無盡的後悔洶湧而來。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果不其然,就聽李承陽悠悠然說道:「既然如此,那朕就把于慧妃交給你了……三族就算了,也不要牽連太廣,朕說了,朕是一位仁君!」
……
……
從立政殿回來的時候,沒有在地上看到血跡。
徐臻竟是吃了一驚,小聲問道:「陛下沒殺人?」
顏子卿輕嘆一聲,也壓低了嗓門答道:「比殺人還狠。」
「此話怎講?」
「噓……陛下來了。」
歡迎落下,李承陽就出現在徐臻的面前:「徐老,繼續。」
徐臻明白他的意思,連忙站到一旁,高聲唱到:「大夏德惠明賢皇后慕容氏……」
喪儀繼續。
李承陽心頭悲慟再起,但心思也已經飛到了別處。
方才發生的事情,在他看來不過是就是齊王和惠妃這兩個小丑導演的一出鬧劇罷了。
但卻也在提醒著他,有些事情,得抓緊了。
在皇城之內,暫時還可以靠著羽林和暗影為所欲為,但要完全掌控皇城之外的長安,甚至是整個天下,羽林和暗影,明顯是不夠的。
除了顏子卿、衛無忌和老高,自己還需要更多忠心耿耿的擁護者!
岳鵬舉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前提是,得讓他對自己心悅誠服。
該怎麼辦呢?
李承陽又一次眯起了眼睛。
幾位大臣好死不死的在這時微微抬起頭來,見他這副表情,背脊忍不住便是一涼。
陛下這又是想要殺誰了?
……
……
待得所有的流程走完,時間也已經來到了傍晚。
百官已走,靈堂中冷清了許多。
李承陽看了一眼那些個已經被自己嚇破膽的宗親,輕蔑的一笑,揮手招來衛青:「好好看著,別再出昨晚那樣的事情!」
「末將領命,請陛下放心!」
也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李承陽突然就拍了怕他的肩膀:「加油干,朕看好你,別輸給那個衛青!」
衛青就是一愣,陛下這說得是啥啊?
可待他反應過來想要問問時,李承陽已經跟高力士交頭接耳的走遠了。
天牢就在皇城南門之外。
李承陽脫了龍袍,還批了一件大大的斗篷。
有高力士帶著,也沒人敢攔。
進到牢中,兩人徑直來到了關押岳氏父子的牢房。
大夏自立國之初,因為某些上不得台面的原因,一直就帶著重文輕武的色彩。
到得李承陽他爹這一代,此風更甚!
所以即便是像岳鵬舉這樣的領兵大將,身上也帶著幾分儒生氣質。
反倒是他的兒子岳雲生得十分威猛,一看就是個悍勇之輩。
父子兩人,一坐一臥。
岳雲冷冷的看著獄卒打開牢門,又被高力士驅走,便是一聲冷笑:「怎麼,那暴君這就等不及派你來殺我父子二人了?」
話音落下,高力士眉頭便是一皺,正要開口,卻被李承陽伸手推到了一邊:「去外面守著!」
高力士立刻躬身退到牢房之外。
岳鵬舉見到李承陽,只是稍微一愣就反應了過來,當今之世,能將高力士這般呼來喝去的,恐怕也只有剛剛登基的那位陛下了。
想通了這一點,岳鵬舉連忙起身下跪:「罪臣岳鵬舉,參見陛下!」
陛下!
岳雲吃了一驚,但也僅僅只是吃了一驚,下一刻,他便又冷笑道:「原來是打算親自動手。」
「放肆,還不快快跪下!」
岳鵬舉一聲厲喝,岳雲這才不情不願的在李承陽面前跪了下去。
李承陽笑嘻嘻的摘下斗篷,露出頭面,順勢就坐在了牢門門檻之上:「小岳將軍似乎對朕十分不滿啊,莫不是以前在秦河花舫上有過誤會?」
岳雲又是一聲冷哼。
岳鵬舉連忙又道:「犬子無端,陛下恕罪!」
李承陽呵呵一笑:「無妨,反正你們父子已經被定了謀反大罪,左右都是抄家滅族,對朕的態度是好是壞,沒什麼區別。」
岳鵬舉立刻以頭搶地:「陛下,罪臣冤枉!」
「冤枉?」
李承陽冷笑一聲,然後便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重重的拍在岳鵬舉的面前:「解釋解釋吧……武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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