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鬧武威侯府

2024-08-17 13:29:28 作者: 月下果子酒
  氣氛很沉抑,沒人敢出聲,跟楊束講道理的,都被趕出了定國王府,他們又算哪根蔥,活膩了倒是能試試,保不准就解脫了。

  「什麼時辰了?」楊束陰著臉開口,一看就是耐心耗盡了。

  「快午時了。」牌九回道。

  「都一刻鐘了,架子比我大啊。」楊束捏了捏棍子,獰笑,「抄傢伙,隨本世子去請。」

  「來了,夫人來了!」

  管家遠遠聽到楊束的話,抖著肥肉喊道。

  走的急,周氏髮髻有些亂,她朝楊束擠出笑,手心掐出一個個指甲印,她養尊處優慣了,什麼時候受過這屈辱。

  哪有母親給姑爺見禮的!

  「就你這模樣,怎麼瞧都生不出仙女啊。」楊束掃視周氏,撇了撇嘴。

  輕蔑的態度,讓周氏暗恨不已。

  「爹爹。」

  陸珍兒一襲粉色百褶裙,聲如黃鸝,在侍女的簇擁下走向陸胥,姿態柔弱,含羞帶怯。

  楊束看了一眼就移了目光,「矯揉造作。」他吐出四個字。

  「你這樣的,在倚紅樓連牌子都掛不上。」

  「之前是我態度不好,陸珍兒不及你,我以後不念她了。」楊束看著陸韞,正色道。

  被明著嫌棄,陸珍兒臉上的笑維持不下去了,眼裡迅速湧起淚珠,我見猶憐。

  奈何楊束不解風情,當場翻了個白眼。

  「提了一嘴倚紅樓,你還真拿自己當那裡的姑娘了。」

  「要哭滾一邊去,晦氣。」

  「世子,這好歹是武威侯府!」陸胥冷了聲。

  「所以呢?」楊束拍了拍衣裳,滿臉挑釁,「你倒是上手啊。」

  「最心愛的大女兒受了委屈,光動嘴皮子怎麼行,你得拿刀,宰了我這個二女婿。」

  「叫世人知道知道,你武威侯是何等慈父。」

  陸胥臉紅一陣白一陣。

  楊束嗤笑一聲,話鋒轉利,「武威侯,我岳母嫁到武威侯府,是六十四抬嫁妝,她就我夫人一個女兒,可你們只備了三十二抬,還以棉布湊數。」

  「究竟是拿我當傻子呢?還是以為定國王府都是死人!」

  「二筒,叫人進來,搬,一件都不能少!」

  「少一件,剁那妾室一根手指。」楊束勾起嘴角,臉上是興奮之色。

  「楊束,你欺人太甚!」陸胥指著他,臉氣成了豬肝色。

  「我欺人太甚?不你們先欺負人的,沒想到吧,老爺子沒死,硬朗著呢。」

  「去打聽打聽本世子在建安的名號,太歲頭上動土,滾你媽的。」楊束一腳踹陸胥肚子上。

  「搬!誰敢阻攔,只管打!」

  「侯爺!」周氏哪見過這陣仗,牙關直打顫,驚叫一聲,撲向陸胥。

  「無法無天了!你眼裡還有皇上嗎!」陸胥怒恨出聲。

  「他再叫,拔了他的舌。」楊束敲著棍子,眯著眼開口。

  這還是人嗎?惡鬼啊!


  周氏捂住陸胥的嘴,她怕了,內宅的鬥爭都是暗著來的,哪有這樣直晃晃動刀的。

  「侯爺,他們把庫房的鎖撬了!」小廝連滾帶爬跑過來。

  陸胥唔唔兩聲,只敢拿眼瞪楊束。

  「妹妹,你勸勸妹夫,都是一家人,做甚要鬧成這般。」陸珍兒嚶嚶哭泣,淚眼婆娑的看著陸韞。

  「這模樣雖不咋的,但不需要花功夫調-教,想來能賣個好價錢。」楊束摸著下巴,淫笑著打量陸珍兒,滿意點頭。

  「嫁妝要湊不回來,就把她拉去倚紅樓。」

  陸珍兒嚶不出來了,整個人僵在那裡,臉色煞白。

  「世子!」

  周氏哪能忍受女兒被人這般欺辱,可對上楊束冷戾的眸子,她把到口的話咽了回去。

  這個瘋子,真什麼都乾的出來。

  「你要敢多話,就別怪本世子賭桌上拿你抵押。」楊束瞟了眼陸韞,不帶感情的開口。

  陸韞看了看他,掩去眼底的探究,頭低了下去,似是被嚇著了。

  「侯爺,攔不住!他們下手極狠!」

  「庫房裡的東西全讓搬了!」

  小廝捂著臉跑過來,但陸胥敢做什麼,楊束就提著刀在他面前,等他說話。

  「世子,還差二十抬。」二筒到楊束面前,擦了把汗道。

  楊束一刀劈了下去,砍在陸胥靴子上,慘叫聲頓時響起。

  「挨個房間搜!」

  看著陸胥被血染紅的靴子,眾人臉色發白,再不抱任何僥倖,這就是瘋子!

  周氏嘴唇直顫,想到了楊束之前的話,少一件剁她一根手指。

  陸珍兒也是滿眼驚懼,武威侯府這些年全靠陸韞母親的嫁妝過活,府里開銷又大,哪湊的齊六十四抬。

  「舌頭是不是不想要了?」楊束沾血的刀拍向陸胥的臉,眼裡全是厭煩。

  陸胥恨恨的看他,拿出巾帕塞進了嘴裡。

  看著瑟縮的眾人,牌九移開了眼,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來武威侯府前,牌九就查了裡頭的情況。

  陸韞在武威侯府過的極不好,吃穿用度有時連丫鬟都不如。

  她帶進定國王府的嫁妝,是周氏為陸珍兒備的,原沒打算給陸韞,是陸韞拿簪子抵脖子上,周氏怕她死了,自己女兒頂上,這才不情不願答應。

  但後面不甘心,周氏偷換了五抬,這些人沒想到老太爺會回來,連面上功夫都不願做好看。

  世子是草包,但不是純傻子,府里沒錢,他是知道打媳婦嫁妝的主意的,武威侯府是少陸韞的嫁妝?在世子看來,那都是他的錢啊。

  搶他的錢,無異於殺他父母。

  讓牌九意外的是,世子沒發作陸韞,照他以往的性情,肯定是先逼陸韞回娘家要嫁妝。

  等他把陸韞的嫁妝輸完了,他才會殺上武威侯府。

  武威侯府雖是空架子,但它和熙王沾親,世子被熙王世子暴打過,一向懼怕,牌九想過楊束強搶,但沒想到他做的這麼絕。

  為了盡情嫖賭,世子是豁出去了啊。

  今日後,老丈人徹底成仇家。

  無所謂了,橫豎定國王府是要覆滅的。

  事做絕了,也就是死的時候受些罪。

  「世子,起碼少十五抬。」搬空武威侯府的二筒,進院子稟道。

  「十五抬?」

  楊束掃向周氏,「這豈不是十根手指頭不夠砍?」

  「先砍一根吧,後面一天一根,什麼時候湊齊了,什麼時候停。」

  「聯繫倚紅樓,明兒把陸珍兒送過去。」楊束懶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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