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敢這麼和一位神明說話?」濕婆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背上原本悠然自得地舉著酒水和瓜果的手臂突然動了起來,將手中的物品全部扔到一邊。
面對這位怒火中燒的神明,蘇栗內心深處湧起一絲恐懼,但一想起對方剛剛嘲諷自己的偶像,她的怒氣便湧上心頭,心中的膽怯也瞬間消散。
她毫不退縮地直視著濕婆:「勇氣來自於我自己,實話我想說就說!」
看著少女無畏的表情,再聯想到信徒們對自己神像虔誠的信奉,濕婆感到自己作為神明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踐踏,他咬緊後槽牙:「好,好得很!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神明,什麼是尊卑!」
濕婆周圍的宙斯、奧丁等神明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去阻止,一股強大的神明威壓如潮水般向蘇栗湧來,整個議事廳都被一種令人膽寒的高壓所籠罩。
天照大神大驚失色,急忙朝著自己的弟弟喊道:「不好,濕婆這樣做會激怒霍怨的,必須趕緊阻止他傷害那個女孩!」
「我知道了。」須佐之男點頭答應,然後迅速施展神力,在濕婆面前豎起一道屏障。
然而,這道看似堅固的屏障卻如薄紙般脆弱,僅僅支撐了不到兩秒鐘就被擊碎。
須佐之男不禁感到驚訝,連忙收斂自己四散的神力:「怎麼會如此強大?」
這時,一個充滿嘲弄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嘶嘶~濕婆當然強大,畢竟人家是誕生千萬年之前、至今還擁有數億信徒的古老神明,豈是你們這些來自小島嶼的神明所能比擬的~」
須佐之男怒氣沖沖地轉過身,正準備發作,但當他看清楚說話者的身份時,卻愣住了:「羽蛇神?你為什麼無端出言譏諷?」
「嘶嘶~」
羽蛇神危險地眯起眼睛,那雙冰冷的蛇瞳死死地盯著須佐之男,但卻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反倒是一旁的太陽神——拉發出了一聲嗤笑,隨後開口說道:「你剛才不是想要對我和羽蛇神惡作劇,結果被你姐姐制止了嗎?羽蛇神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怎麼在你那裡就變成了譏諷呢?」
須佐之男感到無比震驚,作為擁有一億信徒的神明,他無法接受自己和姐姐私下裡的密談竟然如此輕易地被這兩個信徒寥寥無幾的神明探知到。
要知道,儘管這兩位神明比他們年長,曾經的實力也比他們更加強大,但如今他們已經變得非常虛弱,甚至連龍國鎮守四方的神獸都無法戰勝!
如今這個情況再加上有天照大神在,須佐之男並不敢與這兩位古神明起衝突,他深知自己的實力遠遠不及他們,就算動手姐姐也不會允許,所以只能乖乖閉嘴,像一隻鵪鶉一樣默不作聲。
反觀蘇栗這邊,面對發怒的神明,她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握緊了手中的蓮花燈,不斷地釋放小技能,積攢著大招的能量。
終於,在神明的威壓即將壓倒自己的時候,蘇栗成功地攢夠了怒氣值,刷出了大招。她毫不猶豫地將大招扔了出去,強大的力量瞬間打散了神明的威壓,治療職業大招附帶的範圍解控效果也成功驅散了議事廳內的低氣壓。
"難怪那麼囂張,原來有幾把刷子,「濕婆發出不屑的笑聲,眼中閃爍著輕蔑的光芒:」不過,你現在的對手可是動動手指就能碾死你的神明。"
這一聲輕笑瞬間讓蘇栗渾身汗毛倒立,一股比剛才還要危險的感覺向她襲來。
躲不開!她心中一驚,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然而就在她準備硬抗這一擊的時候,身前的壓力卻突然消失了。
「你是當我死了嗎?」帶著怒意的冰冷聲音在蘇栗耳邊響起,仿佛一道驚雷炸響,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蘇栗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霍怨硬朗的下頜線上。只見剛才還對自己溫柔相待的霍怨此刻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漠和憤怒。
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閃爍著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濕婆千刀萬剮。那原本被自己編成麻花辮的柔順長發不知何時已經散開,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後無風自動。
不等濕婆對出回答,一聲高亢的龍吟響起,嬴政肩頭的迷你小龍突然變大,張著巨口不由分說朝濕婆咬去。只見那龍身閃爍著神秘的光芒,鱗片閃爍著耀眼的金光,龍眼炯炯有神,透露出威嚴和霸氣。然而,儘管速度極快,但神龍還是撲了個空,只在嘴邊留下幾根捲曲的斷髮。
消失的濕婆出現在議事廳的另一邊,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低頭看著地上的斷髮,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他冷笑道:「真是一隻聽話的畜生!對神明無禮的代價只怕你承受不住!」
隨著濕婆的話音落下,蘇栗驚訝地發現神龍的嘴角開始流血。她焦急地衝上去,試圖用治療術為神龍止血,但卻毫無效果。
她心急如焚,大聲呼喊著嬴政:「怎麼回事?陛下!您快來看看呀!」
嬴政連忙走上前去,他一邊將一道紫金色的神力打入神龍體內,一邊安慰蘇栗不要慌張。
儘管有神力相助,但神龍的狀況卻未見改善,甚至越來越不好。
蘇栗心急如焚,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隨時可能奪眶而出。她回憶起曾經與神龍一同在幫派副本中嬉戲玩耍,上天入地,無拘無束;想起神龍雖然常常抱怨她和青銅守衛帶來的麻煩,卻又總是不厭其煩地點燃他們難以點燃的火堆,耐心教導他們如何避免將烤肉烤糊。
如今,這一切美好都即將因為神龍的死去成為過去,令她心痛不已。
「它正遭受著濕婆的本源神力反噬,如果濕婆不主動收回這一絲本源神力,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逐漸走向死亡……」看到被霍怨視若珍寶的女孩如此傷心欲絕,宙斯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急忙向濕婆遞眼色,希望他能在霍怨動怒之前及時收斂,然而濕婆對他的暗示視而不見。
濕婆:「收什麼收,是它先動的手!被反噬也不過是自作自受!」
「濕婆。」蘇栗擦掉臉頰的淚珠,握著蓮花燈站了起來,看誰都是笑意的杏眼此刻被寒霜浸染。
「幹嘛?」
「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收不收回本源神力?」
「不收。」
「那你就等著挨揍吧!」蘇栗的話音未落,人卻已經消失在大家視野中,再次出現就是在濕婆的頭頂。
「!」濕婆看著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頭頂的小女娃愣了一秒,下一秒他心中警鈴大作,閃身躲避,先前對蘇栗的輕視也減少了幾分。
蘇栗的蓮花燈亮著刺眼的白光猛然砸落在地,一個巨大的坑洞出現在議事廳內,四濺的碎石在牆壁上留下深深的劃痕。
一擊未中,蘇栗緊接著又精準找到了濕婆的位置再次發動攻擊,她手中那盞粉嫩的、看起來易碎的蓮花燈,此刻變成了一個比流星錘還要堅硬的武器,所到之處皆留下一個又一個極深的坑洞。
「呼——你,你這個小女娃,怎麼,怎麼這麼能打?」濕婆本來還顧忌著霍怨不敢使出全力,可漸漸地他發現面前的小女娃簡直強得不像一個凡人,一招一式幾乎都在壓著他打,他這才顧不得會不會惹惱霍怨,使出七成的神力和她打了起來。
蘇栗的速度快如閃電,瞬間出現在濕婆身後,蓮花燈狠狠地砸向他的後背。濕婆反應迅速,側身躲開,但還是被蓮花燈擦過,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
他怒目圓睜,發出一聲怒吼:「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竟敢傷我!」說著,他雙手一揮,一股強大的神力湧出,化作一道旋風沖向蘇栗。
蘇栗毫不畏懼,雙手舞動蓮花燈,形成一道護盾擋住了旋風。
雖然蘇栗憑藉兩世積累的戰鬥技巧能夠穩壓濕婆一時,可他們之間到底存在著凡人與神明的不可逾越的天塹,她還是被濕婆抓到機會用神力擊傷了。
作為家長,嬴政是不同意蘇栗這個小輩獨自與神明對打的,他想要幫忙,可是霍怨卻用神力壓制住他不讓他插手。
眼下蘇栗受傷霍怨才撤了壓制他的神力,飛身上前穩穩接住蘇栗用神力為其療傷。
「嘶,疼,輕點。」
霍怨用神力為她治傷,輕笑道:「現在知道疼了?剛才就沒想到自己會受傷?」
蘇栗鼓了鼓臉頰:「你懂什麼,我可不想被他們說狗仗人勢!」
霍怨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兒:「什麼奇怪的形容,你是狗嗎?」
蘇栗瞪他:「小狗那麼可愛,我怎麼不能是了?」
「那你會汪汪叫嗎?」
「切,幼稚!」蘇栗一把推開他逗弄自己的手指,跳出他的懷抱。
濕婆:「......不要隨隨便便無視人行不行,我們還沒打完。」
霍怨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冷聲道:「神就該和神打,你找錯對手了。」
「都打到一半你才說,就算你是我們中間最強的,是喚醒我們的人,也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吧。」濕婆並不打算放棄,目光跟隨在蘇栗身上躍躍欲試。
「濕婆,和小輩的玩鬧就此結束,你真正的對手是我!」嬴政攔住他的目光,手中握著陪伴了他幾千年的佩劍。
看到那把劍蘇栗瞬間兩眼放光,在霍怨耳邊小聲說:「這把劍就是那把因為太長,被刺殺時來不及拔出來的劍吧!」
「看起來是。」
「你怎麼知道?」
「史書記載始皇帝的佩劍長約七尺,按照龍國現在的長度就是160厘米左右,」霍怨笑著上下打量她:「和你一樣高。」
「......哦。」
嬴政的動作敏捷而有力,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凌厲的氣勢,讓濕婆不得不全力以赴應對。
隨著戰鬥的持續,濕婆越發感到驚訝和不安。他原本以為嬴政只是個因為運氣封神的普通帝王,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厲害。他開始後悔剛才沒有一開始就認真對待這場戰鬥,現在已經陷入了被動局面。
嬴政眼神中閃爍著笑意,他知道,濕婆因為輕敵已經失去了先機,只要他不出錯就一定能夠戰勝濕婆。
於是,他不斷變換戰術,時而進攻,時而防守,讓過了幾千年太平日子的濕婆疲於應對。
最終,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後,嬴政找到了濕婆的破綻,用劍擊中了他的要害。
濕婆瞬間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失去了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