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航緊握著手中的一整瓶啤酒,步履堅定地朝黑熊所在的卡座逼近。他的心中清楚,有些糾葛如同這瓶啤酒,越是拖延,其間的張力便越是難以控制,唯有直面,才能尋得解脫。
當他終於站在那昏暗的卡座前,幾個面目猙獰的混混立刻警覺地站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挑釁與敵意。他們仿佛是一群潛伏在暗處的野狼,隨時準備對入侵者發動猛烈的攻擊。
這裡沒有舞台中央的耀眼燈光,沒有保安警惕的目光,只有寂靜與壓抑。蘇航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瀰漫的緊張氣息,他知道,自己即將踏入一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領域。然而,他並未退縮,而是挺直了腰板,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
「黑熊哥,您剛才高台貴手,感激不盡。小弟蘇航,真心希望能與您交個朋友,特來敬酒一杯,以示敬意。"蘇航的臉上洋溢著真誠而熱情的笑容,言辭間透露出一種樸實無華的謙遜。他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啤酒,不等黑熊哥有任何反應,便豪爽地仰頭一飲而盡,那咕咚咕咚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迴蕩,如同他此刻的豪情與決心。
「你是羅四海的朋友?」那自稱為黑熊的漢子沉聲問道,他的聲音如同深山中的熊吼,低沉而有力。他的眼神,像是秋夜裡的星光,雖微弱,卻透出一股不易察覺的銳利,其中夾雜著明顯的不信任與深深的懷疑。
他的問話,仿佛是在寂靜的森林中投下的一塊石子,打破了原本平靜的氛圍,使得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變得凝重起來。那漢子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穩穩地坐在那兒,儘管他並未有太多的動作,卻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穩重感。他的眼神,就像是獵人盯著獵物,充滿了警惕與審視。
「多蒙羅哥照顧我,我們有些生意上的往來。將來黑熊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小弟一定盡力而為。絕不推辭。"蘇航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堅定的誠意。
「槽!羅四海算個屁啊,不就是兜里有幾個臭錢,這一片還是咱們黑熊哥說的算!」一名小混混猖狂地叫囂,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羅四海的輕視和對黑熊的崇拜。
「你丫的閉嘴。」黑熊微微擺了擺手,示意手下收聲。他沉聲道:"剛才的話,不過是給羅四海一個面子,暫且放過你們。不過,看你小子挺上道,既然懂規矩,那就把這瓶洋酒幹了,今晚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蘇航緩緩地將那瓶洋酒捧至眼前,目光如炬,細細端詳。心中卻暗自盤算,自己的酒量有限,恐難駕馭這烈酒之威。他輕嘆一聲,讚嘆道:「黑熊哥,果然名不虛傳,豪爽大氣,此等美酒我喝,但是小弟酒量有限,如果中途出現一些小意外,希望黑熊哥見諒。」
蘇航說完拿起那瓶洋酒,微微一笑,接著便毫不猶豫地拿起酒瓶,仰頭便灌。儘管中途有過數次停頓,但蘇航始終未曾放棄,他咬緊牙關,硬是將整瓶酒一飲而盡。
「感謝黑熊哥的酒,小弟不勝酒力,只能先行告退。」蘇航面色微紅,但眼神堅定,他強忍著胃中翻湧的烈酒,步履蹣跚地朝著自己的卡座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承載著重重的壓力,但他仍舊堅定地前行,直至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黑熊哥,難道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了?」一名小弟的聲音中透露出絲絲不滿與疑惑,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閃爍著不解。
黑熊哥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陰沉的笑意,聲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怎麼?我黑熊哥的話,難道在你們這裡不好使了?還是,你小子也想嘗嘗這瓶酒的滋味?」
他的手指輕輕在桌上那瓶烈酒上滑過,仿佛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那名小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急忙後退兩步,擺手連連搖頭:「不,不,黑熊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覺得就這麼放過他們,未免太便宜他們了。」
在羅四海的專屬卡座內,圍坐的一眾人士目光皆被蘇航的身影所吸引。他們目睹了蘇航那非凡的表現,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讚嘆之情。其中一人,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欣賞的微笑,悠悠地吐出一句:「這小子將來必定是個人物。」
蘇航艱難地挪動著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卡座。他雙手緊緊扶住桌面,眼中閃爍著一種決然的光芒,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他抬起頭,望向身旁的人,聲音堅定而急促:「二哥,快扶我一把,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
周圍的氣氛因為他的話語而瞬間緊繃起來。經過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變故,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恐懼,他們早已無心再享受這夜色的歡愉,但又因為未知的恐懼而不敢輕易離開。
此刻,聽到蘇航的提議,他們仿佛找到了逃離的契機,紛紛圍聚在蘇航的身邊,準備跟隨他離開這個充滿危險的場所。
沒有人說話,但他們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同樣的堅定和急切。他們快速而有序地離開了迪吧的大門,仿佛是在逃離一場即將降臨的災難。
離開的迪吧,蘇航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快扶我到牆角,我要吐!」
一番嘔吐過後,蘇航醉的四肢完全無力,而且感覺自己的內臟都吐了出來,但還是想吐。
「他這樣也回不了宿舍啊,怎麼辦?」老二張日輝緊張的問道。
「要不把他放到我們的賓館裡,讓我們照顧他吧,畢竟這事兒也有我們的責任。」陳若曦說道
「曦曦,讓他和咱們在一個屋子不太妥當吧。」趙曉婷趕緊出來反對。
「要不是你亂蹦碰到了人,他能喝這麼多麼?」陳若曦氣憤的說道。
「我也不是故意的」趙曉婷小聲的辯解。
「反正有兩個床,今晚你和我擠一個床,另一個讓給蘇航。張日輝你負責把他送過去。」陳若曦不容置疑的說道。
蘇航雖然意識還在,但根本醉的無法做出任何反應。隨後他感覺自己躺在了一艘搖搖晃晃充滿香氣的小船上,漸漸地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