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
之前鍾青救治東方環，以及修復溟海劍的時候。
好像這種灰白氣息都出現過。
東方懷仁目光閃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氣息……有些像是傳說中世界誕生之初，鴻蒙未判陰陽不顯之時的混沌之氣！」
眾人皆是閃過震撼之色。
混沌之氣的名頭，即便是他們也都曾經聽說過。
但聽說過歸聽說過，也沒誰親眼見到過。
自然也認不出來。
這玩意對他們來說本身就是類似傳說一樣的存在。
「倘若真是混沌之氣……」
在眾人注視中，只見東方懷義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體內竟是再度湧現出生機來。
「活了！真的活了！」
呂長星驚訝道。
鍾青翻了個白眼：「胡說什麼，什麼活了，他就沒死。」
眾人卻都說不出話來。
東方懷仁渾身發顫，激動不已，卻又難以置信。
傳說中混沌之氣是世間萬物的源頭。
這等至寶，能拿來修補仙器倒是可以理解。
但即便如此，混沌之氣也不是說用就能用的。
它是萬物源頭，並不代表它就可以自動演化萬物。
能如鍾青這般隨心所欲的操縱混沌之氣，修補仙器，甚至活死人肉白骨。
根本是難以想像的手段。
只是他不理解。
鍾青一巴掌拍死東方懷義，又用混沌之氣將之救活，是為了什麼？
但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只見東方懷義渾身生機不斷湧現，隨之整個人的氣息都開始發生變化，就好像是在產生某種蛻變一樣。
當這蛻變完成的那一刻，東方懷義也猛然睜開了眼睛，雙眼之中，神光迸射，閃耀整座大殿。
此時鐘青才滿意的收回了手掌。
「現在感覺如何？」
東方懷義雙足落地，眼中神光斂去，卻充斥著迷茫。
「我這是……剛剛發生什麼了？」
「感受一下，自己有什麼變化。」鍾青微微一笑開口道。
方才的一切太快，東方懷義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被鍾青一巴掌拍了，然後一睜眼，就看到四周眾人都用吃驚震撼的目光看著自己，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聽到鍾青的話，東方懷義還是連忙依言閉目感受起來。
片刻之後他再睜開眼，眼中已經滿是震撼。
「師尊……弟子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旁邊東方懷仁激動不已，下意識上前一步：「哪裡不一樣了？」
東方懷義搖了搖頭：「這……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就是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甚至對本源規則的感悟和體會，似乎都比之前更深刻和敏銳了一般。」
鍾青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看來實驗成功了。」
東方懷義嘴角抽了抽：「師尊，什麼實驗？」
鍾青道：「提升資質的實驗啊。」
「你沒發現你女兒……哦，你師姐被為師治好之後，天賦提升了麼。」
「不過那個本是偶然為之，為師就想著用這種方法，或許能讓你們的天賦根性更上一層樓，現在看來，結果很不錯。」
不錯，混沌之氣可以說是這世間最高品質的至寶之一。
但同樣的，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利用的。
因為它品質太高，所以一般修行者既無法直接吸收，也很難煉化。
也就只有深淵之主那種層次的人物，才能做到利用混沌之氣來重塑身軀。
但有了補天術就不一樣了。
哪怕只有一絲絲，結合補天術的能力，可修補乃至提升任何東西的品質。
用在仙器上可以，那麼用在人身上呢？
這個問題鍾青之前是沒想過，救了東方環之後，才被啟發了靈感。
若是神魂品質提升了，那不就是資質變好了嘛？
所以才有今天這一幕。
不過別看說起來簡單，實際上可不容易。
以鍾青的力度，稍微一不小心控制不好，那就把東方懷義整個人都拍炸了，到時候得用抹布擦乾淨了擰出來。
所以鍾青出掌的時候可是非常小心的。
也就是東方懷義對他毫無戒心，加上距離近，鍾青小心翼翼的控制力量，才算是直接把他神魂拍散。
只是碎裂的程度比不上之前東方環，因此效果恐怕也比不上前者，但也足夠了。
東方懷義聽著臉皮抽搐。
合著您這是在拿我做實驗呢？
成功了還好說，這要是失敗了怎麼辦？
對鍾青來說，當然是成功了最好，失敗了也無所謂。
反正有補天術再，只要救治及時，就算不能提升資質，再次也能將人救回來。
那自然是不試白不試了。
東方懷義一陣後怕的同時，心中也是震撼且驚喜。
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變化。
他的資質是實實在在的提升了！
之前積累了這麼多年的底蘊，在這一刻如同泄洪一般，帶來無窮的感悟。
仿佛已經能看到，大衍之境，就在眼前！
他恨不得當場盤坐下來進入閉關之中。
好在他還沒失去理智。
冷靜下來後，東方懷仁直接拜倒在地。
「多謝師尊！」
鍾青擺了擺手：「行了，早點突破才是謝為師最好的方式，你跟你師姐都進去吧。」
東方懷義父女懷揣著激動和感激進入了時間寶塔中閉關。
鍾青扭頭看向眾人。
「效果看起來不錯，你們要不要也試一試？」
眾人聞言登時面色一變，一個個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師尊，徒兒才剛剛突破，暫時不著急，還是等日後再說吧。」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這是天大的造化。
甚至比起二次改進的無垢丹效果更甚。
但從感性上來說……這有點太嚇人了。
誰家提升資質是先一巴掌把人拍死啊？
這要是一不小心動作稍微慢了一點，豈不就是真的魂飛魄散了？
現在他們還遠沒體會到東方懷義那種陷入瓶頸不得寸進的感覺。
所以還是等體會到了再說吧。
眼見眾人搖頭，鍾青有些失望，哼道：「那也隨你們吧，等以後想試的時候為師可不一定有空了。」
說著還扭頭看向東方懷仁：「那你呢？你想試試麼？」
東方懷仁下意識就想拒絕。
但是目光一動，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一咬牙，開口道：「師尊，徒兒也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