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1章 生死
在都天大靈官的訴說下，周白才知道當初來到地球的天庭帶來了大批的凡人，現在無上天中最古老的那些仙神，全都是這些凡人中成長出來的。
而當初天庭中降臨到地球的仙神除了太上天尊以外，已經全都消失了。
周白又問消失是什麼意思，都天大靈官卻說不出來了, 只說消失就是消失了，他也不知道那些仙神去了哪裡。
「除了太上天尊，竟然全都消失了？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一些。」
帶著無比的疑惑，周白接續問了下去，但是對於天外靈人的狀況，天人九災計劃，天演獸計劃等等情報, 當時只是一介凡人的都天大靈官都毫不知曉。
周白嘆了口氣，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的仙道技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是不是比起天外靈人的仙神要弱？」
這是周白這幾個月來和仙神戰鬥後, 越來越感覺到的一個現象。
那就是和五大神通的記憶之中，季無煩的記憶之中，和那種動輒造成星河移位的大能們相比，地球上這些天庭中的仙神似乎弱了不止一籌。
都天大靈官疑惑道：「有嗎？」
周白皺眉想到：「這傢伙知道的東西未免太少了一些，和太上天尊有關嗎？」
就在這時，錢王孫的通訊傳來：「你找我？」
周白罵道：「誰讓你叫玄女過來的？」
錢王孫無奈道：「不是我叫的，是她自己找過去的。」
「你他喵的少給我裝蒜，你想吃屎了是不是？下次見面，我就把你的腦袋按進燭龍的屁股里……」
周白氣得又罵了一通後，突然嚴肅問道：「現在……我仍舊不是太上的對手？」
錢王孫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不是。」
周白吐出一口氣來，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那我是怎麼輸的？」
錢王孫回到：「一指。」
……
無上天內，原本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的一座城市已經變得無比安靜。
無數鬱鬱蔥蔥, 一眼望不到頭的樹海偏布在這座城市之中。
就在這一片死寂的城市之中，時不時有一棵棵樹微微顫抖, 發出輕輕地呼救聲, 卻無人理會，最後歸於沉寂。
玉清天中，李太緩緩朝著神帝所化的巨樹方向走去，便看到此刻的巨樹已經突破千米之高，一根根樹枝上長滿了鮮紅色的葉子，宛如有鮮血在其中流動。
李太看向了樹下的太上天尊，一臉恭敬地說道：「天尊，種子已經種入下界之中，在十二座城市內發芽生長。」
太上天尊緩緩睜開眼眸，純白的雙眼看不出絲毫波動：「你做的很好。」
李太一臉虔誠地看著太上天尊說道：「這都是屬下應盡之事。」
太上天尊看著對方淡淡道：「那你為什麼要啟出絕仙劍呢？」
李太面色一變，身上元神力驟然爆發，一步跨出，就要穿梭空間，攻擊太上天尊。
但時光似乎停止了那麼微微一瞬。
當李太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紫薇道德仙光的光芒已經瞬間從虛空中浮現，直接鎖定了眼前李太的全身上下。
太上天尊淡淡道：「竟然能從我的謊言中覺醒自我，你不愧是智人那一代的第一天才。」
李太身形閃爍，想要脫離太上的封鎖，卻感覺到四周圍的空間都被徹底禁錮，他宛如被困在琥珀中的昆蟲一樣，足足200%的道化度也毫無抵抗之力。
太上說道：「竟然已經回復到了200%的道化度嗎？只差一步，突破200%以上，你就能成為道祖了。」
李太面色難看地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從重新找回神位之後，我已經無所不在。」太上天尊說道：「那你呢？你又為什麼要反抗我？修煉道術，追求最強的力量，這不是你的理念嗎？只要繼續追隨我，就能達到這個目標。」
李太冷冷道：「你已經瘋了……獻祭下界二十億人？這已經是徹頭徹尾的魔道。」
「他們並沒有消失，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存在。」太上天尊嘆道：「何況你以前獻祭的智人可遠在這個數目之上，你竟然這麼說我，真是讓我失望。」
「智人敗亡給你們已是定局，我只不過是為了留下火種。」李太咬牙說道：「可是你不一樣，太上……我已經看過你那婆娑寶樹中的道術，你是打算吞噬整個太陽系中所有的生命。」
太上天尊搖了搖頭：「李太，當你將目光放到整個宇宙之後，就會明白幾十億也好，幾百億也好，生命在這個冰冷的宇宙之中微不足道……
而我接下來所能達到的境界，對於這個宇宙來說是具有非凡的意義的，甚至遠遠超越了太陽系中所有的文明。」
李太冷笑道：「如果整個族群都已經消失，那就算天下無敵又有什麼意義？我是想要成為順應天道的強者，但我可從來沒想要殺光所有人。」
太上緩緩說道：「死亡並非終結，有時候萬物的寂滅也可以帶來新的開始，生和死並非衡量偉大的唯一標準。」
李太不斷搖頭：「你已經瘋了，太上。」
太上一臉失望地看著李太：「李太，你太讓我失望了，也許我本就不應該指望一個井底之蛙能夠理解宇宙的偉大之處……」
太上天尊話還未說完，一口赤光猛得從太上天尊的後腦位置刺出，貫穿了太上天尊的大腦，從眉心的位置射了出來。
「時間暫停又如何？只要你沒有發動的話，那麼這項能力就等於沒有。」
「將你的道術全部給我吧。」
伴隨著李太的聲音，又一名李太從太上天尊的背後浮現出來，手中絕仙劍爆發出足以破碎空間的力量，他冷笑著將眼前的太上天尊整個腦袋、識海、元神都攪成了粉碎。
但是做完這一切的李太卻是面色凝重，絲毫不見輕鬆，因為他感覺殺的太容易了，他的好多個後招竟然都沒有機會施展出來。
果然如他所想，太上天尊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為了對抗我的現在剎那石，你用了分神化影，再以仙器遮蔽氣息嗎？
的確是有用的戰術，只要我沒法提前發現你的話，也就不會施展時停，而不主動施展的時停也就沒有意義，你就能夠攻擊到我。」
李太看著眼前倒下的屍體，疑惑道：「這人是誰？你的替身？」
太上天尊說道：「他就是我。」
李太皺眉道：「不可能……」
太上天尊說道：「我說了，生和死並非衡量偉大的唯一標準。可惜仙道、畸變、虛空三者力量的聯繫根本不是你們所能理解的。」
李太卻是一聲低喝，手中絕仙劍帶起萬丈劍氣，直接卷向了神帝所化的巨樹，轉眼間便將整顆巨樹攪成粉碎。
在他看來，這太上天尊製造出來的婆娑寶樹就算不是本體，也是對方重要的根基。
太上天尊淡淡道：「形態的改變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差別，碎屍萬段，還是化為灰燼，在我眼中不過是躺著還是坐著的不同。」
說話間，破碎的巨樹已經重新組合，再次變成了原來的模樣。
無頭的屍體也爬了起來，從中再次長出了太上天尊的腦袋。
李太還想要使用手中的絕仙劍進行攻擊，卻看到手中的這口堅不可摧，足以弒神滅仙的仙器轉眼間已經寸寸碎裂，自我分解，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李太心中只覺得不可思議：『竟然連仙器都……』
接著紫薇道德仙光的纏繞之下，李太的真身轉眼間已經動彈不得。
太上天尊緩緩說道：「你已經錯失了最好的機會。」
「我倒不這麼覺得，為了防止我逃走，你已經封閉了玉清天的空間吧。」紫光纏繞中的李太突然獰笑道：「既然我沒能成功，那就一起扭曲吧！太上！」
一個個原本被天庭封印的扭曲物品、書籍、秘策從李太體內爆發出來，整個玉清天剎那間化為了一個扭曲地帶。
李太的血肉逐漸開始畸變，虛空的裂縫展開，好似要將整個玉清天徹底吞沒。
但他面前的太上天尊看上去卻是毫無變化，反而伸出手掌，將眼前的扭曲現象一一撫平。
甚至太上天尊一指點在了李太的額頭，那原本翻轉、混沌的血肉漸漸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李太難以置信道：「你……你逆轉了扭曲和畸變？這不可能……」
太上天尊張開雙手，虛空的力量便好似溫順的寵物一樣匯聚到他的掌心。
聽著虛空中傳來各種意義不明的嘶鳴聲，他淡淡道：「不要害怕扭曲，因為我們的宇宙本就構築在虛空之上，扭曲是我們的本來面目，只有瘋狂和畸變，才是接觸天道真正的方法。」
看著難以置信的李太，太上天尊微微笑道：「你想看看宇宙的真相嗎？」
李太疑惑道：「你想幹什麼？」
太上天尊一指點在了李太的眉心處：「看到你就明白了。」
李太的身形一顫，眼中露出無比恐懼的感覺，但片刻後恐懼消失，他的眼中逐漸露出一絲絲瞭然、欣慰、安寧……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帶著無比滿足的笑容，李太緩緩閉上了眼睛。
伴隨著他精神上的變化，一根根觸鬚從他的皮下生長出來，李太整個人逐漸化為一顆大樹生長在玉清天的空間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