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館的書房內,陽光滲透進了屋子裡,無處不顯得溫暖。
霍雲漣坐在辦公椅上,身上穿這一件潔白的襯衫,渾身上下都打理得一絲不苟。
他悠閒地翻開了書籍,直到沈曼打開了書房的大門,他才抬起了頭。
「哥!昨天晚上你為什麼不在?」
沈曼衝到了霍雲漣的面前,一張小臉漲紅著,她氣鼓鼓的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自顧自的說道:「你都不知道那個蕭鐸有多過分!蕭叔叔和蕭阿姨這麼好的人,怎麼會生出這麼壞的傢伙?昨天晚上哥哥你要是在的話,肯定能幫我打抱不平!」
見霍雲漣一直都沒有說話,沈曼便立刻側過頭去看坐在辦公以上的霍雲漣,道:「哥哥,我都受欺負了!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在聽。」
霍雲漣合上了手中的書籍,臉上帶著一抹淺顯的笑容:「看來我們曼曼很不喜歡他。」
「對!我現在宣布,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喜歡的人就是這個蕭鐸了!」
沈曼氣鼓鼓的說:「連爸爸媽媽都不敢這麼欺負我,他憑什麼?」
「我們的小公主可真是越長大越有脾氣了。」
霍雲漣敲了敲桌面上的鈴鐺,示意門外的青山過來遞茶。
青山將茶水端了進來,擺在了沈曼的面前。
「謝謝青山哥哥。」
「不客氣。」
青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便走到了外面。
霍雲漣淡笑著說:「你要是真的不喜歡這個蕭鐸,哥哥替你教訓他。」
「最好把他也扔到噴泉里,然後罰他大喊一百遍姑奶奶我錯了!」
想到蕭鐸那張一眼看去就像是腹黑到骨子裡的臉,沈曼連說話的語氣里都透著幾分咬牙切齒。
「他是蕭家的公子,凡事不能鬧得太過。」
霍雲漣將茶杯放在了桌面上,說:「雲驍說,上一次我送你的手鍊,你弄丟了。」
聽到手鍊兩個字,沈曼的心裡『咯噔』了一聲。
她噘著嘴,有些心虛的走到了霍雲漣的身邊。
見霍雲漣不說話,沈曼小心翼翼的伸手拽了拽霍雲漣的袖子,委屈巴巴的說:「哥哥,我不是故意弄丟的……你就原諒我吧。」
霍雲漣還是沒有說話。
沈曼乾脆半蹲下了身子,朝著霍雲漣探頭過去:「哥哥,我跟你說,我昨天和中邪了一樣,好像被附身了,做了好多我自己都不理解的事情,那個手鍊就是被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蘇淺淺給偷換了,我知道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我不應該太相信外面的人,我……」
沈曼稀里糊塗的說了一大堆,誰知道抬起頭來的時候,正看見霍雲漣的手上提起了一條閃閃發光的鑽石手鍊。
當看到這個手鍊的時候,沈曼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手鍊?怎麼在哥哥你這裡?」
沈曼立刻伸手將手鍊拿在了手裡,陽光下,手鍊的尾端刻著M的字樣,是她的手鍊。
沈曼迫不及待的將手鍊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說:「我還以為真的被賣掉了呢。」
「是被賣掉了。」
霍雲漣捏了捏沈曼的鼻尖,說:「以後記得把喜歡的東西都保護好,不要再輕易相信別人。」
沈曼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哥哥放心,我以後再也不相信那個蘇淺淺了。」
沈曼將失而復得的手鍊護好,這是哥哥為她訂製的禮物,她一向喜歡的很,從來都不離開自己的身邊,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被蘇淺淺這個女人給騙了,她也不會讓這條手鍊離開自己的視線。
霍雲漣看著眼前的沈曼,眼中都是化開的溫柔笑意。
「哥哥,你怎麼一直盯著我看?」
沈曼抬頭,疑惑的問:「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喜歡的東西,要牢牢握在手裡,可千萬別讓他溜走了。」
霍雲漣摸了摸沈曼的頭髮,說著的卻是沈曼聽不懂的話。
沈曼突然抬手抓住了霍雲漣摸著她頭髮的那隻手。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霍雲漣的手一頓。
沈曼很是堅定地說:「哥哥說的,喜歡的東西就是要牢牢握在手裡,我正在按哥哥說的去做。」
「傻丫頭。」
霍雲漣低聲說著。
他反握住了沈曼的那隻手,本能的想要握緊一些,卻在下一秒放開了她:「我說的是手鍊。」
「可是我說的是哥哥啊。」
沈曼嘿嘿笑了笑,說:「霍雲驍昨天說我還沒有嫁進來,就想著把霍家當成自己的家了,不過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裡有三百天都在這裡住,對我來說,霍家就和自己的家一樣,哥哥就是除了爸媽之外在我心裡最重要的人了,我當然要把哥哥牢牢地握在手裡,絕不讓哥哥離開我。」
「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的人,將來……未必不會出現更重要的人。」
「人這一輩子是會遇到很多的人,但是哥哥就只有一個,對我來說,哥哥就是最重要的人。」
沈曼的眼神中全都是堅定之色。
這堅定的眼神,看的霍雲漣有那麼一瞬間的動搖。
可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從而移開了看著沈曼的視線。
「曼曼覺得,蕭鐸人怎麼樣?」
「不好,很討厭,上來就欺負我,我最討厭他了。」
提起蕭鐸,沈曼便來氣。
她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這十八年裡受過最大的氣,就是昨晚蕭鐸給的。
「那哥哥給你製造一個出氣的機會,好不好?」
「怎麼出氣?」
沈曼來了興致,雙眼都開始冒光。
「讓他對你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任由你欺負。」
「真的?」
沈曼半信半疑的問:「他會同意嗎?」
「會。」
霍雲漣的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好啊,那我一定用我畢生所學,好好地欺負他!也好給自己出一口惡氣。」
沈曼摩拳擦掌,已經準備好要給蕭鐸一點顏色瞧瞧。
霍雲漣看著沈曼的樣子,不由得輕笑了一聲:「哥哥讓你出口惡氣,你可別把人給我打死了。」
「哥哥放心,我有輕重,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他跪地求饒的窘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