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有生命的存在,都會在某種本能的驅使下,去思考一個近乎無解的問題。
那就是,生命誕生於何處?
在世界都沒有誕生之前,這方宇宙里存在著何物?
在我們熟知的概念宇宙出現之前,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孕育了它?
普通人的智慧面對這種問題,很難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不僅僅是單純的天文物理學,這往往會被視為一個哲學的問題,而實際上,到目前為止,以人類文明的層次,依然無法深入探究這個問題的本質...
常規意義上的科學,在這種究極問題面前顯得如此的蒼白,不管科學家們重組出什麼樣的模式,什麼樣的理論,在用它們去衡量這方宇宙的時候,難免都會感覺到虛弱與無力...
這個宇宙的真正秘密,不是按照人類所想的那般理性的排列,實際上,在賽伯經歷過一次完整的創世紀之後,他對於宇宙的真相已經有了初步的認知...
宇宙的根基是混亂的,它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構成了我們所認知的概念宇宙,但越往深處尋去,你就越會發現,很多東西,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或者說,是目前的科學無法解釋的。
就像是一堆雜亂的積木,以一種無序的方式隨便搭建,然後形成了一個看似穩固的體系...你可以去嘗試觸動它,也可以去嘗試解釋它,然而,最後你總會發現,這絕對是徒勞無功...揭示宇宙,這本質上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在最後的秘密面前,凡人所製造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蒼白...在起源之牆面前,就連科學這個概念本身都失去了意義。
「你!你觸怒了宇宙暴君!!!」
由迦可汗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眼前,而那兇手還洋洋得意的將他的顱骨裝在了他的武器上,當成是一種炫耀和無力的誇耀。
簡直是無法忍受的挑釁!!!
他被固定在起源之牆上的身軀開始掙扎,開始移動,而在其他那些沉默的多元宇宙的存在的注視中,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他們的眼中閃耀著好不加掩飾的期待與喜悅,在起源之牆上的日子太難熬了,這一場戰鬥,註定會讓他們在漫長的時間中,得到足夠的慰藉。
而面對這種威脅,賽伯並不在意,他伸手將達克賽德的顱骨,在自己的戰鐮泯滅的頂端固定好,再用紫色的力量之火灼燒,於是這把猙獰的武器,在戰勝了強敵之後,又一次得到了升華...
「我並非不理解起源之牆...」
賽伯將戰鐮抵在自己腳邊,他看著眼前這看不到盡頭的金色物質,以及那些被禁錮在金色物質中的多元宇宙的存在,他眼中閃耀著嘲諷與不屑:
「宇宙的紀元更迭,每一次的重塑都代表著無盡榮光的消散,所有生命都註定要跟隨著紀元更迭一起毀滅,唯有那些真正值得留存的,才會在多元宇宙冰冷的法典中得到續存,但你們不是...你們並不值得留存!」
他的手指指向前方,他輕聲說:
「紀元更迭之中,唯有起源之牆不會被重塑,於是,不甘心面臨最後審判的存在們將自己與起源之牆連接在一起,以喪失永恆自由的方式,換取永恆的苟延殘喘...你們在多元宇宙里,就是最大的笑話!」
「嗷嗷!」
「殺了他!」
「愚蠢的後輩!你就要死了!」
「由迦!由迦!殺了他!」
被賽伯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最後的遮羞布,這些多元宇宙的大佬們徹底憤怒了。
但賽伯說的不錯,起源之牆會禁錮一切試圖穿越牆壁的傢伙,但並非沒有被禁錮的人都是希望看到牆後的終極秘密的,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是為了避免在多元宇宙的重塑中消亡,而選擇犧牲自由,換取永生的懦夫!
在被起源之牆禁錮之後,就能躲過多元的重塑與更迭,看上去非常划算,但實際上,每一個作出這樣選擇的人,都已經後悔了。
因為這裡除了永生之外,什麼都沒有!
而一切生命追求永生的意義何在?
難道只是為了單純的永生嗎?不不不!追求永生永遠是為了在無盡時間中體驗享樂,體驗主宰,體驗毀滅與殺戮,而在這堵牆裡,什麼都沒有...
被禁錮於牆上的多元大佬們吼叫著,但他們卻無法傷害到賽伯,這也是賽伯敢於嘲諷的底氣所在,鳳凰不止一次說過起源之牆的故事,而賽伯大概能猜到...
鳳凰,其實就來自於這堵牆之後...鳳凰就是起源的終極秘密之一,而她對於起源之牆之後的存在,從不提及。
「閉嘴!閉嘴!你們這些懦夫!」
由迦可汗被那些禁錮者的喊聲弄得非常的煩躁,他大聲咆哮著:
「閉嘴!你們沒資格命令我!」
「我和你們不一樣!」
「砰」
他的左手猛地掙脫了起源之牆的束縛,在空中握成拳頭,然後是右手。
「我是來探究它的秘密的...」
「我是來征服它的!」
「砰」
他的身體在極致的搖曳中擺脫了起源之牆的糾葛,連帶著雙腿脫離禁錮,落在了地面上,身形踉蹌,由於長時間的禁錮,他的身體虛弱到極致。
「起源之牆無法禁錮我...沒人能禁錮我!沒人能禁錮這片宇宙的暴君!」
「砰」
一股無敵的氣勢從由迦可汗的身體上朝著四面八方噴涌,將籠罩於起源之牆上方的光芒徹底掀開,在那搖曳光芒的氣勢中,由迦可汗的身軀一點點的從原地站起來,就像是一座站立起來的高山一樣。
他暗紅色的雙眼緊盯著眼前的賽伯:
「我從你們身上嗅到了死亡...天啟星的哀嚎,你毀了我的世界!!」
「砰」
戰鐮泯滅的刀鋒橫置在賽伯身前,他看著眼前的由迦可汗,他沉聲說:
「以復仇之名,我毀了它,但那又怎麼樣?你要為它復仇嗎?」
「復仇?不!」
由迦的雙拳握緊:「只要我找到了起源之牆的終極秘密,一切都會重現,我不需要復仇,我只是單純的要殺死你...」
「以什麼名義呢?」
賽伯問到,九燈戒的光芒和六塊無限寶石的力量交錯著纏繞在他的身軀之上,在最強狀態之下,賽伯並不認為在面對由迦可汗的時候,自己還需要畏懼...
而且話又說回來了,既然是復仇,就要來的更徹底一些,在自己眼前,不還站著最後一個天啟星人嗎?
「因為...你對宇宙暴君的不敬!」
「轟」
由迦的身體從原地跳起,一記重拳,帶著比達克賽德強出數十倍的威勢,狠狠的砸向眼前的賽伯,後者完全不畏懼這多元宇宙的一擊,他後退一步,左手蓄力之中,黑白相間的光芒閃耀,以同樣的一記沖拳與之對抗,雙拳相交,在碰撞的瞬間,就讓起源之牆前方的光幕黯淡下來,空間從未破碎的如此劇烈。
就像是一個小型的黑洞,在膨脹開之後,將周圍的一切光芒都吸入其中,而在下一刻這黑洞在連續不斷衝撞的力量下破碎開,將翻轉的力量向外衝散,捲起的能量洪流翻轉一切,兩人被可怕的衝擊碰撞著向外退開,賽伯的臉色蒼白了一刻。
那已經到嘴角的腥甜氣息被他強行咽了下去...
左手不正常的顫抖著,內部堅固無比的骨骼在剛才的碰撞中粉碎性的破裂,無與倫比的自愈快速的修復他身軀的損傷。
「不愧是最強的新神...達克賽德和你相比,只是個濫用力量的小雜碎...」
賽伯看著同樣活動著手腕的由迦可汗,他雙手握緊了戰鐮,而在另一側,由迦可汗看向賽伯的目光也變得深沉起來:
「我以為你只是濫用無限寶石,沒想到,你居然可以完美的操縱它,你和曾經那些手持它的蠢貨都不一樣,我那愚蠢的兒子死在你手裡,不算是恥辱。」
「砰」
由迦可汗腳下的大地在他的意志操縱下,飛快的隆起,就像是一座快速生長的高山,將眼前的戰場徹底顛覆,他抱著雙臂,看著懸浮於半空的賽伯:
「但剛剛那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熱身,如果你只是這個程度,那麼今日,起源之牆上,又會多一具永恆的屍骨了!」
「連吞星都沒能戰勝我...你,又有幾分勝算?」
「轟」
無限寶石和燈戒的力量在同一時間爆發開來,在賽伯身後就像是一道無盡的流光之翼,支撐著他以一種瘋狂的姿態撲向高山之巔的由迦可汗。
兩者的下一次碰撞,威勢比第一次的攻擊強了最少十倍,這一擊讓起源之牆所在的空間都開始顫抖,而那些通往200000個多元宇宙的天血之牆也在震盪中一點一點的浮現而出,在多元宇宙中,在這一刻,所有的多元宇宙存在,所有能感觸到起源之牆存在的生命個體,都感覺到了這一戰。
在薩卡星看著無聊的角斗的高天尊猛地抬起頭,在意識到那混亂狂躁的氣息屬於他的老朋友賽伯之後,高天尊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
「賭局開始了!」
「起源之牆的大戰,霸王賽伯.霍克和最強新神由迦可汗,誰輸誰贏,就是這一次賭局的內容!」
他的聲音在這一刻傳遍了整個多元宇宙,傳到了那些和他有過交集的大佬們的精神中,下一刻,源源不斷的押注聲就在他內心中響起。
「我押賽伯贏!」
這是鳳凰的聲音。
「我押由迦可汗!賽伯會死!他會被由迦輕而易舉的扭斷脖子!毫無疑問!他們根本不是一個等量級的對手!」
這是巴巴托斯含恨的聲音。
「這是霸王第一次用完整的無限寶石作戰吧?恩,勝算很大,我押他贏!」
這是夢神的聲音。
「waaaaagh!」
恩,這是某一位非常看好賽伯的大佬的聲音。
「我押由迦!」
「霸王!霸王!」
一時間,觀賞這場戰鬥的大佬們的數目激增,再加上高天尊開設的賭局的刺激,讓這場戰鬥的外圍氣氛也變得非常的激烈,一時間,多元宇宙的目光被這發生在起源熔爐的戰場吸引,連帶著那些被禁錮在起源之牆之內,苟延饞喘的多元宇宙級的傢伙們也感受到了來自場外的關注。
他們果斷的選擇了禁聲,假裝成一塊背景。
「砰」
賽伯揮起來的戰鐮交錯著破壞性極強的光芒,時間,空間都在這一擊之下破碎,現實寶石在力量之石的支撐下,將一層暗紅色的火焰纏繞在由迦可汗的身體周圍,將他禁錮於這座隆起的光芒之峰上。
還有那來自心靈寶石的強烈刺激,讓由迦可汗防禦的動作都變得稍緩了一些。
但下一刻,伴隨著由迦的一聲怒吼,所有的禁錮都在這一刻破碎開,賽伯的身軀在爆發的暗紅色光芒的衝擊下,朝著天空反向拋飛,艱難的穩住身體。
在下方,由迦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劃痕,他抬起頭,看著賽伯:
「你是個好對手,你和無限寶石的契合是我見過最完美的...但越是這樣,你距離最終的敗亡就越近...」
「但在這之前...」
「轟」
由迦的身軀如火炮一樣沖天而起,他的吼聲在諸界中迴蕩:
「我要好好的教教你...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