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婚吧!」
天海市監獄門口,葉秋一臉錯愕地看著自己思念兩年的妻子。
他沒想到,自己剛出獄,等待他的,不是親吻和擁抱,而是一紙離婚協議。
兩年前,為了保護妻子,他失手打傷調戲妻子的人,結果鋃鐺入獄兩年!
為此,他丟了工作,丟了前途,甚至跟剛滿兩歲的女兒分開,他每日每夜期待回家,可剛出來,等到的,卻是這麼一句。
「為什麼?」
葉秋感覺心被剜了一樣痛。
「兩年,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麼過的麼?」
李紅梅情緒有些激動,顫抖著聲音,「我窮怕了!」
「我不想再過沒錢沒尊嚴的日子!」
「我不想被人冷嘲熱諷!」
「我不想被人說,我的丈夫坐過牢!」
她努力平緩自己的情緒,她不想看到別人穿著名牌衣服,背著名牌包包,而自己卻要為幾毛錢跟菜販子爭論。
「我錯一次,不想再錯第二次了。」
葉秋感覺心臟猛地一抽。
即便沒有入獄,他也不過只是一個實習醫生,每個月工資只夠吃飯,根本滿足不了李紅梅的要求。
他看了一眼,停在路邊的豪車,車窗玻璃漸漸放下,露出一張略顯得意的臉,竟然就是當年調戲妻子的富二代同學!
葉秋眸子瞬間噴出火焰,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葉秋,放過我吧。」
李紅梅無情道。
「那女兒呢?」
葉秋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怒火,李紅梅怎麼就能如此狠心,為了自己,連女兒都不顧了!
「我不能帶個拖油瓶,女兒給你。」
李紅梅聲音有些冷,她不能帶著女兒,那只會影響她的生活。
豪車上的人在催了。
她立刻將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塞到葉秋手裡,轉身上了豪車,絕情而去。
葉秋感覺天旋地轉,腦袋裡一陣空白,他做夢都想不到,會是這種結果。
他滿心歡喜地回家,可家呢?
沒了。
「女兒……」
想到女兒,葉秋猛然驚醒,李紅梅居然讓女兒一個人單獨在家?
他連忙趕回家中。
在熟悉的位置,拿到熟悉的鑰匙,葉秋的手有些抖,這兩年中的每個夜晚,他的腦海里,都重複這個場景,自己用鑰匙開門,妻子跟女兒歡快地向自己奔來……
家裡滿是歡聲笑語。
咔——葉秋擰開門,入眼卻是雜亂的屋子,甚至透著一股霉味。
大廳里,一個小女孩頭髮有些凌亂,正跪在地上擦地,聽見聲音,小女孩抬起頭,明亮的眼睛裡,帶著一絲疑惑,似乎沒想到,開門的不是媽媽。
「小魚兒。」
葉秋喊了一聲,聲音有些顫抖。
「爸爸?」
葉小魚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想起這個聲音,想起這張臉,即便已經兩年沒見,可那種熟悉的感覺,瞬間就回來了!
「是爸爸嗎?」
葉小魚又問了一句,不等葉秋點頭,她飛快站了起來,飛奔而去,撲進葉秋的懷裡,「爸爸!真的是你!爸爸!」
這幾聲爸爸,讓葉秋鼻子一酸,哪裡還忍得住,抱著葉小魚,身子禁不住顫抖。
「是爸爸!爸爸回來了!我爸爸回來了!」
葉小魚兒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用手指著葉秋的鼻子,眼睛,耳朵,眉毛,認認真真比對過去。
「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樣,真是爸爸!是爸爸!」
她歡快地奔跳起來,葉秋這才注意到,小魚兒的褲子,竟然都破了洞,髒兮兮的,甚至尺碼都明顯小了。
李紅梅這兩年,到底是怎麼照顧孩子的!
葉秋越想越憤怒!
可轉瞬,他的憤怒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自責和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入獄,她們也不會過成這樣吧。
「爸爸,你還會出差麼?」
葉小魚拉著葉秋的手,滿眼委屈,「媽媽跟我說,爸爸出差了,要小魚兒乖,爸爸才會回來。」
「你看,我把地板擦乾淨了,窗戶也擦了,還有衣服,都是我洗的呢!」
小魚兒得意地皺了皺鼻子,在炫耀自己做的家務。
「不會了,以後都不會,爸爸去哪,都會帶著小魚兒。」
葉秋紅著眼睛道。
「啊!」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葉小魚腳丫子飛快,噔噔噔跑到柜子里,翻出一桶方便麵,一臉欣喜。
「媽媽說,只有有開心的事情,才可以慶祝,我現在可以吃了嗎?」
慶祝的時候,才能吃泡麵?
葉秋咬著牙,接過泡麵看了一眼,早已經過期了。
剛被葉秋壓下去的怒火,又瞬間噴涌而出。
「咱們不吃泡麵,爸爸給你做飯好不好?」
他把葉小魚抱起來,溫柔地幫她頭髮整理好,扎了個羊角辮,不管這個世界怎麼變化,不管誰離開自己,只要女兒還在身邊,家就在。
「小魚兒,你乖乖坐在這,爸爸給你做飯。」
「嗯!」
葉小魚用力點頭。
葉秋走進廚房,看著滿是狼藉的鍋碗瓢盆,緊握拳頭,怒氣橫生。
他打開冰箱,裡面除了已經發霉的青菜,什麼都沒有!
砰!
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拳猛地砸在牆上,碎裂的瓷磚,瞬間將他的手劃破,鮮血很快就流了出來。
可葉秋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他恨!
他恨李紅梅如此對待女兒,恨李紅梅那個富二代同學毀了自己一生,他更恨自己無能!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他怎麼會失去妻子?
他怎麼會讓女兒,承受這麼多委屈?
疼痛漸漸讓葉秋冷靜下來。
他沒注意到,手上的鮮血,流到了手腕上的手鍊中,那是他家世代相傳的東西。
突然,一道光閃過,葉秋感覺眼前頓時一片光芒,腦子裡嗡的一聲,像是瞬間被灌注了大量的信息,還有一道聲音響起!
「身有正氣,才有掌控正氣訣,我天醫傳承,就傳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