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你只是想要什麼至寶麼？」
葉秋讓張飛鬆開手，認真看著老頭，「其實你說的什麼至寶，我不知道是什麼。」
「我只是想看看，我爺爺當初生活的地方是什麼樣，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痕跡留下，」
「至於你說的寶貝，我沒法給你。」
「怎麼就沒法給呢？」
老頭急了，「那寶貝你怎麼會不知道？」
「那你知道？」
葉秋反問一句，「你說說，那寶貝是什麼。」
「是……」
老頭卡住了。
他哪裡知道是什麼，他只知道，葉行身上以前有件寶貝，具體是什麼，他哪裡會知道，只不過聽到這裡有個神醫叫葉秋，多方打聽才知道是葉行的孫子。
他只是來碰碰運氣，哪裡會知道，葉秋沒那麼好騙。
「連你都不知道寶貝是什麼，我怎麼可能知道？」
葉秋道，「可能，還在我爺爺身上。」
「或許找到他，就能找到那個寶貝了。」
「哼，要是在你爺爺身上，那他怎麼可能給我嘛？」
老頭沒好氣道，「誰不知道你爺爺暴脾氣，誰敢惹啊！」
他擺擺手，直接選擇放棄。
沒必要為了不靠譜的寶貝，把自己的命搭進去，葉行什麼脾氣，他沒見過但聽過，犯不著玩命啊。
「算了算了，當我沒說。」
老頭轉身就要走，葉秋一個眼神，伍斌三人立刻攔住了他的去路。
「咋滴？還不讓走了？」
他瞪大了眼睛，「年輕人，你不能這樣啊！你這樣是……是犯法的！」
「前輩到家裡做客，我當然要隆重款待，伍斌，請老先生進屋！」
「是！」
三個傢伙人高馬大，而且身為大宗師，一身氣息驚人，老頭哪裡見過這陣仗，哪怕就是張飛，都足夠將他掀翻了。
「你……你們……」
他忍不住道，「我這是進了土匪窩啊？」
葉秋沒管他，讓伍斌他們熱情招待，陪著老頭喝茶吃飯，哪裡也不去，甚至主動要求，聽老頭將清心觀以前的輝煌事跡。
老頭開始還有些興致，越說越起勁，可在說了幾遍之後，自己都覺得沒意思，越說越像是假的。
「讓我走吧，算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
「我真不是騙子，你們這樣對我，是很不禮貌的！」
「救命啊！救命！快來人救我啊！」
……
兩天後，老頭吃不消了。
「我可以帶你去清心觀，你得放了我，不為難我，行不行？」
「一言為定。」
清心觀居然就在天海市境內，在前往省城的國道上，拐進一條山路，走了足足有一個小時才到山腳下。
「山高路陡，不是虔誠之人，是上不去的。」
老頭哼了一聲，背著手走上狹窄的山路。
葉秋跟伍斌都不是普通人，這種山路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難度，甚至走到山頂，都不帶有絲毫喘氣的。
很快，葉秋就看到，山里盡頭有建築物出現。
老頭扶著腰，喘氣道：「到了，這上面就是清心觀。」
他看了一眼臉不紅心不跳的葉秋，不得不承認年輕人體力就是好，這山路換他自己走，中途得歇好幾次。
葉秋沒說話，徑直邁步走了過去。
入眼就是一座石拱門，早已經塌了，歪歪斜斜靠在一邊，四周長滿了雜草。
這裡有點荒涼。
「我也有一段時間沒上來了，」
老頭看著眼前的場景，感慨著物是人非，「昔日的輝煌，早就煙消雲散，留下的，只有這些破石頭。」
他撥開雜草，沿著熟悉的路走了進去，葉秋他們跟上。
清心觀的門上，不知道是用劍，還是什麼雕刻出來的三個字，葉秋一眼看過去，還能感覺到那種蒼勁的氣勢！
觀內建築倒塌了不少，到處都是雜草叢生，大廳里，更是布滿了灰塵。
「咳咳咳！」
老頭揮手扇掉那些灰塵，嘴裡念念有詞：「天尊息怒，莫怪罪弟子，弟子如今也在山下務工討生活……」
他走到那滿是灰塵的天尊像前，跪下來恭恭敬敬磕頭，臉上滿是虔誠。
葉秋沒有打擾他，靜靜站在一邊看著。
這老頭的確有些不正經，看起來還像個騙子，但此刻感覺過去，面對天尊像的時候，眼神里的恭敬是絲毫掩飾不了的。
看著老頭從一邊的角落裡拿出香跟蠟燭點上，葉秋道：「這裡除了你之外，就沒有別人了麼？」
「有是有，都走了。」
老頭道，「從你爺爺離開之後，這清心觀就破敗了，沒有香火，哪裡還堅持得下去？」
「山下就是城市，花花綠綠的世界，有酒有肉有女人，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老頭感慨著，搖頭一臉無奈。
這是時代的變化，他也沒有辦法。
「你想看，就隨便看吧，現在就這樣了，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老頭擺擺手，便不再說話，坐在天尊像下，念著經文，似乎在懺悔自己居然這麼久都沒有回來供奉天尊。
葉秋沒管他，走在這清心觀中。
看著四周的破敗，他的腦海里，能想像到，幾百年前，這裡香火鼎盛，每天虔誠來跪拜祈福的人，絡繹不絕！
天尊庇佑四方，有求必應，讓這四方百姓，都安居樂業，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來往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後一個都沒有，就連清心觀中的道士都越來越少，到最後，就只剩下老頭一人。
直到，連老頭都要下山討生活……
從輝煌到破敗，一切如雲煙。
「時代的巨輪攆過，這些山裡的道觀，自然沒有那麼多人信了。」
葉秋喃喃道。
「我覺得，也不是不信吧，而是越來越多的人，心裡沒了敬畏，」
伍斌道，「大家都沉浸在物慾橫流之中，把錢財地位看得最終，誰還會敬鬼神，有信仰？」
這個時代就是如此，心中有信仰的人，越來越少。
「人心中無信仰，就像野獸沒有牢籠束縛，很危險的。」
葉秋道。
但他知道，他說這些沒用，就憑他一個人，是改變不了這個世界的。
他轉頭看向四周，想來，現在這清心觀，想發現一些爺爺的痕跡，是不可能了，厚厚的灰塵，恐怕早就將所有痕跡都掩蓋住了。
葉秋想要離開，突然，地面猛地顫動一下！
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