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返回師門

  「彭姑娘，你說這白雪分外雅致，可我卻不喜歡冬天。」柯月泉斜靠在木椅上，手中捧著一碗熱湯，輕輕攪拌著。

  彭煥燕抬眼，見他面上流露出幾分落寞，便道：「為何不喜歡？冬天雖寒冷，但也有自己的美麗。透過白雪，萬物仿佛被洗淨了一般。」

  「可是，寒冷總是令人壓抑。想起師門時，我在那寒風中漫步，心底那份孤獨總會湧上心頭。」柯月泉恍惚地說著，似是在追憶。

  「你這話倒讓我想起了從前。冬日裡，我在山中修煉，常常被雪覆蓋，唯獨有一顆心伴隨著我。」彭煥燕的聲音輕柔，如同縷縷幽風，帶著別樣的溫度。

  她的眉頭微微一蹙：「不過，我計劃待雪停後就返回師門。」彭煥燕如此說道，語氣中透著不舍。

  「師門可比這兒冷清得緊，姑娘為何捨不得這溫暖？」柯月泉一邊飲著酒，目光卻直視著她，仿佛想從她的神情中讀出更多的意味。

  「溫暖是好，但彼此的陪伴才更顯珍貴。」彭煥燕微微一笑，面容在火光中愈發柔和。她輕輕撥動著手邊的小菜，目光逐漸沉寂。

  柯月泉發現她略帶惆悵，心中一緊。雖然日照升起，雪即便停了，心裡的暖意卻無法被忽視。他頓了頓，隨即說道：「透露出一絲憂慮的神情來，不會是對雪有些懷念吧？」

  「那倒不是，只是對於未曾說出口的牽掛。」彭煥燕輕聲回應，仿佛是在自言自語，隨後又嘆了口氣。

  「無論是師門還是生活，總有些未了的緣分，但我們總得面對吧。」柯月泉放下手中的酒杯，語氣漸漸堅定，他目光明亮如星。

  「你說得對，人的一生，總是在遇見與離別之間徘徊。」彭煥燕看著他，微微點頭，顯得有些欣慰。

  「若是你如今不想離開，不妨隱居在這裡一段，哪怕暫時離開了師門，也未必是壞事。」柯月泉試探著，心中希望她能多留一會兒。

  彭煥燕愣了一愣，笑容浮現：「這聽起來像個誘人的提議，只是我心中對師門的牽掛，愈發強烈了。」

  「人生在世，豈不該為了心中所願而不懈追求？又何必在乎短暫的嘗試？」柯月泉鼓勵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她認真思考片刻，忽然用力灼灼地望著他，恍若空氣中的溫度因之升高：「月泉，你願意和我一起探索這片未知的世界嗎？別懷有猶豫。」

  「只要還有機會，我樂意相伴。」柯月泉立刻回應，內心一陣激盪。

  兩人一時間沉默，彼此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無聲的共鳴流動。窗外的雪花依舊飄灑，悄然如昔。

  片刻過後，彭煥燕輕輕打破沉靜：「若真是如此，那我也願意暫時推遲歸期，陪你在這溫暖的時光中，縱然歲月如流水。」

  「真心所向，自是一種珍貴的陪伴，或許未必是空虛的。」柯月泉微笑，心中格外溫暖，將酒杯捧高，與她輕輕碰杯。

  柯月泉鼓起勇氣，問道：「彭姑娘，聽你說要返回師門，是否已有決定？」

  彭煥燕合上書本，輕輕咳嗽一聲，抬眼與他對視：「是的，打算等雪停後就離開。」她的聲音依舊柔和，但低沉的語調中透出一絲不舍。

  「可我還有些疑惑，你的師門在何處？為何不留下來，多陪伴一段時間？」柯月泉不甘心地追問，希望能延長這份溫暖的時光。

  「我心中有承諾，此去太原府探求靈藥。」彭煥燕的回答流露出堅定。她為自己的選擇感到自豪，卻又暗含著離別的難捨。

  「太原府……那邊風景如畫，聽說有人修養身心，頗有些隱士的韻味。聽聞你的朋友或許也在那。」柯月泉故作輕鬆地說。

  彭煥燕眉頭微微一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圖：「你有在暗示我嗎？是想讓我猜猜這個朋友是誰？」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考慮過與他共度一段時光。」柯月泉微微一笑，目光集中。

  彭煥燕沉吟片刻，輕聲問道：「你是否在說白若清？」她的語氣平靜，但在她心底，已經掀起了漣漪。

  「白若清，正是我所提及。他的確是在太原府修煉。」柯月泉心中一動，繼續道：「據說他才華橫溢，定能給予你啟發。」

  彭煥燕俏臉微紅，隨即掩飾住情感：「他本是一位出色的學者，我崇敬他，可沒考慮與他有更多交集。」

  「彭姑娘，你可別如此謙虛。這種機緣未必會再有。」柯月泉微微一嘆，似是在暗示她注意機遇。

  「我心有所向，若是下定決心，也未必會因為旁人而改變。」彭煥燕直視他的眼睛，逐漸堅定。

  「當然，追尋自我才是最重要的。但我始終不解，如果你與白若清有共同的目標，何不一同前行？」

  兩人對話間，彭煥燕的心中涌動著複雜的情緒，正如窗外漸緩的雪，再也無法掩蓋她內心的波瀾。她輕聲道：「或許是我心中有些愧疚，畢竟朋友只是一時所需，而我心裡的執念卻是另一種追求。」

  「彭姑娘，你如此珍重理想，不自量力地去追逐自己的方向，我十分敬佩。」柯月泉一臉認真，突然變得更加嚴肅起來。「但若你真心留戀當下，是否值得再考慮一下？」

  「我在此地的時光有如白雪初融，轉瞬即逝。」彭煥燕神情柔和卻又堅定，「不過，我心中有一縷陰霾，似乎是對這次離別的惋惜。」

  「如果真有不舍，為何不讓我陪你一起去太原府？無論怎樣，我都希望能與你相伴。」柯月泉的聲音中充滿期待。

  彭煥燕略微愣神，隨即搖頭，微笑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我則需要去尋求自己的真正目標。」

  「可若此刻我有機會與你一起去太原，那豈不是能讓我更加明白自己的方向？」柯月泉不願放棄，目光堅定如初，仿佛只要她稍作考慮，便可以掌握這份緣分。

  彭煥燕的心翻湧著複雜，微微低下頭，輕聲道：「其實，我也希望有你相伴，只是我有我的負責。」

  她的心情波動，令人不安的情緒漸漸浮出水面，然而她的理智仿佛又再度接過了主動。兩人相望，室內的氛圍靜謐而緊張，如同夜幕降臨前的寧靜。

  過了片刻，彭煥燕緩緩開口：「也許我到太原府後，再看看能否把你介紹給白若清。我們可以一起探討所學，深化了解。」

  柯月泉心中一喜，恍如久旱遇甘霖：「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我會盡力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