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 ➅❾𝓼ħⓤ𝕏.ᑕⓄm 👺♥」林浩叫了一聲。
「嗯?」周東兵轉回頭看向了他。
「過了年你們就得再找樂隊了!」林浩說。
「哦?」周東兵有些驚訝,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
「他們註定會火遍全國,這兒留不住他們!」
「呵呵!」周東兵笑了,隨即臉色一沉,「我沒點頭,誰都走不了!」
這句話一出口,林浩和武小洲明顯感覺身邊的空氣都下降了幾度。
林浩卻搖了搖頭,「你不會!」
周東兵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林浩與他對視。
隨後,兩個人都是一笑。
武小洲有些發蒙,沒明白什麼情況,就看向了楚雨。
楚雨一笑,「走吧,今天我和東兵給你倆餞行!」
林浩轉過了頭,笑道:「謝謝姐!」
林浩出門的時候,朝舞台上的樂隊豎起了大拇指。
六兒一甩長發,朝他感激的點了點頭。
酒吧斜對過的海鮮酒樓。
三樓包間。
三個人落座,楚雨留在一樓點餐,好一會兒才上來。
楚雨坐下後,就拉開了隨身挎著的一個深棕色皮包,先是拿出一小摞錢,笑著說這是最後這幾天的工資。
林浩笑嘻嘻接過來,還開著玩笑:「謝謝老闆!」
隨後,楚雨又在裡面拿出了厚厚一摞錢。
「林浩,這是你周大哥給你的學費,一共10萬塊,你收著!」說完,她起身就把錢放在了林浩面前的桌子上。
武小洲先是一愣,隨後雙眼就放出了光。
林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周大哥,俗話說的好,無功不受祿,您這份禮太大了,老弟真是承受不起!」
說完,他就把那厚厚的一摞鈔票推向了周東兵。
「兄弟,你在我這兒幫了我們兩個多月,我相信我這雙眼睛;幾年以後,這點錢都不夠請你剪個彩的,更別說唱首歌了!」
周東兵說完,又將錢推了回去。
林浩沒再說話,他不想欠這個人情,這個周東兵的眼睛太毒!
因為座位有些遠,武小洲的只能用腳在下面用力伸著踢了他一下。
林浩沒搭理他。
「林浩,你周大哥一點心意,再說了,你上學也確實需要錢,收著吧!」楚雨勸道。
林浩心思飛轉,眼前這個人在春河什麼身份地位,這段時間他早就一清二楚了,說實話,他不想和這樣的人有過多的瓜葛。
他兩世為人,太清楚這種在河邊走的人了;這種人以後很有可能是個麻煩,而且還可能是個大麻煩。
不可否認,這個周東兵身上確實有一種一般人不具有的獨特魅力。
人就是這樣,好人和壞人之間很難劃出清晰的界限來。
「周大哥,」林浩點了一根煙,「您一定也知道,我父親就是個路邊修自行車的,我家裡甚至連一台電腦都沒有。」
周東兵不說話,那雙睿智有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俗話說得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段時間我在鐵騎沒少賺錢;所以您說反了,是你們幫了我,而不是我幫你們。」
「兩個多月,我就賺了三萬多塊,如果省著點花,這些錢夠我兩年的生活費了!而且我還能唱歌,還能賺錢;我希望周大哥能理解,花著自己賺來的錢,心安。」
說完,林浩又把錢推了回去。
武小洲心裡忐忑起來,林浩可能不了解他周東兵是誰,但自己知道呀!
春河目前還健在的,包括周邊一些城市混得最牛逼的那些人,見著他也得恭恭敬敬喊聲三哥。
如果林浩惹急了他,明天都走不出春河市。
周東兵並沒有武小洲想像中那樣暴怒,他沉吟了一下,隨後輕輕一笑,「好,如果以後在省城遇到難處,你找我!」
林浩鬆了一口氣,連忙笑道:「那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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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閒聊幾句,酒菜就上了桌。
楚雨給幾個人滿上酒,周東兵沒站起來,而是端起酒杯輕聲說:「就憑老弟那首《江湖笑》,當浮一大白!來!干!」
三個人乾杯,楚雨要起來倒酒,武小洲很有眼力價的先站了起來。
「咚咚咚」傳來敲門聲。
「進!」楚雨喊了一聲。
一位穿著半袖花格衣還帶著一條藍色領帶的胖子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旗袍的女服務員。
「哈哈哈!」胖子進來就打起了哈哈,「東兵,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來了也不喊我一聲?」
「李老闆日理萬機,小弟哪裡敢打擾!」周東兵眼裡閃過一絲無奈,但還是站了起來。
「你能來小店,就是給我老李的面子!」李老闆說完,拿起服務員托盤上的茅台就給大家倒酒。
喝了一杯酒,這個李老闆又客氣了幾句,然後將那瓶放在了桌子上,這才告辭離開。
還不到五分鐘,又傳來了敲門聲,這回進來的是個長臉大高個。
炮子頭、紋身、大金鍊子......這人就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社會人一樣。
這人進屋坐都沒坐,恭恭敬敬的敬了一杯酒,又要了兩條軟中華扔在了桌子上就走了。
接下來,四個人根本就沒法聊天了,就像上台演戲一樣,你方唱罷他登場;不到40分鐘,斷斷續續來了11個人,桌子上的茅台和軟中華就堆了一堆。
周東兵一臉無奈,楚雨站起來說:「算了,每次出來吃飯都不消停,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吃吧!」
周東兵嘆了口氣,看著林浩和武小洲說:「拿幾條煙和酒,不算壞了你的規矩吧?」
林浩哈哈一笑,「姐,要兩個塑膠袋,我都裝走!」
周東兵笑了,連忙對楚雨說:「去,去,要幾個大點的袋子!」
酒樓外。
望著遠去的兩輛自行車,楚雨嘆了口氣,「你猜的是真准。」
周東兵幽幽道:「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
回家的路上。
林浩和武小洲兩個人的車把上都掛了兩個白色的大塑膠袋子,他倆一共裝了12條軟中華,8瓶茅台酒。
「你小子咋想地呀?」武小洲數落著林浩,「給你10萬塊錢你不要,整這麼多菸酒回來,你是不是不知道哪兒多哪兒少呀?」
「傻小子,你以為他的錢就那麼好花?他是誰你比我清楚!」
「那為啥還要這些東西?」武小洲不解。
「錢絕對不能要,我不要,他也不會生氣!但這些東西卻不能不拿,也不得不拿!」
武小洲一臉懵逼,「為啥?」
「為啥?呵呵!」林浩笑了,「慢慢品吧!」說完,就快蹬了幾腳。
「哎!等等我呀!到底啥意思呀?」武小洲連忙追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7點,武小洲和他父母扛著行李卷、一個大皮箱、電貝斯下了樓。
林慶生和武永恆蹬著自行車,車后座上各自坐著自己的兒子,他倆懷裡都抱著行禮和皮箱。
兒行千里母擔憂,武小洲的母親站在樓口抹著眼淚。
武小洲扭回頭不再去看,他盯著父親寬厚的背,心裡好一陣難受。
很快就到了火車站,排隊檢票能看見好多背著行禮拿著皮箱的學生。
林浩他倆先擠上車找座,他們的座位在車廂的中間位置。
林慶生和武永恆從窗戶把行李什麼的都塞了進去。
車廂兩側的喇叭里,傳來很有年代感的播音:「尊敬的各位旅客,歡迎您乘坐...」
火車開了。
林浩他倆看著兩個已經不再挺拔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心情都有些沉重。
「哎!」
這時,身後一個清脆的女孩子聲音傳來,「你倆是哪個學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