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林浩就是一驚,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忙問:「怎麼了?你快說!」
王歡喜構思了一下語言,「是這樣,去年剛入冬的時候,老先生去馬路對面銀行存錢,撿到一部手機......」
林浩聽不是身體上的事兒,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有什麼病瞞著自己就好。
王歡喜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說了一遍,林浩皺起了眉,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這個女人知道父親的身份,在用計接近他?
王歡喜繼續說:「這事兒過去小半年了,我都快忘了!可就在今年開春,老先生在後海鍛鍊的時候,又遇到了這個女人,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熟悉了......」
林浩的疑心越來越重,「有照片嗎?」
「有!」王歡喜拿出了一個灰色的HTC手機,打開相冊,因為像素的原因,距離又遠,看不清相貌,不過女人身材十分苗條,看著很年輕的樣子。
「多大?」他問。
「49!」
49?
林浩翻看起來,有一張還算清楚,盤著長發,脖頸修長,很有氣質,看著真不像近50歲的女人。
「你懷疑......」他看向了王歡喜。
王歡喜點了點頭,「一開始,我怕這個女人可能有什麼目的,於是就用空閒時間對她進行了調查,可查完後更迷糊了!」
「哦?說說!」
「她叫苗婷,原籍雪城,燕京戶口,1984年燕京舞蹈學院民族舞專業畢業,因為業務好,那時候也特缺老師,所以畢業就直接留校任教了!」
林浩暗暗點頭,原來是舞蹈專業,怪不得氣質這麼好!
「這位苗老師在學校口碑很不錯,據說年輕時談過一次戀愛,1988年,男朋友去了國外,兩個人就分開了,這一分開就到現在,她一直沒再找人......」
林浩吃了一驚,「你?你說她沒結過婚?」
王歡喜點了點頭,「對,一直單身!就住在前面不遠的一個老小區,都是八十年代的老樓,是當年舞蹈學院分的公房。」
「聽鄰居說,十幾年前,她花了點錢,將公產房買了下來,這些年一直住在那兒!」
「查來查去,」王歡喜眉頭微微皺起,「這位苗老師簡直就像一杯白開水,交際圈不大,生活簡單,甚至連車都沒有......」
「我也暗暗跟蹤過幾次,上班、上課、下班、菜市場、吃完飯溜溜彎,出來早就往後海溜達,出來的晚就在小區附近轉轉。」
「學校放暑假以後,她就開始和老先生學舞劍,早晚各一次,一次不落......」
「兩個人手雖然都沒拉過,可我們都覺得這倆人已經有了那個意思,好幾次老先生都一直送她到家。」
「我們四個人一直都是暗中保護老先生,分開的很遠,如果不是受到過專業訓練,是看不出來我們身份的。」
「而老先生也有顧慮,這些年他在後海認識的人,沒人知道他住在柳葉巷,對苗老師更是如此。」
「漸漸的,我也就打消了對苗老師的懷疑,可最近發生了一件事兒,所以我不得不來把事情和您說說......」
林浩也迷惑起來,難道這個苗婷並不是看中了自己的錢,才去接近的父親?
那看中父親什麼了呢?
轉念又想,父親是1954年生人,今年不過才56歲,雖然不是身材高大英俊瀟灑,不過因為來燕京後不再操勞,氣質上確實也比一般這個年紀的人強出很多。
消瘦的身材,睿智的目光,一襲白色唐裝,扛著大寶劍仙氣飄飄......或許父親這樣熟透了的老男人,更吸引這種受過傷的女人......
想多了,輕咳兩聲,「你接著說!」
「一周前的傍晚,老先生正和苗老師練劍,遇到了一個熟人,就是那個唱《兩隻蝴蝶》的高帥!他帶著幾個朋友閒逛,看樣子都是外地人,正好遇到了老先生,這傢伙好一頓點頭哈腰,客氣了幾句就走了......」
「隨後,我見老先生和苗老師就沒再舞劍,兩個人坐在石凳上說了好半天的話,我看了看手錶,一共24分鐘,苗老師就走了!」
「從那天開始,苗老師就再也沒去後海的老地方,這幾天老先生狀態也越來越不好,所以我才決定和您說說這事兒!」
書房裡安靜下來。
林浩揉搓起了下巴,看來是高帥的出現,讓這位苗老師知道了父親的身份?所以不敢高攀?
但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她早知道父親的身份,現在不過是在欲擒故縱而已!
轉念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看向了王歡喜,「你說我爸這個狀態已經一周了?」
王歡喜點了點頭。
林浩好一陣慚愧,想一想,這一周以來,自己還真就是今天回來吃的晚飯,其中還有四天沒在家睡,所以父親的異樣根本就沒發現......
這兒子做的,實在是不合格,還不如王歡喜他們幾個呢,起碼天天守在他老人家身邊。
「歡喜,」林浩看著他,「辛苦你們了!」
說完,拉開抽屜,隨手在裡面抓出了厚厚幾沓錢,「拿去給哥幾個分分......」
王歡喜臉漲的通紅,用力擺著手:「先生,我們工資可不低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如果要了這錢,成什麼了?」
說完,他起身就往出走,走到門口才覺得有些不禮貌,連忙轉身鞠了一躬,「您早點休息!」
「好,再見!」
林浩靠在了椅子上,點了根煙沉思起來。
苗婷?
拿起手機撥了出去:「老皮,幫我查個人......」
...
這天下午,寧克來到了奧運會開閉幕式運營中心。
首先敲定了擊缶的2012名戰士,會議持續到了晚上八點才散。
回去的路上,林浩和他坐一輛車。
「寧哥,你倆這婚禮怎麼一拖再拖的,到底定沒定下來?」
寧克笑道:「這事兒真不怪我,兩個日子都和楊眉演出發生衝突,就說上次吧,剛訂好日子,又接到了去澳洲演出的通知......」
林浩搖頭苦笑,「這丫頭,太拼了!」
寧克也是一臉的無奈,「這回定好了,今年的十月一日,我也去找了團領導,說什麼也不能再給她安排演出任務了,這麼下去啥時候能他媽抱上兒子?」
林浩哈哈大笑:「我爸說了,楊眉得從我家走!」
「嗯,她和我說了,還說得提前回趟老家了,接她媽和弟弟過來!」
「還缺啥嗎?」林浩問。
寧克搖了搖頭,笑道:「你把紅包準備好就行!」
「必須滴,我包個大包!」
「可別,從今天開始,咱們接觸頻繁,如果你的紅包大了,我以後可就麻煩了!」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送寧克到家以後,車隊就回了柳葉巷,因為惦記著父親,他這幾天都回來住。
剛出電梯,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您好,請問是林浩先生嗎?」電話里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我是!」
「我是##派出所的,請問您認識林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