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愣在了那兒，眼裡的兇狠被迷茫代替，抬起胳膊用力嗅了嗅，「嘔——」差點就吐了出來。
「體香呢？我體香怎麼沒了？」她喃喃自語起來，神情更是恍惚。
隨後又抬著胳膊去聞腋下，「嘔——」這次終於吐了出來，蹲在地上，沒完沒了不停嘔吐。
林浩嘆了口氣，還是不忍了，俯在大老張耳邊說了句什麼，大老張轉身回去了。
他走到齊妙身後，用力叩了幾下她的後背，「齊妙！」
齊妙扭頭看著他，原本俊俏的臉上都是鼻涕眼淚，肩膀一動一動哽咽著：「我、我真的很臭嗎？」
「你本來是很香的，是你灑的這些東西，掩蓋了原有的味道，你每一步都太急於求成，心思就沒放在正路上......」
齊妙怔怔看著他，眼淚無聲地又流了下來。
「換個行業吧，開個小店，或者出國去打工都行，我幫你一次，只有這一次，你自己把握！」
「我能幹什麼？我會幹什麼？」齊妙嘀咕著。
不一會兒，大老張出來了，手裡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紙袋子，走到林浩身前遞給了他。
「這裡有二十萬，本來是取出來給我爸家用的，今天我送給你，拿著去做點小生意吧！」
「哇——」齊妙哭出聲來。
林浩把紙袋放在了她手上，輕聲說：「去吧！」
齊妙還在繼續哭著，拎著錢走了幾步以後，就站在了那裡，一動不動。
秦若雲鼻子一陣陣發酸，長的不差，唱的也行，本應該前途似錦，可她鬼迷心竅，勾引浩子想拿下《超級女生》第一名，得了第三名後又拒絕簽約[魅影傳媒]......一步步把自己折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齊妙緩緩轉過了身，抹了一把眼淚，朝林浩深深鞠了一躬，轉身走了。
...
與此同時，燕京火車站。
韓高飛拉著行李箱正在排隊檢票。
上了臥鋪車廂，剛把箱子放好，一個女人拉著一個紅色行李箱過來了，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大哥，能幫我放一下嗎？」
韓高飛扭頭去看，「馬莎莎？！」
馬莎莎愣了一下，「你認識我？」
韓高飛拿起她的行李箱，幫她往行李架上放，嘴裡敷衍著，「嗯，我聽過你的歌兒！」
「哦！謝謝！」馬莎莎坐在了下鋪，從包里拿出化妝鏡開始補妝。
韓高飛坐在靠窗的小桌板位置，望著外面忙忙碌碌的旅客，心中一片悲涼，一晃來了兩年多，一事無成。
幸好林浩手下留情，給自己照片打上了馬賽克，不然沒法想像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馬莎莎擦著口紅，眉頭皺了一下，她總感覺這個男人眼熟，扭頭又看了幾眼，「呀，我想起來了，你是齊妙的經紀人吧？」
韓高飛尷尬地笑了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不對，經紀人是老薑，你是她助理......」馬莎莎自言自語起來。
列車動了。
熟悉的燈火闌珊飛快朝後掠去，韓高飛鼻子一陣陣發酸。
別了，京城！
馬莎莎坐到了他的對面，看了他幾眼，問：「不回來了？」
韓高飛抬起手，慌忙擦了擦眼角，點了點頭，「你呢？」
馬莎莎笑了笑，「不玩了，嫁人，雪城有個傻逼磨了我好多年，嫁了算了，再折騰就老了！」
「挺好！」韓高飛又看向了外面。
馬莎莎問：「你呢？」
「我？」韓高飛茫然起來，喃喃道：「或許，找個琴行教琴吧......」
「挺好。」馬莎莎說了一句，隨後也看向了窗外。
「真美！」
「嗯，真美！」
......
陸虎說：「我去拎水！」
葉磊和大老張他們也都進了院子，去拿工具。
秦若雲咯咯笑了起來，「真是夠臭的了，快收拾收拾吧！」
兩個人又回了二進院子茶室。
秦若雲換上了新茶。
兩個人閒聊幾句，林浩點了個根煙，「萬簫蕭不是齊妙，更不是韓高飛！他這樣的人，如果我給了他一條活路，他就會時不時跳出來噁心我一下！」
「我明白！」秦若雲嘆了口氣，「打蛇不死，自遺其害！這事兒我本來就不應該摻和，只不過老面子還在，不得不和你說一聲。」
林浩沉思起來，「這樣吧，總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讓萬和地產免去萬簫蕭所有職務，並趕他出國，承諾終身不得回國！」
說到這兒，嘆了口氣，「我還是心軟哪！」
秦若雲跪在榻榻米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用力親了一口，笑道：「我就喜歡你這樣，這叫有人情味兒，如果真是六親不認，反倒讓人害怕！」
林浩嘿嘿一笑：「打電話吧，如果能做到，今天所有發生的事情，明天都會恢復正常！」
「老於......」秦若雲把林浩的條件說了一遍。
那邊的於壽連連點頭，「您放心，今晚董事會我就趕他走，最遲明天我就押他去國外，保證永遠不讓他再回來！用不用我帶他去柳葉巷賠禮道歉？」
秦若雲抬起了頭，林浩聽的清清楚楚，搖了搖頭，懶得再看到那張慘白的臉。
「算了，不用！」她說。
「若雲，真是太謝謝了！改天來家裡喝酒，你嫂子前幾天還念叨呢，說一晃半年多沒抓著你影兒了......」
...
凌晨兩點。
萬簫蕭趁著看守自己的人睡著了，偷偷出了門，上了樓頂。
林浩！於壽！
你們真是太狠了！
自己什麼都沒了，難道去國外要飯嗎？
他徘徊著，一連抽五根煙，終於還是站在了邊緣處......
晚上跳樓真好，因為腳下的黑暗與天際融為了一體，沒有了恐懼感。
「姐，爸，媽，對不起！」
他張開了雙臂，一頭扎了下去，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
秦若雲沒在柳葉巷住，一大早就打通了林浩的手機：「浩子，萬簫蕭昨晚跳樓了！」
林浩還迷迷糊糊，「啥？！」
「萬簫蕭死了！」
「呼——」他猛的坐了起來，愣神了好半天。
「餵？！餵？」
「沒事兒，」林浩撓了撓腦袋，「我不是說讓他去國外嘛，怎麼就死了呢？」
秦若雲嘆了口氣，「董事會結束後，老於派了兩個人跟他回了家，後半夜睡著了，萬簫蕭就跑到了樓頂，26層，摔在了花壇里，當場死亡......」
「我知道了！」他重重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