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正值夏季,雨水充沛。
中央山脈的恰帕斯高原地帶,天空烏雲密布,黑壓壓的一片,仿如黑夜。傾盆大雨為梅利達及周邊的山區帶來劇烈的降溫。
滂沱的大雨敲打著山裡的樹葉,樹枝都被壓彎到變形,而低矮的灌木叢更是被雨珠擊打的抬不起頭。雨水令到山裡氣溫下降,崎嶇的山路變得更加泥濘和濕滑。
在城郊10多里的駐紮地,士兵們有的在山洞裡避雨,有的身穿墨國傳統服飾彭丘改裝而來的避雨披風躲在壕溝的貓洞裡。
彭丘是一種墨國傳統服飾,類似披風,不過在工匠的精心編織後加入一種特殊的塗料就能在雨中做到滴水不漏,還有保暖的作用。
在一處岩石的遮蓋下,這裡成為天然的避雨地。艾斯和馬克還有尼克他們正在討論著。
「老師,你看這雨也很大啊,不知道胡安他們到哪裡了?可能他們也遇上了大雨。」
看著親力親為,不畏困難和士兵們同甘共苦的州長,眾人心中士氣高昂,精神飽滿。
「團長,我之前去看過附近的大湖,水位已經很高了,照這個樣子下的話,可能這一兩天就要……」洛倫望著頭髮有點濕濕的艾斯回答說。
「是啊,這雨下得好像比去年的還要大,去年這個時候沒有這麼大雨的。」馬克緊接著說。
「尼克,你怎麼看?」
只見尼克也是低頭思考說:」團長,現在雨太大,我們也不好攻城,況且胡安的援兵還沒到,也許因為大雨的關係,還要延後幾天啊。」
「大官,我有一計不知可否?」馬克說完隨即望向艾斯。
這邊,艾斯已經知道自己的老師想說什麼了:「老師,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想說,用水攻淹掉梅利達城鎮,淹死敵人?」
輕輕一笑的馬克回答道:「是的,大官用水淹。「言畢,隨即投來肯定的目光,表示認同。
身為現代大學生的艾斯,最見不得那種以傷害平民百姓的行為,雖然現在魂穿到近代還是外國,但老墨的命也是命。
隨即義正嚴詞駁斥道:「老師,使不得,打仗受苦的是平民,贏了他們苦,輸了他們更苦,我不贊同。「
霎時間,氣氛一時凝固,大家都想不到自家的長官竟如此堅決地反對自己的老師。就在氣氛尷尬不久,艾斯還是打破了沉默:「我知道,敵人早就想置我於死地,暗殺、美人計、收買、細作,投毒,凡事能想到的招,他們都試過了。」旋即輕輕嘆了一口氣又說:「不過,今天他們絕對想不到,我會自動送上門來。」
尼克、阿利漢、馬克、洛倫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滿臉疑惑。看著自己的心腹都被搞得目瞪口呆,艾斯輕言微笑道:「這法軍不是要殺我嗎?我就順他的意。你們聽我說」
眾人一聽即刻來了精神,個個聚精會神,傾耳則聽。
「尼克,給你四個小時,你派人去挖湖,找一處向著城鎮的湖邊薄弱之處挖他個決堤。」
「洛倫,你假裝投降,然後去城鎮裡告訴法軍的頭頭,說有重要情報賣給他們,就說我打算在四個小時後打算從城北的峽谷偷襲他們,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老師,之前跟你學過一些觀天看雲的技能看來今天時用上了。」
艾斯說完。
「不可,不可,你是州長,萬萬不可冒險,太險了。」
「州長,這樣太危險了,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吧?」
「大官,真的要這麼做嗎?」
面對著他們的眾說紛紜,艾斯悠然一笑:「各位,這是一步險棋,也是一個對城內百姓最低的傷害。決堤引水道峽谷,可以避開對城鎮的衝擊,讓水流向其他地方,可以好好地保護梅利達城及裡面的百姓。好了,我主意已決,大家執行吧!」
於是,眾人紛紛領命各自執行。
尼克即刻點兵三百,並交代他們帶好鋤頭,鐵鍬和各種工具向著大湖邊前進。
那個大湖距離駐紮地不過十多里遠,加上山路陡峭,路面濕滑,急行軍的話也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
而洛倫那邊早已領命出發,他的激動不已,堂堂墨國最有政治前途的州長大人,竟然親自涉險,讓人不得不佩服。洛倫帶著兩個弟兄喬裝打扮。一路冒雨前進,已經悄悄地來到城門外。向著守門的士兵表明是外來的農民,因為大雨而想來城內暫避。
雨滴落地淅淅作響,行走在城內主幹道的洛倫很快就找到了市長的辦公地。在向衛兵表明身份,是來自瓦州州長親屬部隊的時候,衛兵們還不相信,直至說出更多艾斯的事跡才獲得放行。
洛倫和兩個同伴一邊脫掉披風、帽子一邊拍拍身上的雨滴。不一會在衛兵的帶領下來到一處裝飾豪華,燈光溫和,溫度宜人,還有火爐的辦公室。
在偌大的辦公桌後坐著一位金髮碧眼,身材高大,一臉嚴肅,身穿法國高階軍官服飾的中年男子,旁邊還有皮膚黝黑,捲髮,身材中等,眼神犀利的墨國軍官打扮的中年男子。
墨國男子率先開口:「你就是那個瓦州來的人嗎?」
目睹這裡奢華的環境和對方不屑的。洛倫手按胸膛,瞄了眼身後的同伴,淡定回答:「對,我是瓦州州長直屬部隊的上士。這次來是有重要情報要賣的。「
「情報?什麼情報?說來看看值不值錢?「墨國男子繼續問道,不過這次的語氣明顯比剛才好多了。
「不過,說之前,我有個要求,你答應了,我就告訴你。「
墨國男子看向座位上的發國人,得到點頭示意後,隨即說:「你先說來看看,不知道你的消息有什麼價值,你先說,我再決定。「
看來真誠不一定是必殺技,真誠加上有價值才是必殺技。
於是,洛倫一臉輕鬆地調侃道:「看來還是要有一點真材實料才能讓你們刮目相看。」隨即收起笑臉,一臉嚴肅地說:「你們應該也知道,瓦州的軍隊已經抵近這裡,準備支援本地民兵,那為什麼他們遲遲沒有行動呢?「
「滂沱大雨,誰家士兵願意出門打仗!「座位上的發國人終於發話了。
「話是這樣麼說,不過瓦州州長也是親自帶隊,目前在離這裡十多里的山區紮營。「
兩人一聽,洞孔地震,萬萬沒想到,身為一州之長,還是被發軍和墨偽軍通緝、懸賞的人竟敢如此接近自己。即刻清了清嗓,示意繼續。
「我還知道艾斯打算在三小時後從城北的峽谷地率大部隊進攻這裡,我是因為家裡實在窮困潦倒,家人經常餓肚子,所以才向你們賣這消息的。「
在巨大的誘餌蠱惑中,人往往喪失理智,發軍指揮軍雨果和墨偽軍的拉姆,聽道後頓時,腦中一片空白,被巨大利益的誘惑里慢慢地失去理智。
現在他們只是一心只想抓住這個墨國最大的反對者,向上級邀功,好加官進爵,飛黃騰達。在扔給洛倫他仨豐厚報酬後,兩人隨即調兵遣將,將全城三千五人,抽走三千,只留小量部隊駐守。
洛倫三人也在這個混亂的點兵時間,四處閒逛,看看有什麼可以做的。
另一邊,尼克帶著幾百人拿著工具在一處湖泊薄弱處,拼命地挖,在大大的湖邊挖呀挖呀挖,給可惡的發軍送他們回家。
艾斯在山區那邊也在密鑼緊鼓地準備中。
「大官,真的要這麼做,記得要小心,我們在峽谷的上部,敵人在下部,而引進洪水的地方在我們面幾十米處,雖說我們在高地,但還是要小心洪水,一定要及時撤退。「
聽著自己老師的囑咐,艾斯一臉認真地回道:「在洪水所到之處,我們都準備好,尼克他們決堤那一刻,在樹林裡有我們的士兵每一百米做為一個哨位,只要水決堤,他們就一路吹哨子,我們可以很快地知道,在洪水來到之前,我們能迅速撤退的。放心好了,老師,沒問題的。」
此刻,艾斯心裡還是有點忐忑,雖然可以水淹敵人,但以自己為餌還是太危險,前有洪水即將要淹沒,不遠處還有幾千的敵軍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做為穿越者的艾斯還是很熟讀種花家歷史的,這明明就是跟著烽火台機制改造的預警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