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漢,你安排一間大一點的房間,要乾淨整潔,只放最簡單的桌椅就行。那房間用來做實驗的,記得一定要叫人打掃乾淨。還有叫人準備幾桶蔗糖漿和玉米糖漿。」艾斯吩咐著說:「幫我準備這些東西。」
說罷遞給阿利漢一張小紙條,上面寫滿密密麻麻的實驗所需的東西。
「是的,州長!」阿利漢快聲回答。
一旁的卡洛斯略感疑惑,問道:「州長,這是幹什麼?」
「沒幹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艾斯輕聲說著便看著瓶子裡的青黴,又言:「來,將這些瓶子都拿到隔壁房間去。」
於是卡洛斯一邊接住遞過來的瓶子,一邊吩咐在旁的衛兵也幫忙搬瓶子。
片刻,僕人們打掃乾淨一間幾十平的房間,就紛紛往房內放置桌子、椅子、還有幾桶灌滿了的蔗糖漿和玉米糖漿。
阿利漢也買齊紙條上的東西,將它們放好在房內。
艾斯拉上窗簾,點燃蠟燭,使整個房間都處於陰涼和明亮。
然後在小木桶里放了近半的玉米糖漿,再將瓶子裡的青黴絨毛輕輕地加進去,然後攪拌幾下,讓它們可以很好地混合在一起。還時刻注視著混合液的變化,晚上更是在實驗室里守夜,期待著儘快出結果。
一晚過去,那些混合液並無實際變化,只是有些淺綠的點點均勻分布在桶里。
然後隨即找了幾個小桶也在裡面倒進一些蔗糖漿,再放進些許的青黴菌,用紙筆詳細地記錄著每一桶的混合液的比例以及開始的時間。
就這樣連續等了好幾天後,才慢慢發現,一些較早的混合液里生成了一大片的青黴絨毛。
有時候還往實驗室里噴灑水霧,達到一定的濕度。實驗幾次後,終於知道每天幾次的的噴灑水霧,以及每次噴灑多少量,才適合黴菌的生長。
單單是一個濕度的調節已經用了好幾天。
接下來就是溫度的實驗,艾斯知道黴菌都喜歡潮濕、溫熱的環境,但怎麼樣溫熱,還是未知的。
先是,緊閉實驗室的門窗,然後在裡面點燃鯨油蠟燭。
一開始,就是十多支放在混合液的周圍,經過幾天的蠟燭方位的擺弄和增減燃燭的多少,一周的時間才確定二十五度左右最適合黴菌的生長。
至於,營養液,就是用高濃度的蔗糖漿以及玉米糖漿,這些天然的營養液是黴菌最喜歡的生長環境了。
在一周多的時間裡,調節好營養、溫度、濕度這幾大因素。
艾斯這些天,每天都是起早貪黑地守在實驗室里。以致,鬍子拉碴,面容憔悴,有時候為了得到準確的溫、濕度,更是經常通宵達旦。熬過最開始的幾天後,確定好溫濕度和營養液的比例後,在慢慢將作息時間恢復正常。
身邊的侍衛和僕從都曾勸阻,身為一州之尊的他沒必要這麼折騰。
奈何艾斯面對他們時只是微笑著,眼神中的堅定和毅力,在這一刻竟然是那麼孤獨。
作息恢復正常後,在等待黴菌繁殖的時間。
艾斯也叫人將廚房內的雜物區,清理出來,堆砌一個簡易的灶台。
接下來就是準備活性炭,先將果樹的硬木放在灶內燃燒,為了不浪費柴火,艾斯還叫僕人們將一大鍋的山間泉水放在上面,直至燒開沸騰。而灶內的硬木直到燒成黑炭,不再冒煙,等待自然冷卻。
後將成條的木炭用清水洗乾淨,甩干水分,再晾起來曝曬到乾燥為止。
再將木炭敲碎,磨成木粉,風乾備用。
接下來就是提取青黴素,用一個長頸的玻璃瓶,瓶口放置棉花,將那些增殖幾天的玉米糖漿倒進瓶中後,再往瓶中倒入玉米糖漿三倍數的菜油,攪拌瓶中的液體,直至液體分成三層。
然後,小心地將上面兩層的液體倒出來,只留下最下面的水狀物,然後加入之前準備的活性炭,直到活性炭吸乾瓶底的所有水狀物為止。
提純青黴素,用蒸餾水清洗幾次,得到的液體就是青黴素溶液。
這些溶液可以使用針管注射進人體。
這幾天,艾斯將這些實驗的流程和細節都一一寫在本子上,期間還叫上幾個心腹一同觀看。
那本【青黴素製作流程】,艾斯反覆觀看並修改一些細節。並向身邊的僕從、侍衛好好解釋每個步驟的操作要領後,就叫阿利漢找來軍中一些負傷的士兵。自己帶著一些青黴素溶液和注射器材一起出城,來到城外的軍營了。
尼克、馬力歐聽聞艾斯司令的到來,趕緊出營迎接。
「尼克、馬力歐,這幾天我在家裡研製出一種神奇的東西。以前士兵們受傷,傷口發炎了,可能就是截肢或者死亡的事,即使有一些草藥能延緩一下病情,但也無濟於事。這不,我就帶了這種叫【青黴素溶液】的東西,受傷的人只要打一針這個,就能病好,不用截肢,更不用陣亡了。」興致盎然的艾斯眉飛色舞地講起。
在平行世界裡1928年的英國人才發現青黴素的殺菌作用。
19世紀,因為還沒有發現青黴素,更沒有發明青黴素抗菌溶液。所以,人們只要受傷,很大可能是要死人的,輕一點的也要截肢。
當時,戰爭的傷亡巨大,士兵們因為畏懼受傷才出現不少的逃兵和懼戰,怯戰。
兩位將領見狀,立即為艾斯引路,找到營內的醫療區。
艾斯見病區的士兵或是呻吟著,或是滿身血跡斑斑地躺在床上,雪白的褥子都被染紅了,心中一酸,眼眶竟有些濕潤。
艾斯來到一處傷口發炎的病號前,彎腰低頭地執著他的毫無血色的乾枯的手,在他耳邊輕語幾句。並詢問身邊軍醫,病號的情況。
隨即示意阿利漢拿出一些【青黴素溶液】。
一旁的軍醫見狀,迅速接過那些小瓶子,轉身用針筒抽起來。
軍醫用沾了酒精的棉花,塗了一下病號的屁股,一針扎了下去,再慢慢地推動針管。
艾斯見狀,吩咐說:「你們好好照顧這個傷兵,有什麼情況馬上向我匯報。」
隨後,艾斯探望了一眾傷兵,並觀看了士兵們的操練。
「尼克,下個月聖誕前,我們就要進攻韋拉州,這些天,你們趕緊訓練士兵,做好一切的準備。」
「是的,長官,不過,您不是說明年才打韋拉嗎?」
同樣好奇的馬力歐也期待著艾斯的回答。
「說是明年打他們不過是煙幕,嚇一下那些歐美人。法國人是要過聖誕節,他們也認為我們也要過聖誕節,但我偏不,一定要出其不意,趁著聖誕期間,他們放鬆戒備,來一個突襲,他們就大意了,沒有閃。」艾斯語氣略帶輕蔑。
兩人一聽,覺得眼前的長官既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