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州全境都在中央山脈的地帶,全部都是山地。所以行軍路上多是曲折崎嶇的山路,雖然直線距離和韋拉州不遠,但連綿的山路加上泥濘的道路,所以行軍時間會比預想的三天還要多一點。
大軍所到之處,民眾都行注目禮。山區遇到的樵夫和獵戶都知道,瓦州軍的名聲,紛紛為隊伍指引如何尋找水源和附近山區路況。
此次出征,恰州來的援兵多達多達三千多人,他們已於幾天前就來到瓦城,和大部隊匯合,並一同出發前往礦區。
普州的兩千多士兵加五千的民夫也是早早在瓦城集合,連同恰州軍一同隨大部隊一同出發。
兩州的援兵在出城時,遇見大部隊,就順便併入進來,只是通知了艾斯和尼克。
隨即就指揮各自的部分了。途中,艾斯還特意叫來這倆指揮官,但尼克只是聽聞有援軍加入隊伍,並沒有見到指揮官本人。
出征的第一天,兩萬多大軍在尼克的指揮下井然有序,並無發生逃兵或者踐踏莊稼的事情,大軍進發的路線都是一路由斥候查探,還有當地嚮導導航的。
出征第一天的傍晚,此次戰役最高指揮官尼克,見天色已暗,並命大軍就地紮營露宿。
兩萬多的大軍加上後面運輸民夫,共有三萬人。
在傳令兵來來回回的傳遞後,長蛇陣的隊伍,終於慢慢收攏成一個個的據點。在山區的平坦處或河流旁駐紮安營,並生火煮飯。
只見士兵們以連排為單位,大部分士兵都原地休息,剩下的伙夫兵準備晚飯,他們邊生火架灶,煮一些米飯,,並無蓋子,只是在米上加入大量的食用油和鹽巴,然後就這樣煮成飯的。還有在篝火邊上烤豬肉牛肉之類的,新鮮的肉類在炎熱的條件下保存一天已經是極限了,所以先吃那些容易變質的食物。有些伙夫還能現場製作玉米皮。
休息的士兵被規定只能在一定的範圍內活動,另外人員的如廁和方便,都要在遠離營區百米之遠的地方解決,並一定要掩埋,防止竄味。
尼克在部隊紮營後,便安排明哨,暗哨。還指示斥候要在營地四周的高處,還有飲用水 上游密切監視。
在安排好一切後,尼克便來到艾斯處。
此時,艾斯正和阿利漢,肖爾還有幕僚長卡洛斯還有恰州軍的指揮官杜蘭,以及普州軍指揮官布頓等人正在圍著篝火聊天,氣氛相當愜意安靜。
尼克先向艾斯報告了放哨情況還有部隊生火煮飯的事項,然後找個位置坐下。
「尼克,都安排好哨位了嗎?「
「報告司令,都安排好了。」尼克低沉的嗓音,又言:「今晚我們就在此地睡一晚,山區晝夜溫差大,州長要注意保暖。明早天一亮,就開拔,爭取三天內到礦區。」
「很好,你辦事一向穩妥,我放心。」艾斯望著眼前的篝火,冉冉升起的火苗讓其眼睛閃閃發亮,又言:「通知胡貢他們了嗎?
「已經通知了,估計傳令兵現在已經到了礦區了,到時候,我們休整一下,就能對何綏打響第一槍了。」
「盟主,真是治軍有方啊,經過一天的同行,我也是深感瓦州軍的紀律嚴明,士氣高昂。」只見一個身材中等,膚色黝黑,山羊鬍須的中年男子說道,此人正是恰州軍的指揮官杜蘭說道。
「是啊,盟主。在盟主治下,瓦州居民安居樂業,人們幸福富足,臉上笑意盈盈的。以前,早早聽聞盟主大人,現在一見,果真是神人,墨西哥有盟主這樣的領袖帶領,實在是我們印第安人的幸運。」普州援軍指揮官布頓爽朗大聲的誇讚。
艾斯看了一眼篝火邊上的布頓,此人身材高大,也是皮膚黝黑,但高直的鼻樑和輪廓分明的面部線條分明就是混血兒。
兩個援軍指揮官的一頓商業吹捧,讓本就有點鬱鬱寡歡的艾斯頓感心情舒暢,這倆傢伙真能提供情緒價值,難道又是擦鞋仔?
「哦,你們可能還不認識,我來介紹一下。」艾斯單手五指合併指向杜蘭。
「這是恰州援軍指揮官 杜蘭。」
「這是普州援軍指揮官 布頓。」
「這是我們瓦州軍最高指揮官 尼克。」
隨著艾斯的輪番介紹,眾人都變得不在拘謹,開始隨意閒談起來。
片刻,篝火邊上的牛肉,豬肉已經散發出肉香和美拉德反應了,一陣陣蛋白質燒焦的香味薰染了四周。
「諸位,肉熟了,大家快吃。」艾斯望著篝火四周的將領,說道:「準備好,調料和玉米皮了嗎?」
「州長,已經準備好了。」卡洛斯一甩眼色,邊上的侍衛隨即向眾人派發一小碗的醬料和濕布包裹的淺黃色的玉米皮,以及幾大碗切碎的洋蔥,香菜和辣椒。
「大家開動吧,不要客氣!」
眾人將調料和配料放好,隨即取肉,用隨身攜帶的匕首,砌起肉來。玉米皮包裹著各種配料以及醬料,做成一個典型的墨西哥烤肉卷,捲起來就是一頓大快朵頤。
「此情此景,真是浪漫之極。諸位,請聽我,一段詩詞。」
蛋白質帶來的滿足感,讓眾人一掃日間行軍的疲憊,紛紛豎起耳朵聆聽。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就在艾斯手持烤肉卷,手指天空殘月,陶醉在自吟自樂時,低頭一看周圍眾人,他們都是一臉懵懂狀態,完全不懂自己這位州長大人在做什麼。
艾斯尷尬不已,隨即清了清嗓,面露難色說道:「諸位,沒有聽過這首詩嗎?」
聞言,眾人紛紛搖頭,比較親近的將領也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只能若無其事繼續吃肉。
於是,艾斯也只好逐漸放低身形,也一臉平靜地繼續吃肉。
這些,外國人怎麼能明白種花家的悠久長遠的歷史文化呢?對他們來說,這些詩詞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遙遠又矚目,可觀而不可接觸。
況且,在場的大多數都是打仗出身的軍人,沒有那麼閒情逸緻來研究什麼詩詞歌賦的,為數不多的文官如:卡洛斯,則對這些詩詞完全沒聽過,只知道英國有個莎士比亞。
為了不掃自己長官的興,洛倫提議不如自己跳一曲墨西哥傳統舞蹈來助興。在洛倫的帶領下,眾人似乎忘記剛才的尷尬氣氛,紛紛表現出極大的興致。
有人提議,不如大家要圍著篝火一起跳舞。
於是,尼克,杜蘭等將領也都手拉手圍著熊熊烈火,轉圈跳舞。
艾斯一開始因為上級身份緣故,不肯融入舞隊,但眾人幾番邀請,為了更好盡興和鼓舞士氣,最終還是加入他們的舞隊,一同手拉手,圍著大火邊走邊跳。
一時間,其他駐紮點的士兵也被艾斯他們的舞隊吸引,紛紛在自己連排營地前點起篝火,也一同和同伴們跳起舞來。
這樣的氣氛漸漸影響其他的兄弟部隊,於是整個駐紮地的士兵們都有樣學樣,也紛紛點燃木柴,載歌載舞,點點星火已成遍布整個營地,明亮的柴火照亮整個天空,為黑暗的大地帶來光明和歡樂。
此事過後,艾斯被史學家稱墨西哥【夜空中最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