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往事與現實
「他居然願意做個烏龜，看來過了那麼久改變了很多。快帶我去見他吧，我已經感應到那股老朽的氣息了。」
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格拉芙只能規規矩矩的請人進到庭院裡面的房子。
從幾十年前祖先被外來人和異教會重創之後就沒有再出去過這裡，而是在底下的墓園之地休養，這還是他們這些後輩第一次感知到氣息明顯的外溢。
進門後，裡面坐著的頭髮花白老人想要從座椅上起來行禮，嘗試了一會發現實在是站不起來然後才斷斷續續開口請求原諒他的失禮。
「我叫科恩斯·蒂林斯，歡迎你們到來。抱歉啊，實在是站不起來了。」
「你好好待著吧，不用那麼執著起來。安格利卡你留在這裡等我回來。」
「好~
小聲回應的安格利卡發現赫敏眨眼就不見了，房間裡面就只有她和科恩斯、格拉芙三人。
「客人請隨我來吧，看你挺累的，洗澡換身衣服休息一下吧。」
格拉芙依舊熱情，看出了安格利卡的困擾帶她去換洗和吃東西。在老宅這裡不方便外人進來，於是家族安排了她這個後輩前來照看這裡。
「那麻煩你了，謝謝你。」
底下的墓園之地，赫敏跨過地下室裡面的鏡子倒映來到充滿燭火的水面空間上。
中間放著一口可有繁雜花紋的黑色棺材，沒有蓋上蓋板而是側立在一邊，無形的絲線從四周出現如同蛛網一樣匯聚到裡面的枯瘦皮包骨人身上。
「讓你看到笑話了，埃文娜。那麼多年了，你還是那麼年輕美麗，有成家了嗎？」
「你覺呢？倒是你那麼多年了，後代都不知道傳到了幾代，還活在世上。」
赫敏的一句話差點棺材裡面的人繃不住咳了幾聲。
「畢竟是擺渡人，壽命長一點也正常。看來你還是那樣的無拘無束，能來看我證明你還有點感情在。作為你堅實的朋友，我可是一直給後輩們講述當年我和你遊蕩南大陸的故事。你得感謝一下我。」
「我是不是要以身相許，滿足你當年的追求？」赫敏看到裡面枯瘦老朋友有些嘆息和開心，活著說一下話也好。
「這樣最好，不過這是不可能的。當年我還那麼意氣風發的時候都沒打動你，更別說現在了。後來我找了格附近國家的公主結合了，可惜她是個普通人，老死在歲月中了。」
棺中人語氣帶些緬懷、無奈和釋然，很久都沒有這樣劇烈的情感波動了，「她也是個美人，不比你差，當然要減去你特性帶來的部分改變。不然不用比了。」
赫敏也露出完整的面容，垂下來的黑紗被翻卷回到禮帽帽檐上變成裝飾。
純淨的淺藍色瞳孔，對熟人的微笑，青春朝氣的美麗面容和熱烈的紅髮沒有絲毫的改變，如同當年的初見一樣。
棺中人看了好一會才嘆了一口氣，依舊是當初的模樣呢，可惜外面和自己都變了。
「你擺脫原初魔女的困擾了嗎？很抱歉，當時我沒能幫上你。」
「不算擺脫吧，我現在好不到哪去，不過找到了一個靠山。」
「這樣好啊，有神靈的庇護不用太擔心。自從陛下隕落之後，我們家一天不如一天，最後自己都落得了這個下場。」
「我來幫一下你吧，該改變也可以改變一下的。」
半透明的冰鏡懸浮起來映照出棺材裡面的人，帶走了暴虐和腐蝕的黑暗，讓棺中人輕鬆了很多，說話的聲音也輕快了很多。
「這樣維持著也挺好的，多年下來已經習慣了。你是加入了哪一位正神的教會，還是回去老家了。」
「我的家裡人已經不在了，沒有回去。我加入了新出現的愚者教會，那位正神庇護了我。」
「這個教會最近在本地這裡發展也很快，我在沉睡中聽說過一些，這樣也挺好的……
棺中人說完這個沉默了一會，不知道怎麼安慰一下好友前面的話，那平靜的話語讓悲傷都無法流露了。
「沒想到哪裡都一樣殘酷，那麼強的人都…，節哀。大家都沒有選擇。」
「這個我會自己處理的，看來你享受了一千多年天倫之福挺開心的。」
赫敏避開這個話題和維爾納特聊了一些許久未見的話題，並且詢問了一下自己之前尋找的那幾件材料下落。
「你是要去伊延普高原嗎？那邊已經非常混亂了。我們家都不太願意去那些地方做生意，簡直是一群沒有開化的蠻子。或者說已經退化掉了。」
「沒辦法啊！你不用太擔心。我起碼可以自保。」
「對你很重要的人吧，斷尾魔蜥的心臟結晶我們家有，到時候你回來過來拿一下就好了，作為這次你幫我拔除一些病根的報酬吧。」
維爾納特解釋了一下原因，蒂林斯家已經變成了類似於隱秘組織一樣的存在，很多重要的東西已經轉移到在遠古森林裡面的家族秘地。
一傳一來需要花費些時間，就不打擾她繼續上路了，後面回來再說吧。
「永遠不讓自己在言語吃虧是吧，送我怎麼了。」
「我就是這樣的，性格使然，可惜不能出來繼續和你結伴去玩玩。」
「好好照顧自己的後人吧。」
赫敏坐到凝聚出來的冰椅之上，自己正好也有一些問題諮詢，面前的人應該會替自己保密。
「維爾納特，你當初是怎麼和你妻子相愛的，那種感覺是怎麼樣的？」
她的話讓棺中人久久不語，情緒波動也有些強烈起來。
「你和誰？難道是感覺孤獨給自己找個伴侶了嗎？還是要去追尋一下新鮮？」
「以前我還在家裡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我們家的特殊，我沒想到她居然那麼執著，最後變成了惡靈也要留下來。」
說完這些，赫敏也有些不自然的捏起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有種秘密說出來有些害怕嘲笑的感覺。
「我還以為你開竅了，沒想到是這個。不過確實是你辜負了人家，我覺得沒什麼，你該接受就接受，反正現在也沒有性別了，還在乎那麼多幹嘛！」
鬆了一口氣的棺中人連忙出起看熱鬧的主意，起碼當年的自己沒有失敗，現在依舊是。
「信不信我揍你一頓，來點正常的建議。」惱怒了說了幾句後，赫敏也心情複雜。「確實是我害了她，她本該有自己的人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