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破碎夜幕下
狹小的門被巨手擴大，長著兩根獠牙的白色毛髮巨人強行從裡面擠出來，高大的身形呈半透明狀，純白的晨曦混雜著暗綠的幽光。
祂盯著巨龍直接上去撕打在一起，泰恩為了避免將這裡城區毀壞得太厲害，刻意控制著那些戰鬥的餘波。
掃出的光劍仍不可避免的漏掉幾個，讓接觸到的區域變成深坑。
「瞧不起我是嗎？未免有些托大了。」
撐開禮儀裝飾扇子端在胸前的萊薩夫人站到了泰恩面前，手指滑落虛空帶出大片的四芒星灑向泰恩。
後面的不存在的大門有一股熾熱散發出來，燃燒的荊棘一條條延伸到現實世界，讓這裡的溫度激增，瞬間變得和烈日下的沙漠一樣。
「你們夠狠，連自己手下都祭了。」
「還有你們一起，就這樣死去吧。」
不算太遠的樓頂下，赫敏身邊的二人看著虛空揮舞的火焰，還有不時爆發的光芒，一股股朝外面席捲的氣息翻湧而過。
只是遠遠看著那裡就已經讓自己汗毛聳立，原本自然的呼吸也不禁加重起來，暗紅的血液從眼球、鼻子、嘴角流出來。
赫敏拿起一面同樣形狀的冰鏡捏碎丟掉，讓恢復的二人背對什麼也不要理會。
黑暗中，陣陣禱告聲從布置好的區域穿透出來，漸漸壓住了安眠的曲子。
稀疏星星的夜空變得璀璨起來，延伸出來的星芒仿佛伸手就能觸碰到，照亮了伊爾迪河選好的區域。
少了安眠的控制，驚醒的人要麼雙手合起走進預定的地方，要麼迷茫的透過窗戶觀察外面的情況。
細微的咔嚓聲沒有隨著距離傳播而消逝，壓下來的夜空以萊薩夫人所在的核心區域為中心開裂，流光般的裂痕交織密布覆蓋住下面被選中的區域。
「你覺得現在還需要別人嗎？」
回到屋頂上面伸手迎接著星輝的萊薩夫人念誦完讚美的私語，朝躲避的泰恩做出捏握的手勢，中間小團的光芒凝聚又炸開，強烈的光芒再次閃耀到四方。
「跑得還挺快的，就和下水道的老鼠一樣。」
「你好像也差不多吧。」
憑空出現的亡靈世界籠罩住萊薩夫人站立的空間，鋪在底下的破碎白骨旋轉纏繞而上，想要將她吞噬到永恆的歸宿裡面。
啊——！
雙手也白骨淹沒吞噬的萊薩夫人發出刺耳的尖嘯，到底什麼？自己居然無法擺脫。
成熟優雅的面容變得猙獰，皮膚鼓脹起來又恢復原狀，體表的流線光芒開始變得黯淡就要走向終點消散掉。死亡降臨到了她身上。
泰恩脖子前的符文鎖包打開，手指夾著一枚由潔白骨頭雕刻而成的戒指，正中間是一張骷髏亡靈的臉，環繞著它的羽毛雕刻層層打開，最後戒托如同它的翅膀一樣。
細小的漆黑眼睛睜開，視線鎖定在前面被白骨逐漸覆蓋吞噬的萊薩身上，隔斷了上面灑落下來的星芒。
「羅素還不出來嗎？」
一直警惕著周圍可能襲擊的泰恩也有點支撐不住，神靈的手令同樣讓自己負擔極大，接觸的小塊皮膚長出來鱗片和羽毛。
另外一個一直沒出現，看來是履行約定了。
控制在中間的戒指羽毛張得越來越開，死亡的呼喚縈繞在耳邊，誘惑著他進入那扇門去到最深層的永恆之地。
「不需要他，我也可以。」
何塞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屋頂舉起手中的水晶四芒星，腳下是暗紅色的奇異符文祭台。
面容猙獰的萊薩夫人看到這揚起嘴角，即使白骨已經沒過了她的脖子，要將她完全吞噬進入黑暗。
祈禱聲非常之快，或者說他們早已經完成。暗紅的符文亮起轉變成白色的星芒，與夜空融合在一起。
吞噬萊薩的死亡也被阻止，蔓延的骨頭在下顎處停下。
泰恩想要收回白骨戒指脫離這裡，發現無法中斷二者的僵持，難道要捨棄掉嗎？
「就讓你來當主祭品吧，相信主會喜歡賜下更多恩賜的。」
失去死亡籠罩的萊薩恢復成端正優雅的面容放聲大笑，像是不用在壓抑自己。
對於縮在房間裡面的居民來說更像一種悽厲，不斷用東西塞住耳朵想要隔絕掉。
砰！
伴隨著最後不大的聲音，跌落下來的夜空如同玻璃一樣裂開一片片，後面隱藏著收斂了所有白色光芒的一角巨大星芒。
泰恩連忙低頭看向地下，手裡白骨戒指的羽毛層層收縮，漆黑的眼睛變成兩點直至消失。
「讚美星空之上的主，我祈求您降下恩賜，讓我永遠侍奉在您。」
失去束縛的萊薩沒有對泰恩繼續攻擊，而是合著手朝向何塞那裡，眼神滿是激動與期待。
處在祭台中間的何塞感覺自己非常難受，上面破碎的夜空層層迭迭，每一片處在不同平面懸浮著在空中，隱藏在後面收斂所有光線的星芒指向他，無形的聯繫建立起來，好像自己又忘了很多東西。
臉，手臂，脖子的皮膚開裂，露出來的不再是血肉，而是和萊薩一樣的流線光芒，凝聚成奇異的符文再度散開。
暗紅的祭台像是漩渦般吞噬著周圍區域的生命和靈性匯集到他身上，二者的碰撞給他的痛苦就像腦袋被撕開一樣，帶來極大的精神痛苦。
萊薩夫人進入到光芒裡面扶住就要承受不住倒下的他，看著面前似乎不是對自己關心的面容，他好像想起來了一些掩蓋的記憶。
「我是誰？我要回去，快讓我離開。」
強忍著痛苦，何塞雙手握住萊薩的肩膀，用力抓攏的手指將下面的衣物撕裂，皮膚下流線般的光芒露出。
「從今天之後，你也是星使了，還會是主的神眷之人，成為祂登臨這裡的先驅。」
萊薩沒有在意他粗暴的動作，而是重新注意想要尋機離開的泰恩，現在還差他來著。
「你不是說今天還沒有我嗎？為什麼要騙我？我那麼相信你，把你當成母親一樣。」
何塞死死抓住她不讓她離開，瞪大的眼睛裡面密布血管，瞳孔底層流線般的光芒一閃而過。整個人變得惶恐起來，害怕失去。
「你不是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嗎？這個也包括我。不然你怎麼會乖乖留在這裡，沒有發現大家都離開了嗎？」
萊薩用更大的力量反拉開何塞的手，過了今晚什麼都會重新來過了，爭執這個也沒有意義了。
留下被痛苦占據上風的何塞，她隔斷泰恩的離開路線，手裡再次凝聚出星芒。
「現在到你了，泰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