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盜版
馬許槤咳嗽了一聲，才開口說：「青子，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老蔣說了，一開始呢，我的想法偏向於傳言，不過昨晚我看了《音樂之星》這節目，也聽了你的那首歌，我就略微改變了想法，再加上如今親自見你之後，你給我的觀感，我覺得，傳言可能不實。而這方面，身為一個藝人，我不說，你也要多注意，處世之道，親君子，遠小人。」
李青一囧，連忙道：「可能是我以前我年紀小，不懂事，無意間就讓人曲解了什麼……」
「這世道，人善被人欺，青子一直沒在社會上闖蕩過，不懂人間險惡，他是太善良了，一直被人詆毀也不反抗，要是我，肯定不死不休，這樣才沒有人敢輕易招惹我。」鮑芸芸說的極為灑脫，豪氣干雲，點評的頭頭是道，讓蔣中南和馬許槤都微微點頭。
看著鮑芸芸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李青眼皮直跳……
馬許槤低頭抿了口紅酒，才繼續說道：「你的那首歌其實很不錯，無論詞還是曲。包括你演唱時的情感，也表達的很好。但是沒有經過市場的檢驗，我雖然覺得有火的潛質，但還是不敢斷言，所以，昨天晚上節目結束之後，我就刻意的去了解了一下。」
李青面露疑惑。
就見馬許槤從文件包里拿出一份資料，念了一組數據：「從前天晚上九點鐘你的歌曲爆出開始，截止到昨天早上六點，我專門了解了一下相關方面數據，數據顯示，你的這首歌，當時在全國電台歌曲點播排行榜單上，排在43位，一共被點播了11436次……」
李青還不明白有什麼意義，但蔣中南卻是已經驚愕的叫道：「11436次？一晚上！你確定？」
鮑芸芸也有點驚訝。
「還記得昨天一早我就給你打的那通電話嗎？我當時差不多也是你這個表情，所以就迫不及待的給你打了電話。」馬許槤笑了一下。
蔣中南略一思索，便面露恍然，不過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儘早接到馬許槤的電話後，他特意去停了一下《天使的翅膀》這首歌，覺得這歌軟綿綿的，並沒有搖滾那種讓人著魔的魅力。
馬許槤有些欣然的說：「這個數據說明，在9個小時內，全國各個電台，有超過1萬人點播了你的歌曲。而在沒有經過打榜、宣傳的情況下，僅憑一檔選秀節目，就能有這個成績，青子，你已經有了再次紅起來的潛質。」
李青對這些不是太懂，不過《天使的翅膀》這首歌前世本來就大火過，有這麼多人點播……嗯。也是應該的吧。
事實上，他聽了這組數據之後，心中就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那個什麼全國電台歌曲點播排行榜上，沒經過我同意，點播了我的歌曲，那麼，是不是侵權了呢？
我有錢拿嗎？
這個疑問如果放在前世，或許就不是疑問了，但在這個世界，版權方面的保護，李青了解的還不算太多。
馬許槤又抽出一份資料：「那份資料是六點之前的，而這份資料，則是剛剛我的助理髮送過來的傳真，是截止到盡頭下午四點的電台點播排行數據。」
蔣中南接過那份資料，掀開後，掃了一眼，找到李青的名字，然後便張口念道：「全國電台點播排行榜，歌手李青，歌曲《天使的翅膀》，點播……點播162468次，排行……排行……」
蔣中南緩緩抬起頭，眼睛直直的盯著李青，突然哈哈笑道：「排行第十……前十……青子，你這，你這也太牛了！我果然沒看錯你，你這叫什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吶！」
鮑芸芸也接過那份資料看了起來，一臉喜滋滋的，「真沒想到，我弟竟然這麼有本事！」
李青也有些喜悅，排行前十，似乎很不錯呢。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心中想要了解的說了出來：「那，那我能拿多少錢？」
馬許槤和蔣中南面面相覷，都有些意外。
「是啊，青子的歌在全國點播榜都排行前十了，難道都沒錢拿的嗎？」鮑芸芸是地下歌手，對真正的娛樂圈了解不多，對這個問題也存在著疑問。
蔣中南咳嗽了一聲，解釋道：「青子，可能你還不了解，這個……這個點播榜呢，其實就那麼回事……我這麼跟你說吧，觀眾如果喜歡聽你的歌，想聽你的歌，那麼，他就會把電話打到某個廣播電台。然後呢，就以0。2元一首歌的價格，在廣播中點播一首歌曲。」
李青臉色一喜：「也就是需要付費才能點播的？」
「沒錯。」馬許槤點點頭。
「那我能拿多少？」李青問。
「呃，你一分錢也拿不到。」馬許槤說。
果然！
李青搖頭，內心的盤算瞬間崩塌。
他已經明白了。
這一世和前世，果然是九成九的相似……
「市場就是這個樣子。」
蔣中南聳聳肩，無奈的說：「咱們國內的情況和國外不同，國外版權保護還算不錯，點播一首歌呢，都會拿到或多或少的分成，因為他們就靠這個吃飯，包括唱片、磁帶、黑膠，那都是有版權保護的。」
「不過，在咱們國內，這就有些不一樣了。咱們國內，不僅人多，貧富差距也大。雖然唱片、磁帶、黑膠等等，只要質量好，就都能賣出不錯的銷量。但是，它後繼無力啊！」
「正版的這些東西，往往賣上兩三個月就賣不動了，因為盜版實在太多了，越火的歌，盜版越多。他們後來居上，又比正版便宜，一出現就能攪亂整個市場。」
「而電台點播分成，那就更不要想了，他們對觀眾收錢，但想要他們吐出錢來，卻是難上加難……嗯你就當他們是純粹的傳播工具就得了，事實上，這也另外一種作用，那就是你的歌排在上面的名詞越靠前，你的唱片、磁帶等就銷售的越火，你的名氣也就越大，這是公認的，你不用懷疑。」
李青想了想，抬頭再問，「那盜版泛濫這件事，政府不管嗎？」
「怎麼管？」
蔣中南嗤笑一聲，點了點桌子：「你怎麼還不明白呢？這些盜版商，如果有一半的利潤，他們就可以為之鋌而走險，有一倍的利潤，他們就敢踐踏法律，如果有三倍的利潤，這些人就敢犯下任何罪行。」
「而盜版不用交稅，沒有運營和製作成本，其利潤，又何止三倍？」
李青沉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