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愛談不談
一棟高檔飯店的包間內。
聽了蔣中南氣憤填膺的道出來龍去脈，鮑芸芸嘭的一聲拍了下桌子，怒聲道：「欺人太甚，這群王八蛋！」
初次面對鮑芸芸彪悍風格的韓菡嚇了一跳，有些怯怯的看了鮑芸芸一眼，不明白這看起來如花似玉的姐姐怎麼似乎比男人還要男人。
馬許槤坐在旁邊，神情淡淡的端起一杯茶香四溢的水杯，微微抿了一口，目光瞥向波瀾不驚坐在對面的李青，忽然笑道：「看起來你似乎一點也沒有想不開啊，和我意料當中的太不一樣了。嗯，傳言真是誤人子弟。不過這樣也好，省的我多費口舌來安慰你。」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我現在不可能搬得動遠征傳媒這樣的大樹，如果頂著脾氣硬上，最後吃虧的肯定還是我，何必在原本就壞透了的局面上再製造一些破壞呢？」李青笑呵呵道。
馬許槤面露讚許。
鮑芸芸眼睛一瞪：「青子，你就受得了這樣的氣？」
李青聳聳肩：「不然怎麼辦？」
這無力的模樣看的韓菡一陣心疼。
咣的一聲，馬許槤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吐出兩個字：「反擊！」
「怎麼反擊？」蔣中南看起來也是被小老弟的遭遇氣的不輕，一聽馬許槤的話，頓時雙眼放光，忙不迭的問：「只要能給青子出了這口氣，這事兒我保證也摻合一腳！要錢出錢，要力出力。」
李青似乎猜到了馬許槤所謂的反擊方法，正待拒絕，就聽馬許槤嘆了口氣：「青子，咱們認識時間不長，但是就這兩次見面來看，我大抵知道你如今的想法了。」
「你有才華，而且是有大才華，但你卻詭異的想把這種才華低調的埋藏起來。就算拼著甘願被雪藏一年，你也不想把自己的才華為遠征傳媒的那些人所用，這種城府，說真的，你這年齡我還是第一次見。」
馬許槤自詡掌控了全局，更是看清了李青的目的，所以自信悠悠的道：「進入遠征公司，在你看來可能是個錯誤，所以你就想盡辦法試圖脫離掉這家公司，可另一方，你又覺得你的實力太過弱小，拼不過遠征這頭巨鱷，所以有明哲保身的想法。」
「不過，你示敵以弱，雖然可能是個不錯的辦法，但我想告訴你的是，資本畢竟是血腥的，而且貪婪性、進攻性都是極強的，你越是害怕，越是膽小，越是不敢進攻，越是不自信，資本它就越欺負你。」
「況且時間不等人，有些人，不能在他實力強大的時候表現出強大的姿態來，過了這段時間，他可能就再也強大不起來了。」
韓菡聽著馬許槤的話，深有同感的點頭。
李青笑了笑，似乎不為所動。
蔣中南看著李青這淡然一笑的模樣，心裡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行，「哎哎哎，青子，你倒是給點反應啊，你跟老哥說說，老馬的說法到底對不對。」
對，也不對，我哪裡是想要把自己的才華掩藏起來？
那之前我還沒來到這裡好不好？我是真心迫切的期待全世界人都知道我的才華啊……
李青嘆了口氣：「算是對了一半吧……」
「那不就結了！」蔣中南一拍手，興致勃勃的轉過頭：「老馬，快說說你的反擊辦法！」
馬許槤看了漫不經心的李青一眼，認真道：「青子，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潛力，但我對自己的眼光向來自信，我想說的是，我第一眼看到你時，就覺得你與眾不同……」
蔣中南原本還是一幅洗耳恭聽的模樣，聽到馬許槤說了一會兒後，忽然皺眉道：「老馬，能少拍馬屁不？」
「被你看出來了，哈哈。」
馬許槤尷尬一笑，咳嗽了一聲，在桌面上畫了個圈圈，嚴肅道：「青子，我記得你說過，你手裡還有一些和《那些花兒》《突然的自我》相差不多的歌曲？」
包間內頓時靜了一靜。
李青心想果然如此。
這小馬哥看起來和善，這趁火打劫的本領還真是熟門熟路。
他鎮定了下心神，面不紅心不跳的說：「哦，有嗎？我不記得了。」
「……」
看著李青無恥的否認，馬許槤無語至極，這小子之前還是一幅成熟男子的氣派，怎麼到了這會兒反而像是幼稚的小屁孩一樣，竟然耍無賴！
鮑芸芸也明白了過來，鬱悶道：「馬老師，你說的反擊，就是這個意思啊？」
「不然呢？」
馬許槤乾咳了一聲，再次嚴肅的對李青道：「青子，遠征公司是京城三大傳媒巨頭沒錯，但是他們的胳膊還真夠不到我這裡，只要咱們倆聯手把芸芸捧起來，那以後你的名聲和地位，你敢想像嗎？」
跟白金教父聯手打造鮑芸芸？
李青饒有興趣的問：「怎麼個聯手法？」
「芸芸的第一張專輯，由我親自出資製作，而你負責提供專輯歌曲，就這麼簡單。」
馬許槤一句話概括完：「意思再簡單點，就是我負責宣傳製作和推廣，你只要把內容給我做出來，那就行了！」
李青沉吟了下。
自己人氣上升的路已經被堵死了，既然被踢出了《音樂之星》，那這一期節目之後，自己就肯定沒有了曝光來源。
一個明星，沒有曝光率就代表著沒有名氣，沒有名氣就不能把那些早已準備好的優質歌曲給釋放出來，進而增加自己的名氣。
原本看起來加護不錯的良性循環，在現在看來，真的太脆弱不堪了。
李青想過當一名網絡歌手，這是最簡單也是人氣上升最快的渠道，雖然逼格有點low。
但仔細一想，這個方案就被他剔除了。
如今的世界雖然已經開始進入網絡時代，但網絡世界的規則卻遠遠達不到前世的那樣健全，就算自己拉低身份去做一名網絡歌手，也沒有蘊養自己的土地存在。
看起來自己的處境確實不太妙……
腳下的路，似乎一瞬間就被堵死了。
這件事是一個警告。
等過了這次事件的危機，就不能把自己的前途安排在同一條路上了，那樣太危險。
狡兔尚有三窟，自己也應該多做一些準備了。
他這一沉默，包間內就再也沒有了其他聲音，其他人都把目光看向李青，等待著李青最終的決定。
片刻後，李青看了看滿含期待的馬許槤等人，笑道：「行吧，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你說。」馬許槤面露喜色。
李青伸出兩根手指，認真道：「第一，我來監製這張專輯，第二，除了每首歌曲六萬的價格外，我還要拿百分之五的專輯銷售分成。」
馬許槤臉色一變，堅定的拒絕：「不行。」
李青笑了笑：「小馬哥，這是我的最低要求，你能答應，咱們就繼續談，不答應，那就沒談的必要了。」
馬許槤看了李青一眼，面現猶豫。
其他人對這種情況插不上嘴，只能沉默以待。
只有韓菡面帶驚奇，自從進入這個房間後，她對李青的認知再一次次被打破。
青仔什麼時候認識的這些人？他們又是什麼來歷？
李青悠然道：「如果可能，我很想親自製作芸芸姐的這張專輯，但我畢竟是新兵上陣頭一遭，所以退而求其次……」
馬許槤皺眉，內心輾轉反覆，忽然咬牙問道：「分成就算了，一張專輯十二首歌曲，我已經在其他詞曲作家那裡買來了其中的六首。再加上你的那首《那些花兒》，就有了七首歌。還剩下五首，如果你拿出的這五首歌的質量都跟《那些花兒》相差無幾，你每首歌的報價我再給你填上一萬，六首歌合計四十二萬，怎麼樣？」
房間內所有人聽到這個數字時，都面現呆滯，國家雖然逐漸富強，萬元戶也逐漸多了起來，但一個十八歲的男孩能夠擁有四十二萬元的資產，那可真算得上是富一代了，有些駭人聽聞。
蔣中南想到自己十八歲時還在高考的壓迫下努力學習，每天饅頭就榨菜的生活，內心感慨萬分。
鮑芸芸想到自己北漂這兩年存款不過幾萬塊，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
韓菡雖然家庭比較富裕，但乍一聽四十二萬這個數字，也是被震驚的不行。
她還不了解馬許槤的真實身份，不然面對這個白金教父親口說出要與李青合作的場面，她恐怕會尖叫出來……
在幾人的矚目下，李青想也不想的就一口回絕了，他寧願買斷歌曲的錢少拿一些，也要堅持分成。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拿出的那些歌曲有多少潛力。
見李青堅持的樣子，馬許槤苦笑道：「你就這麼看好你的歌曲？」
「你不也是？」李青反問。
馬許槤再次搖頭苦笑：「算我怕了你了，最多2%，歌還按照我說的七萬一首。」
李青笑了，模樣像是一隻狡詐的狐狸，端起桌上有些涼了的茶水，小酌一口。
這看似將要妥協的樣子，讓馬許槤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但當李青把話說出口，馬許槤頓時恨的牙痒痒。
「5%，愛談不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