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遊戲的屏幕里,漆黑的影子與耀眼的光劍交織,光影的炫彩變化,仿佛夜空中盛大的煙火。
上萬雙眼睛倒映著少年帥氣凌然的動作。
「千鈞一髮之際!夏澤辰竟然利用[梭影]0.1秒的無敵時刻躲過了子彈!」安明子大聲說道:「他成功觸發了成就,重置[梭影]效果。隨後藉助[光劍]百分百的秒殺機制,成功擊殺高盺寧。恭喜夏澤辰拿下一分!」
屬於無面小隊的積分榜跳動,數字3變為4。
「太牛了!」底下觀眾激動道:「無面隊太猛了!分數遙遙領先啊!」
「夏澤辰,太帥了!!!」
目前積分為零且被無面擊殺兩人的凱琳小隊粉絲區正中央,突然冒出三個異口同聲的激動聲音。
三名身形不一的高中生,在一片橙色的海洋中顯眼地起身吶喊。
「我去!他太帥了!」「他之前老說他的速攻多麼多麼厲害,是真的厲害啊!」「我被圈粉了!回去我立馬要關注無面隊的人!」……
亢奮的喊話被背部衣角的拉扯打斷。
三人回頭,看見一個肌肉壯漢和一位頭裹著絲巾的老阿姨鬼鬼祟祟道:「小朋友們,看看周圍的氣氛啊……」
環顧四周,目前積分為零且被無面擊殺兩人的凱琳小隊粉絲們正虎視眈眈地瞪著起立為無面隊的三人。刀子般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們吃了一樣。
「哈哈……」三人尬笑,「夏澤辰也一般嘛……」
三人如小雞仔般安靜坐下。
過道那邊,無面小隊的粉絲團高舉小燈牌吶喊:「恭喜無面小隊拿下第4分!」
三名學生與趙東南、陳杰一起淚眼汪汪的看向那邊。
好想過去啊……
熱鬧的觀眾席之上,命運者專屬觀賽室里。
光影打在一頭白髮的男人身上,他好看的桃花眼彎起,看向左側安靜的男人。
龔修隨意調侃道:「小昕寧死了。」
鮮少有話的施寂表情從始至終毫無變化。「比賽,有輸有贏是常事。」
「你這個做師傅的倒是淡定。」龔修笑道:「還以為你會生氣小星速的徒弟打了昕寧呢。」
「上戰場的士兵哪個不會挨打。昕寧是個姑娘,更是個合格的戰士。這一局是她技不如人,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施寂眺望玻璃外的遊戲屏幕,開口道。
沒從施寂臉上看見有趣表情的龔修挑了挑眉,也轉過頭去看屏幕。
視線接觸到那個讓全場發出讚嘆的少年,龔修的眼眸變得柔軟,無盡的欣慰湧出。
雪白的睫毛下,紅色的眼眸顯現出複雜的情緒。
是對過去的惋惜,也是對未來的欣喜。
龔修對著屏幕的少年讚揚道:「做得不錯,總算有點她的模樣了。」
低下,人聲嘈雜。
「夏澤辰成就觸發的太帥了!我快被吸粉了。那可是完美閃避!最難觸發的成就之一!」
「這種高難的成就只在A級以上的比賽才能見到,這小子前途無限啊!」
「說實話我看比賽以來第一次看見玩[光劍]的選手。這武器太難用了根本沒有玩家用,沒想到它那麼厲害,居然還有秒殺的隱藏能力!夏澤辰能發現這點好厲害!」
「是啊是啊!剛剛聽安明子解釋,[光劍]想要觸發秒殺傷害必須滿足三個條件,第一個被攻擊的敵人需要完全看不見劍的光芒,第二個攻擊者必須手握劍近身攻擊,第三個對決時用[光劍]攻擊的一方不能有隊友協助。條件太難了,哪怕是最高濃度的[迷霧]近身後也會看見光。」
「所以說夏澤辰能想出[梭影]配合[光劍]很厲害啊!沒有隊友幫忙一對一對決,近身攻擊又不看見光,那不是只能背後襲擊了嗎?[梭影]位移到背後,觸發[光劍]秒殺機制。有[梭影]無敵時間存在,這套組合也不用帶上盾。好天才的想法,這兩個裝備也太適合了!」
「雖然很難操作,但理論真的很無敵!」
「夏澤辰太厲害了,能想出這套組合。」旁邊的人紛紛附和。
此起彼伏的讚揚聲中,角落裡有一人搖頭。
見到旁邊的泰源搖頭,草白好奇道:「泰哥怎麼了?」
泰源道:「夏澤辰是個模仿者。」
年僅13歲的草白比賽經歷不如泰源多,他追問道:「模仿的是哪位前輩?現在怎麼沒見過?退役了?」
泰源開口道:「早在七年前,有位命運者靠著[光劍]、[梭影]的奪命殺招橫空出世,更是以一己之力開創了速攻打法。她,才是這套組合真正的主人。」
「泰哥你……」阿爆聽見了泰源的話,神色猶豫地看著他。
草白被勾起了興趣,繼續追問:「她是誰?」
凝望前方屏幕的少年,泰源仿佛陷入了回憶。
「我曾經看過一場她的比賽。過快的速度與暗處的偷襲讓人看不清她的臉,過小的年紀和在自己開創的速攻榜上排第二的位置讓人忽略了她的名字。可在那場比賽之後,我卻無法忘記這位命運者。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最高難度的成就完美閃避在有人的手底下竟然如眨眼般輕鬆、隨意。」
停頓了片刻,泰源開口道。
「她是戰場上人人忌憚的黑夜,如鬼魅般無處不在的影子,如死神鐮刀般的斬殺之光。她是命運者無與倫比的速度,是能扭轉棋局的關鍵。在那時,人們送她的命運者稱號是
——鬼魅影兵。」
「泰哥!」阿爆著急出聲。
身邊草白陷入思考,複述道:「鬼魅影兵?嗯……為什麼我有點印象……哦,我想起來了她是不是那個最年輕的命運者?」
想起來什麼的草白恍然大悟道:「我記得她的名字,好像是叫星——」
「草白!!」阿爆大聲喝道。她緊張地示意四周的人們。「不能說那個名字!」
與此同時,泰源的大手捂住了草白差點說出答案的嘴。
他提醒道:「心裡知道就好了。你應該最清楚,她的名字是天梯不能提的禁忌。」
才意識到什麼的草白如搗蒜般點頭。
熱議的人聲逐漸被寂靜的夜取代。
一輪皎潔明亮的月亮之下,荒蕪的廢墟之上,佇立著一位女子。
曾經如鬼魅般的身影挺拔如松,印著清冷的月光,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晚間的風吹起她的頭髮,髮絲拂過遮掩面容與名字的面具。
暗紅色的眼眸冰冷又銳利,仿佛飲血的利刃。
她冷漠地站立著,俯瞰下方跑向漩渦門的男子。
夏澤辰的擊殺播報響過。
緋色盯著揮刀毀門的張楷。
「該輪到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