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第一個落腳的城市是撫州,廢棄的城市中寂靜一片,隨處可見的人民碎片早已風化成了白骨,車子無序的傾倒在大街上,周圍死寂一片,就連鳥叫都沒有,若今天不是一個萬里無雲的晴朗天氣,這裡的氣氛可能會更加恐怖。
說實話,沒有明確目標的情況下,焰也不知道應該尋找什麼,他幾乎完全憑藉自己逆天的運氣各種作死,哪兒有那麼多小說里那樣通過一套什麼牛逼哄哄的推理找到各種完全前言不搭後語的線索最後推導出真相,特別還是這種整個世界幾乎被廢棄的情況下。
現在的情況也只能通過偵察異能尋找那些有可能藏匿資料的地方去碰碰運氣了,反正這裡也絕對沒有什麼活人的。
還沒等焰思索完,只聽遠處槍聲響起,瞬間,一顆子彈停留在了焰的眉心前……
那是一枚穿甲彈,如果不是焰有本事攔住子彈,恐怕這顆子彈能夠瞬間打爆他的腦袋,就連走在焰身旁的貓羽也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看見懸浮在焰面前的子彈時,貓羽這才後知後覺。
「要把命交給你呀……,我怕是早就領便當了……」
說著,焰微微閉上眼,隨後就聽一聲音爆,焰面前的子彈砰的一聲朝著反方向射出,子彈沿著彈道直接擊中對方的狙擊槍,瞬間貫穿了對方的右眼。
持槍的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他的身上穿著已經洗得發白的軍綠色迷彩衣,蹲坐在他身旁放哨的年輕人驚訝的捂住了嘴,他甚至都沒看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還想著這裡不會有什麼活人呢,焰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高樓,與此同時,年輕人也從窗口探頭看向樓下,只見此時街道上已經不見人影了,沒有猶豫,他趕緊收拾背包離開狙擊點,連滾帶爬的一路跑向了後門。
鬼鬼祟祟的探出頭來看了眼門外,再確定沒人後,年輕人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大廈,不遠處,陰影中,三雙眼睛注視著年輕人的背影,隨後,遁入黑暗……
市三院,同時也是撫州市的傳染病防治中心,現在成為了最後倖存者們聚集的地方,或許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研究傳染病的吧,何其諷刺。
此刻的倖存者僅剩不到百人,他們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被那場特殊的瘟疫所感染。
毫無疑問他們是幸運的,可他們同樣也是不幸的,他們如同老鼠般在這末世苟且的活著,他們只能在醫院的陽光房裡種一些成熟快的蔬菜和那些保質期很長的乾糧。
極度缺少物資的他們其中很多人都已經喪失了活下去的希望,可死亡的恐懼卻又促使著他們拼命的活下去。
至於為什麼前哨站的巡邏沒有找到這些倖存者,焰不知道,或許,在還沒有真正了解這個副本之前,前哨站不會相信任何一位原住民吧?
所謂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沒有人敢賭這個如果。
「老朱死了!」
火急火燎的跑回醫院,年輕人雙手撐在膝蓋上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他甚至都沒看清楚焰的長相,但膽小的性格迫使他不得不加快速度返回基地。
「怎麼回事?」
一個同樣穿著褪色迷彩衣的中年男人上前詢問起了情況,年輕人就把他和那個叫老朱的狙擊手是怎麼發現有人,到怎麼被人放黑槍暗算的全都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越聽那男人的眉頭皺的越緊,他們這些年一直縮在撫州市,難道外面已經出現新人類了嗎?
顯然不是,現在距離大瘟疫才幾年啊?恐怕,是異形進化了……
躲在不遠處使用魔眼仔細觀察著醫院的內部構造,當看到裡面還有蠻多點人時焰多少還小小的驚訝了一下,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到現在,證明這幫人的毅力非同凡響。
「走吧……」
好戲看完,焰收回視線,轉身便準備離開。
「就這麼走了嗎?」
貓羽不解,這種時候不應該是上前攀談提供幫助的嗎?
「不然呢?想想前哨站在這兒多少年了,他們能不知道這裡有個倖存者基地?」
回頭看向貓羽,焰自然明白那種想要幫助他人的善良的心,但見過太多世態炎涼的焰明白,現在他們要做的,是明哲保身……
…………
「你們怎麼也來了?」
看向身後追趕自己的吉普,談希亞自覺的放慢了車速,兩組似乎都是追著異形過來的。
「怎麼?就允許你們跟著?」
開玩笑似的反問談希亞,雖然現在是在比賽,眾人都是處於競爭關係中,但私下裡,他們東三省的子弟兵之間關係還是很好的。
不一會兒,又有一輛同款越野車進入了幾人的視線,湊近一看,也是熟人。
「喲!這不是談大小姐嘛!」
對方和談希亞看上去似乎認識很久了,雖然同樣都穿著的御龍衛統一的制式衣服,但也難掩對方騷包的氣質。
方旭,方家的小少爺,其父親是黑市的二把手,妥妥紅二代,雖然個人性格的確是張揚了些,但為人還是很正直的。
側頭瞥了眼染了一頭淺金色長髮的方旭,談希亞的臉上寫滿了不耐。
一腳油門加速疾馳,談希亞並不想和方旭這個大嘴巴多囉嗦,畢竟家裡長輩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鬧得太僵著實不好看。
「怎麼啦?瞧這小臉皺巴的,哪個不要命的招惹咱們談大小姐呀?小的這就去教訓教訓他!」
方旭輕笑一聲加速趕上了談希亞的車子,見方旭跟上,談希亞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他的手已經離開了方向盤面,隨著玻璃被搖瞎,一顆水珠咻的一聲撞向了方旭車子副駕駛的窗戶。
就聽啪的一聲,玻璃應聲炸成了玻璃渣子,要知道這可是龍國特製的防彈玻璃,狙擊槍的穿甲彈都打不碎的!
「閉上你的嘴……」
說完,談希亞再次關上了玻璃,只留下方旭緩緩放慢車速,呆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