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屋中傳來一陣手機的鈴聲。
他立刻回到屋內,終於在地上一個爛了好幾個窟窿的內褲下找到了還在不停響的直板破手機,他拿起來,看了看來電姓名,賈鵬。
這又是誰?
按下接通鍵,「餵。」
「風哥,昨天晚上喝得沒事吧?」
「昨晚是你跟我喝的酒?」
「湊!看來昨晚你也喝多斷片了,而且比我更嚴重,連跟我喝酒的事情都忘了。」
何止斷片,連你是誰都忘了。
「風哥,趕緊收拾一下自己,一會兒我們去找工作了。」
「找工作?」
「風哥,昨天你不是說咱倆不能繼續再混吃等死了,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要找工作掙錢嗎?你說你要還房東的債,還要養活你的女兒,感動得我眼淚嘩嘩地流啊!」
原來自己還沒有工作?湊,這是怎麼混的?
「那行,一會兒在哪裡見面?」
「你在家等我,我去找你。」
掛了手機,男子坐到床上,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還是沒有想起任何事,身邊所有的人都忘得一乾二淨,以前的事情在腦子裡更是沒有一點點痕跡。.•°¤*(¯`★´¯)*¤° 6❾ⓈнⓊⓧ.Čo𝐌 °¤*(¯´★`¯)*¤°•.
這讓他非常苦惱,不記得別人也就罷了,連自己是誰,連親生女兒都記不起來了,失憶得忒徹底了吧!
還有,既然有女兒,那得有媳婦吧?媳婦在哪裡?
他嘆了一聲,唉!或許一會兒就能想起來了吧。
男子看著滿屋的垃圾,決定先把屋子好好的收拾一下。
他費了好大勁才把地清掃乾淨,垃圾足足裝了有十幾個
大塑膠袋子,清掃完地又清掃房子,牆上滿是蜘蛛網和黑綠色的毛,這快要成盤絲洞了啊!
收拾那臭氣熏天的被褥時,他在被褥下看到一張身份證。
他叫陳風,今年三十三歲,妥妥的步入大叔的年齡。
戶籍地址是東山省泰山市向陽福利院。
這是啥地址啊?怎麼是福利院?莫非自己是福利院長大的不成?
這時聽見屋外「轟轟」的摩托車聲,一個男人張著大嘴朝著屋裡的喊道「風哥,風哥!」
陳風走出屋子,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戴著墨鏡的極為乾瘦的男子,騎在一輛年月已久的破爛摩托車上,開口一笑,露出因為吸菸而發黃的牙齒,「風哥,走吧!」
這個應該就是賈鵬了,陳風看了看他的摩托車,皺眉道「你這個破玩意能行嗎?別騎在半路上散架嘍。(-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
「放心吧,我前幾天去修了一下,別看外表破爛,裡面的零件我可都換了,絕對槓槓的!」
陳風笑道「等我換身衣服就走。」
終於挑了一身還算乾淨的衣服換下,他走出門時想關時,發現門已經被女兒的無影腳踹得合不上了。
陳風很無語,就算是拿了女兒點錢,至於這麼殘暴嗎?
我孬好是你的老爹啊!
陳風跨上那輛破摩托,牛仔褲女孩從南面的屋子中走了出來,疑惑道「你倆這是又去哪胡混去?」
看來她認識陳風這個狐朋狗友賈鵬
。
「什麼胡混?我們要去找工作!」賈鵬笑道。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女孩看了看天空,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風說道「不找工作不行啊!拿了女兒的錢,晚上得給她送回來。」
「真的假的?」女孩一臉的懷疑,「我才不相信呢!」說完哼了一聲又走回屋內。
「走了,蘇晴小美女!」賈鵬啟動摩托,「轟轟」的帶著陳風衝出了大雜院。
原來這個女孩叫蘇晴。
看來這個賈鵬跟自己確實很熟,連自己的鄰居都認識。
大雜院外面是一條年月失修的老街,那水泥地坑坑窪窪的硌得陳風腚疼,當然這也得益於賈鵬騎的這輛沒有減震器的破摩托。
外面的一切都很陌生,陳風也忘了居住的這個地方。
兩人終於騎到了大路,是一條很熱鬧的街道,街道兩旁是經營各種買賣的店鋪。
賈鵬停了下來,一臉迷茫地說道「風哥,我們在監獄裡呆了十年都呆傻了,世界變化太大,我們已經跟不上時代了,我在想我們能找啥工作?會幹點啥呢?」
監獄?!
陳風差點一頭從破摩托上栽到地上。
自己竟然進過監獄,還十年?!
十年啊!一代人都出來了。
「賈鵬,昨天晚上咱倆到底喝了多少酒?今天早上醒來我跟傻了一樣,忘了很多事情,監獄的事竟然也都忘了。」
其實應該說是一點事都沒記起來。
賈鵬一愣,「昨晚咱倆確實喝的不少!比平時喝的都多。」
「咱倆為何喝酒?」陳風問道。
「你還真是什麼事都忘了!昨天咱倆去耍錢都輸光了以後,我又回家把我幾百元的全部家當拿了出來翻本……」
陳風無語,原來自己真的會賭,還能不能更渣!?
「你突然說不能再賭了,要喝酒大醉一場告別過去,重新做人,於是我們先去飯店一人幹了兩斤白的,然後我們去了紅葉酒吧去喝啤酒,總之我也斷片了。不過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號稱千杯不倒,怎麼能喝的啥都不知道了呢?」賈鵬相當奇怪。
「昨天我們有沒有遇到什麼火災什麼的?」
「火災?」賈鵬搖頭,「沒有沒有,還火呢,我們喝了不計其數的啤酒,全是水。」
那就奇怪了,腦海里那片熊熊燃燒的大火是怎麼回事?
「那我們有沒有跟人打架?是不是我被人砸了腦袋?」
失憶的一種情況就是嚴重的腦震盪。
「應該沒有打架,你我身上又沒有傷。不過,在監獄裡,你可是被人開瓢過,很嚴重的腦震盪,當時確實腦子不好使了,記不起很多事情,不過後來慢慢恢復了。難道在監獄裡沒恢復好,腦子受到創傷未愈又復發了?」
「這有可能。」除了這個原因真沒什麼能解釋通自己突然失憶的問題。
「風哥,其實你忘了監獄的事情也好,我們在裡面經歷的是一部血和淚的編年史啊!」
陳風實在很想知道監獄裡的事情,還有,他犯了什麼罪竟然被判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