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的沉默,讓沈摘星立刻明白了什麼。👊😂 ❻❾ᔕ𝓱𝓤x.ⓒ๏𝕄 ☹🍭
她轉身要往回走,眼淚瞬間洶湧而出,以至於回頭看到的混亂場面都變得模糊不已,只有那滿目的血紅格外刺痛著她的眼睛。
「Mary!」她吶喊著,不願意相信她死了。
「郝思帕,先離開這兒好嗎?」索菲亞拉住她,把她的頭往懷裡壓。
「讓我看看她,讓我看看Mary……」
她哭著掙扎,想去Mary的臥室。
但索菲亞比她高挑,比她有力氣,她強行帶著她,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擁中,繼續往門外走。
索菲亞也是一臉凝重,但她答應了池驍,要安全地帶著郝思帕離開這裡。
因為誰都不知道周圍還有沒有別的職業殺手,在伺機要她的命。
「Mary已經死了,郝思帕,咱們先安全離開這裡。」她悲傷但不得不冷靜地說道。
她進來時看到了Mary,她倒在自己臥室的門口,額頭中彈。
Mary應該是在聽到動靜後,自己開門出來的。
也許,第一個死的就是她。
沈摘星聽到索菲亞說的話後,像被人抽空了力氣,高度的精神緊繃和巨大的悲傷,讓她整個人陷入一種蒼白無力的虛空中。
保鏢們死了,喬死了,Mary死了,都死了。
突然的耳鳴,讓她只能拼命捂住耳朵。
她當下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是事後聽索菲亞說,才知道自己當時已經崩潰到不停在尖叫。
然後整個人突然暈倒,失去了意識。
沈摘星醒來時,是在索菲亞的公寓裡,她睡在自己之前住過的那間臥室的床上。
像那次胃出血一樣,她一睜眼,池驍的臉就幾乎立刻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寶寶,我來了。」他沙啞的嗓音低低地響起,一聽就知道已經在她床邊守了很久,一直沒有說過話。
沈摘星瞬間想起了Mary和喬她們,悲傷、自責、愧疚,讓她的眼淚根本不受控制地一直往外涌。
池驍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放到腿上,用被子和自己的手臂包裹住她,低頭親吻著輕哄:「這不是你的錯,不哭了,好嗎寶寶?」
「是我害死了喬她們,是我害死了Mary。」沈摘星整個人縮在池驍的懷裡,有種自己要被愧疚吞噬的錯覺。
恨不得自己就此消失,這樣就不用承受這些痛苦了。
「喬和其他保鏢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們的工作就是要保護你的安全,這是他們接受這份工作之前就知道的。」池驍知道她此時的痛苦大多來源於什麼,所以儘可能地減少她的愧疚。
但他也知道,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一時之間很難坦然接受朝夕相處的保鏢為了保護自己付出生命。
沈摘星就一直在搖頭,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解釋。
池驍又沉痛地說:「Mary的死是個意外,她是自己開門出去的,如果她一直躲在房間裡,就不會死了。」
「她肯定是擔心我的安全,所以才著急出房間的……」沈摘星提到Mary,哭得泣不成聲,腦子裡全是她憨厚可愛又執著忠誠的模樣。
池驍不想她把所有的錯全部攬到自己的身上,拿來溫水送到她的嘴邊,邊餵邊哄道:「乖寶寶,先喝點水。」
然後直接轉移了話題:「已經天亮了,一會兒咱們先吃點東西,你的胃不能挨餓。我已經跟索菲亞的父親斯格勒先生談過了,池陽大概率還在義大利,斯格勒先生會聯合另外兩大黑手党家族一起幫我把池陽找出來。這段時間,我們先去索菲亞的老家居住,索菲亞會幫你跟教授請一段時間的假,等解決了池陽,才能繼續上課。」
池驍的話提醒了沈摘星,池陽還沒抓到,她仍處於危險中。
生活還得繼續,齒輪在推著她向前走,她甚至無法送喬和Mary最後一程。
池驍陪著她一起來到了西西里島,住進了斯格勒家族的大本營中,這裡有層層守衛,足夠安全。
沈摘星的情緒已經漸漸平復,但出現了明顯的創傷後應激障礙。
具體表現為她沒有一個夜晚能平靜地一覺睡到天亮,總是會在噩夢中驚醒,醒來就哭。
池驍每晚都陪在她身邊,但除了安撫之外也別無他法,請來了專業的心理醫生在為她治療,效果並不顯著。
他經歷過,所以知道恢復是需要時間的。
一周後,Mary的骨灰盒送來了。
那天沈摘星一個人抱著她的骨灰盒哭了很久,似乎才終於接受了Mary已經死了的事實。
那之後,她的治療才開始有一點進展。
醫生說是因為她終於開始接受了,接受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12月時,終於在義大利一個南部村莊,找到了池陽。
他顯然是對沈摘星殺心不改,因為他知道報復池驍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殺死他最心愛的女人。
也是因為他對復仇過於執著,才讓他最終落到了池驍的手裡。
那天是出事之後,池驍第一次離開沈摘星的身邊。
沈摘星知道他要去幹嘛,所以在他臨出門前拉著他的手,冷冷地要求帶她一起去。
但池驍只是抱著她,輕撫她的背,一下一下捋著她的頭髮,溫柔又堅定地說:「交給我,我會帶著你那份,一起了結這件事。」
「為他們報仇。」沈摘星咬牙說道,眼眶紅潤,隱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為他們報仇。」
池驍沉聲應道,語氣格外冷硬,隱含肅殺之氣。
傍晚,沈摘星在陽台上看到了池驍回來的車,轉身飛奔下樓。
一輛輛黑色轎車陸續開進院子裡,下來的全是西裝革履的黑衣人,池驍穿著黑色皮衣,站在為首的地方,氣宇軒昂。
但也沒來由地讓沈摘星感到心疼。
見到她奔過來,池驍對她張開了雙臂,牢牢接住了飛撲到懷裡的人。
他們緊緊抱著彼此,西西里島冬季的微風中帶著絲絲來自地中海的濕潤。
「都結束了。」他低聲說道。
語氣中有說不出的惆悵和釋然,是一種非常複雜的難以明說的情緒。
可是沈摘星都知道。
對他來說,長達11年的復仇計劃終於完成了,他終於親手為家人們報了仇。
這當然是該釋懷的。
可失去的親人已經失去了,那是報仇成功也無法彌補的遺憾。
池陽的死,只是讓所有人的在天之靈,可以得到告慰。
他死有餘辜。
還沒落山的太陽,突然從雲層中漏出一絲光來,灑到了他們的身上。
西西里島的冬天是個多雨季節,今天卻難得是個晴天。
溫暖的陽光在這潮濕陰冷的冬季里,帶給池驍和沈摘星一陣暖意。
放冬假後,沈摘星沒有立刻回國。
而是帶著Mary去了趟冰島,那是她原本為Mary制定的行程,還沒來得及送給她。
她和池驍帶著Mary在阿克拉內斯小鎮看到了美麗的極光。
完成了Mary的心愿,他們才終於回國。
Mary的母親和池驍的家人們葬在同一個墓園裡,就在北京,所以Mary也葬到了池家的墓地里。
她們母女倆對池家來說,就是家人。
安葬了Mary之後,沈摘星也在持續的治療和池驍的陪伴中漸漸開始好轉。
他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工作量銳減。
如果說之前沈摘星還在不確定什麼、考驗什麼,那這段時間她什麼答案都找到了、也清晰地看到了。
他每晚陪她入睡,在她驚醒時第一時間給她充滿安全感的擁抱和安撫,除此之外,心無雜念。
所以,她比任何時候都明白和堅定自己的選擇。
那天,池驍難得出了趟門,神神秘秘的。
晚上非要帶她出門散步,去的是他們初次相遇的那個公園。
他帶她來到一處草坪上,在一棵粗壯得有些年頭的榕樹下,告訴她當年就是在這裡遇到她的。
冬天的公園裡,又是晚上,幾乎沒什麼人。
月朗星稀的夜晚,寒風陣陣,實在也談不上唯美。
但沈摘星隱約已經察覺到他想幹什麼了。
她乖乖站著,抬頭看著他難得表現出來的笨拙模樣,悄悄勾起了唇角。
他肉眼可見的緊張,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中國身份證,獻寶似的說道:「寶寶,我拿到中國身份證了。」
沈摘星接過來借著路燈看了看,淡定地回道:「嗯,很帥。」
手就被他抓住了。
他直勾勾地看著她,英俊的臉部輪廓在燈光的照耀下看得很清楚,清楚到他眸子裡一閃而過的委屈都被沈摘星捕捉到了。
「酋拜的事全部處理乾淨了,我也入中國籍了,現在除了身上留的那點私房錢,已經一無所有了,寶寶,你不覺得我是個急需被你拯救的男人嗎?」
沈摘星眸子裡閃過一抹狡黠,故意沉吟道:「嗯……不覺得誒。」
池驍黑長濃密的睫毛對著她眨了一下。
沈摘星才笑道:「但我覺得可以補償你一下。」
池驍挑眉。
她抬頭看了眼天空,指了指十分霸氣地問道:「想不想要星星?」
「想!」池驍激動地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臉上已經露出狂喜的神情。
沈摘星雙手主動勾住他脖子,踮起腳尖,誘人紅唇湊到他唇邊,嬌柔地低喃:「那我摘給你啊。」
說完,她便帶著虔誠的愛的信仰,印上了池驍的雙唇。
就像他們初次相遇那天一樣。
或許在冥冥之中,命運早就為他們繫上了紅線,而她也早就做出了選擇。
池驍說得對——「We were meant for each other.」
他們,天生一對。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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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在這裡就標記完結了,因為主線故事已經講完,本書最大的感情危機以及池驍復仇事件都已經結束,所以我覺得在這裡完結是最合適的。
這也是我做這本書的大綱時就定好的結局。
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說我倉促和潦草,我覺得這個故事我講得很完整,我設想中的故事就是這樣發展的呀,十幾萬字的時候我就說過大概只寫到三十萬出頭。
但我也理解,有一些寶貝是覺得還沒看夠哈,所以他們之後的甜蜜生活還會繼續,我會放在番外里寫給大家看,儘量讓大家甜過癮了再和本書說再見。
PS: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就在剛剛,我碼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來站短了,覆審通過,本書恢復推薦分發TAT我的媽呀,這幾天真是無比煎熬,我的第一本書遭遇了這種事,你們難以想像我的心情有多絕望
還有很多話想說,決定放在下一章里。
下一章是《後記》,不想看暮熹碎碎念的寶貝們,可以點開目錄直接看番外,跳過下一章。
感謝寶貝們送的禮物,在我進小黑屋的這幾天還在堅持不懈地支持我,愛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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