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她，還不太清楚何為禁忌，畢竟她沒有經歷過曾經的大破滅。
但這一刻，她明白了，眼前這個傢伙，就是禁忌。
先不說力量層級如何，就這種可以無限分裂，製造真正意義上的無限分身的能力……
暖暖神念和掃這片區域，發現方圓百萬公里範圍內的空間和大地都泯滅了。
除了生物之外的物質，幾乎都化作能量，被姜臨的細胞吞噬，分化成了至少十億個姜臨。
十億個姜臨，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萬公里範圍內，天上地下到處都是，遮天蔽日。
十億個身體，全都是王者級別。
這特麼真的能毀滅世界啊！
暖暖記得，幾年前女王跟他說過，奇蹟部落目前有差不多一萬個王者。
可是這些王者，是無盡歲月累計下來的，很多王者都已經臨近壽元大限了。
但這裡有多少？
至少十億個！
十億個王者！
這是什麼概念？
有陣法專家曾說過，如果十個王者使用聯合陣法，就能對抗一個皇者。
一萬個王者使用聯合陣法，就能對抗一個帝尊。
十萬個王者使用聯合陣法，就有希望消耗死一尊神靈！
可是這裡有多少？
十億！
這特麼都能對抗一萬個神靈了……
當然僅僅是對抗。
而且前提是有聯合陣法。
但即便沒有，那麼多王者分身，估計也能將一尊神靈給耗死！
就算神靈能夠一巴掌拍死大量的分身，可是其中的概念部分無法泯滅，那就無法斷絕根源，那就沒什麼用，反而只會激怒他。
所以，神靈少女這一刻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穩住他！
姜臨這一刻的情緒是狂躁的，是憤怒的，但卻又有種無法言明的淡漠，身為人類的感情好像在流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遵循本能吞噬一切強化自己，但他的內心卻又無比矛盾的抗拒強化自己的做法。
當他產生這種矛盾念頭的瞬間，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一尊無窮大的身影，傲立於次元之上，宇宙於祂的身體而言猶如塵埃，祂的身體實在太巨大，蘊含的能量實在太恐怖，祂無法進入任何一個次元，連次元都容不下祂，祂只能孤零零的傲立於次元的盡頭，無盡歲月後，祂厭煩了，厭惡了自己的存在，於是……
無盡的血光噴涌，無窮大的身影自解。
無數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最終化作一句話：尋找存在的意義！
「你……你冷靜點……」
就在這時，少女暖暖的聲音將姜臨拉回神。
至少十億個姜臨的身體同時回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的少女。
姜臨強行壓下了漠視一切的那種淡漠和被褻瀆的憤怒，漸漸找回屬於人類的情緒。
然後，他看向被天威鎮壓在無盡的下方地底的諸皇跟諸王。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意念一動，超過十億個身體同時發力。
就見大量的光芒亮起，然後除了人族的所有種族，全部縮小，化作了一顆顆概念寵物蛋。
緊接著，他一招手，大量的概念寵物蛋飛上來，被一個個分身收入空間背包。
神靈少女看到這一幕，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縮了下：「生命形式的轉化？！」
做完這一切，他又看向遠處呆呆的看著這邊的仙兒跟王水兒。
仙兒已經被迫停下了突破，她的修為雖然已經穩固在六十一級，但大量的造化之力被姜臨搶奪，天地異象已經消失。
姜臨一招手，原本因為戰鬥波及而受損的黃金採集車被修復，並且飛了上來。
做完這一切，他的無數個身體便朝最靠近神靈少女的那個身體融合。
在這個過程中，無窮盡的能量在逸散，就像是散功一般。
無法想像的天地能量噴薄開來，讓這片原本化作虛空的區域，漸漸的開始有了空間，有了光芒……
而多餘出來的能量化作霧靄，久久不散。
籠罩此地的宇宙意志開始修復破損的區域。
不知道從何處照射下來的明媚陽光再次出現。
就像是黑暗之後的曙光，一縷縷光束從厚厚的雲層中照射下來。
終於，超過十億個身體融為一體，多餘的能量都被他散去了。
姜臨深吸一口氣，然後看向神靈少女：「你現在這個……不是本體？」
還能交流。
暖暖大鬆一口氣，然後解釋道：「我在一光年外有個信仰我的部落，這是我的意志化身，感應到這邊的波動，我就趕過來了，沒想到會是你。」
說話的同時，她抬起頭，看向無盡高的天穹。
天穹之上，原本匯聚的烏雲正在緩緩散去，那恐怖絕倫的天威也無聲無息的消失。
一隻斷臂從天穹上掉落下來，那手臂散發著九彩神光。
姜臨伸出手，接住那隻已經縮小到正常大小的手臂，面無表情的打量著。
神靈少女心中忌憚，表面眼神複雜，她雖然來的晚了一些，但神靈的神念覆蓋範圍是非常恐怖的。
她自然也看到了之前的一幕，神族的神靈竟然為了斬斷因果自斷一臂。
「這手臂有什麼用嗎？」姜臨問道。
「裡面已經沒有神靈意志，可以煉化成自身的手臂，一條神之手臂，至少能勉強抗衡初入帝尊的存在，但代價很大，至少要皇者才能承擔得起。」神靈少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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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臨搖頭，他可沒興趣安裝一條假臂。
而且經歷了這次的意外之後，他已經知道，自己根本不用擔心實力不足的問題了。
雖然那種情況容易失控，但真到了危險關頭，死的肯定不會是他。
「沒有其他利用方式了嗎？」姜臨再問。
「有，可以將其煉化成可吸收利用的精血。」
神靈少女說道：「這條手臂是神族神靈為了斬斷因果刻意留下的，除了神靈意志之外，沒有帶走半點精血。這條手臂內至少蘊含三滴神靈精血，足夠一個普通人從覺醒級修煉到皇者巔峰。」
姜臨聞言，頓時暗暗吸氣。
這絕對是一個非常誘人的寶貝。
姜臨問道：「直接吸收的話，需要多久？」
「看天賦，有的人吸收速度快，有的慢一些。」
神靈少女說道：「如果無視修為瓶頸的話，以絕世天驕來算，大概三千年。以聖靈來算，大概八百年左右。當然，如果有我幫忙煉化，聖靈只需要一百年便可完全吸收。」
「那麼久？」姜臨皺眉。
久？
神靈少女無語。
正常的普通人修煉到皇者，動輒上萬年甚至是十萬年。
即便是絕世天驕，也要幾千年時間。
皇者可不是大白菜，奇蹟部落有一萬多王者，但皇者才一百多人。
由此可見，王者突破到皇者，概率極低。
不過想到眼前這位……
神靈少女又釋然了，在這位的概念中，或許突破就像吃飯喝水那麼簡單吧？
「如果你不想提煉成精血，也可以當作陣法材料，或者煉製成手臂類的武器，神靈手臂已經不再是正常意義上的血肉之軀了，它幾乎算是一種規則化身，擁有匪夷所思的能力。」
神靈少女說到這裡，突然又道：「當然，那個神族的神靈為了斬斷因果，多半不會留下涉及神權方面的力量，所以這條手臂的價值相較於真正的申領手臂，大打折扣。」
姜臨微微點頭，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
雖然未必用得上，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呢？
至於侍女和寵物的提升，這次獲得了那麼多王者和皇者級別的概念寵物蛋，想要提升上來，很容易。
即便直接吃寵物蛋效果大打折扣，但應該也足夠侍女跟仙兒提升到皇者了。
而且，速度絕對遠超煉化神靈精血。
不過姜臨並不打算立刻提升侍女的修為。
王水兒太小了，還在長身體，最好是等她長大一些再提升，如此，根基才能更紮實。
一個正常的八歲皇者，即便再天才，也不可能比得上正常修煉到皇者的存在，因為身體還在發育，很多力量無法發揮出來，甚至可能造成永久性的缺陷。
「你還有什麼事嗎？」姜臨問道。
「沒事了。」神靈少女猶豫了下，還是沒將心中的話問出來。
「唰！」
姜臨一閃身，回到了黃金採集車上。
黃金採集車本身不會浮空，但現在是仙兒在用仙靈之力托舉，懸浮在半空中。
下方是無底深淵，地層被姜臨抽取了起碼十萬公里的深度，普通人肉眼甚至無法看到底部。
姜臨一招手，侍女王水兒當即從懸浮半空的家園建築內飛出來，落入採集車上。
無聲無息的，神靈少女也出現在採集車上。
「你不走？」姜臨疑惑道。
「反正我也無事，這一縷意志暫時留在你身邊，免得宵小之輩冒犯了你。」暖暖儘量用不會冒犯姜臨的語言說出要保護姜臨的打算。
她也沒辦法，因果之神等人族諸神已經發話了，讓她暫時留在姜臨身邊。
免得再有其他不長眼的人得罪了姜臨，姜臨一怒之下要滅世，就麻煩了。
「隨你。」
姜臨無所謂：「那你能不能帶路？順著太陽升起的方向，離開這個深淵。」
「可以。只是離開深淵嗎？你有目的地嗎？」暖暖問道。
「暫時沒有。就順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走。」姜臨道。
暖暖眼神微閃，然後一揮手。
姜臨頓時感覺周圍全是五顏六色的線條，就像是在穿梭時空。
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彩色的線條消失，周圍出現了光芒，出現了正常的山川大地，出現了空氣。
姜臨回頭看去，就見後方是一望無邊的無底深淵。
他有些難以置信，那無底深淵，竟然是自己弄出來的。
「水兒，開車。」姜臨道，他沒再關注深淵。
王水兒再次充當司機，操控著採集車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前進。
無底深淵中，等姜臨幾人走遠，極少數的人族強者才恢復活動能力，一個個心中後怕而又恐懼。
他們根本不敢停留，快速化作流光遁走，再也沒有搶奪幼生期聖靈的想法。
……
採集車上，暖暖看著這奇怪的採集車一路前行，一邊採集材料，心中驚奇。
她也算是見過不少概念物品了，但這種大型概念物品，還是第一次見。
姜臨在車頭站立許久，像是在想事情。
許久，他才回過神來，朝仙兒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