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子彈上膛聲陣陣,嚇得眾人毛骨悚然。
這陣仗,在場的那些人哪裡見過?
「是那位大人物到了吧?」眾人心想。
可眼下這樣的場景讓余建軍有些焦頭爛額,如果讓那位大人物看到晚宴劍拔弩張犯了人命,那該怎麼交代?
人群中,走出一位胖子,冷著臉,殺氣騰騰。
雖相貌平平,可那威武的架勢和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殺氣卻讓人不敢抬頭直視。
余建軍對林楓使了一個眼色,暗示他收斂收斂,然後快步迎了上去,「邢少將,您能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請問,您說的那位大人物呢?他到了嗎?」
邢華冷冷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徑直走到林楓面前。臉上立刻堆起諂媚的笑容,行禮道:「爺,我來的是時候不?」
此話一出,所有人如遭雷擊,怔在當場。
赫赫有名的北疆戰神邢華竟然對林楓如此謙恭?那諂媚的模樣就仿佛是奴才看到了主子,哪裡有絲毫北疆戰神的威風?
難道……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北疆戰神口中的大人物難道是他?
林楓?
「咕咚!」
周青松咽了口唾沫,身子微微顫抖。
他周家勢力再大,那也敵不過北疆戰神啊。人家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他周家死上幾百回。
北疆戰神是誰?
他可是鎮北王的得力幹將,戰部最年輕的少將。
這鎮北王在龍國那可是聲名赫赫,名動九州。他統轄北方四州,其地位和權勢就算是龍國第一號人物也要對他客客氣氣,敬讓三分。
「我不是不讓你來嗎?」林楓冷冷瞪了他一眼。
邢華訕訕的笑道:「我這不是給你撐撐場面嘛,免得一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不識金鑲玉,冒犯您的威嚴。」
「你是覺得我搞不定?」林楓冷著臉。
邢華渾身一陣哆嗦,連忙說道:「怎麼可能。我刑天這輩子最佩服的就兩個人,一個是王爺,一個就是世子您。這小小的江城還能有什麼事您搞不定?我就是想來跟您好好學習學習。」
林楓翻了個白眼,無奈的笑了笑。
這小子拍馬屁的功夫那也算是絕世無雙,最主要的是臉皮厚,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誰能看出他是赫赫有名的北疆戰神?
不過,這也就只是在林楓的面前。
在外,聽到他「刑天」大名,敵人是聞風喪膽。誰不知道他是個殺人的惡魔?對待敵人,那是沒一絲的手軟。
「別說,我還真搞不定,這不……有人就想要我的命呢。」林楓聳聳肩,指了指周青松。
周青松渾身一陣哆嗦,嚇得肝膽俱裂。他哪裡想到林楓背後的靠山這麼硬?
邢華眉頭一蹙,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轉頭看向周青松,「瞎了眼的狗東西,你殺一個我看看,還反了。」
「邢……邢將軍,誤會,誤會,您聽我解釋……」周青松顫顫巍巍。
邢華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厲聲道:「我有讓你說話嗎?麻辣個巴子,爺在外面拼死拼活護國護民,保護的就是你這樣的王八犢子,竟然敢欺負到爺頭上。你摸摸自己的肩膀上到底有幾個腦袋?」
「甭廢話了,都給我拉回去,斃了。」
話音落去,周青松嚇得一下癱坐在地,哪裡還有絲毫剛才的囂張氣焰?
「那小子給我留著,他差點害得我孩子沒了,我要親手宰了他。」林楓指了指周煒。
邢華神色一變,惡狠狠的瞪了周煒一眼,「噼里啪啦」就是幾個耳光扇了過去,冷聲道:「草,小少爺要是有什麼事,老子扒了你的皮點天燈。周家,一個個都他媽活膩味了。爺,老子這就去滅了周家。」
說罷,邢華揮了揮手,將周青松等人直接像拖死狗一樣拖走。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到林楓面前,咧嘴一笑,輕聲道:「爺,王爺要是知道有了小孫子,那還不樂開了花?我就先走了,您慢慢玩。」
一群人來得快,去的也快。
這一下,所有人看向林楓的眼神也徹底的變了,變得滿是震驚和恐懼,沒有人再敢輕視他。那些剛才吹捧徽州宗師霍東的人,更是嚇得渾身顫抖,生怕林楓會遷怒他們。
周家,就因為周煒的一個衝動,就徹底的毀了,他們又算什麼?
事到如今,余建軍也算是明白了,邢華電話里說的大人物就是林楓。心裡暗暗有些後怕,如果不是自己剛才處理的妥當,恐怕就因為余英豪的行為,余家恐怕也要步周家的後塵吧?也幸好自己堅定不移的站在林楓這邊。
他自認慧眼如炬,想不到竟在林楓的事情上走了眼。
只是因為他是個醫術了得的高人,沒想到還是個地位尊貴權勢滔天的貴人。
林楓看了看周煒,微微一笑。
周煒渾身一個哆嗦,眼神里充滿了恐懼,連連的哀求道:「江萊,你幫我說說話吧,我對你一直都不差吧,我是一時糊塗,您就說句話讓他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江萊冷著臉,沒有作聲。
就像林楓說的,今天如果放了周煒,他日周煒肯定會報復。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林楓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一把掐住他的咽喉,用力一擰,「咔嚓」一聲,周煒如同爛泥似的倒在了地上。
「剛才你們哪些人說了些什麼,或者是在心裡罵了些我什麼,我都一清二楚,都給你們記著。今天的事如果你們誰敢說出去的話,周家的下場就是你們的榜樣。到時候,別怪我新仇舊帳給你們一次算清楚。」林楓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冷冷的說道。
眾人哪敢言語,紛紛垂下頭。
看了看余建軍,林楓淡淡的說道:「余先生,不好意思,本來是想給令千金慶賀一下生日,沒想到鬧成這樣,還望余先生不要見怪。不過,余家的一些人也是該好好管一管的時候了,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別哪天不小心惹了什麼大禍,到時候連累的可是整個余家。」
「林先生教訓的是,這件事我一定放在心上,對家裡的人嚴格管教。」余建軍連連點頭,「您看,您能來本來是件很高興的事,沒想到惹得您不高興,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改天,改天我再登門謝罪。」
林楓擺擺手,也不再廢話,扶著江萊,揚長而去。
眼見著他走遠,所有人鬆了口氣,壓在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余建軍也無心再招待,連忙送走賓客,回到屋內,一下癱坐在沙發上。
摸了摸後背,這才發現背上全是冷汗。
「爸,您猜給您治病那位是什麼人嗎?」
餘明遠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說是李菖蒲的師父嗎?」
余建軍苦笑一聲,說道:「我也看走眼了,這位爺的來歷恐怕不一般。北疆戰神邢華,對他都是畢恭畢敬,言聽計從。他一句話,周家徹底沒了。」
「也幸好我處置的還算妥當,否則咱余家可就要被英豪那畜生給連累了,只怕咱們余家也要步周家的後塵。」
餘明遠憤憤的哼了一聲,怒道:「不成器的東西。別說林先生是位大人物,就沖他救了我,那畜生的行為就該死。把他給我關禁閉,一年內,不准他離開余家半步,否則的話,我親手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