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讓始皇帝辨別神藥的真偽呢?」嬴政對著漩渦問。
「隨便找幾個死刑犯,試試藥就知道了。」似乎覺得違背天倫,趙辰又改口道,「其實,阿貓阿狗的也行。」
「什麼?你居然要把神藥給畜生吃?」嬴政氣得要死,但還是努力地平復心情,「你說的這些,確實有些驚世駭俗。」
「爹啊,你在大秦朝有沒有什麼官職?」趙辰問。
「官職?」嬴政略微沉思,給出一個很不靠譜的回答,「不算太大吧,但也不小。」
嬴政說得不大,是他大不過老天爺;不小是人間的一國之君。
趙辰哪知道這話外的意思,便又勸道,「爹,那你真的要抓緊時間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萬一您老取而代之呢?到時候您老當皇帝,何樂而不為呢?」
聽到這話,嬴政的嘴角狠狠一抽,「這件事到此為止,下次不要再說了。」
「對對對。」趙辰恍然大悟,「秦法過重,被人聽見要殺頭的。」
嬴政也立刻轉移話題,「這個洞天太小了,爹在想給你傳點兒什麼東西,才能換更多的錢。」
「爹,我查了一下資料,蟲洞不穩定,暫時不能傳大物件。」趙辰聲音傳來,「您老給我弄點書畫就行,青銅器千萬千萬別傳啊,見青銅易殺頭。」
嬴政低頭看了看,正巧有一份帛書,是李斯撰寫的《峰山頌德文》。
想都不想的,就放進漩渦,眨眼之間,帛書就被漩渦吞沒。
啪嗒!
一卷帛書砸在趙辰臉上。
打開之後,裡面全都是小篆,他勉強能猜出來其中幾個字。
把帛書放在一旁,趙辰狠狠一拍腦門,「爹,你等我下,我傳給你一份造紙術。做你揚名立萬的本錢。」
話落,趙辰就要打開電腦,找到了相對完整的造紙術,利用蟲洞傳過去。
可一想,現在的文字和大秦的文字不一樣,傳過去老爹也不認識,他又不精通小篆。
只能放棄了,明天找展博幫幫忙,那小子在追求文學系的學妹,頗為精通古文字。
「爹,我這邊的字,你可能不認識,等我明天找人寫小篆,然後再傳給你。」
趙辰總覺得不能讓老爹空手,想來想去,抓起一包紙巾,「爹,這個是擦屁股用的衛生紙,您老先收著,以後再也不用拿小竹片戳屁股了。切記用完就丟、別沾水,沾水就不能用了。」
啪嗒!
紙巾掉落的瞬間,蟲洞漩渦,也隨之不見了。
嬴政拿起紙巾,好奇地打量。
外面的塑料上印著精美的花紋,上面的字他一個都不認識。
好奇地打開,頓時傳來一股清香。
但他還是有些不相信,「我兒真奇怪,這東西還能代替竹片揩屁股?」
抽出來一張,質地柔軟,顏色很白。
下一秒,肚子突然叫了幾聲,嬴政略微沉思,抓起紙就去了茅廁。
等走出來之後,心情舒爽愉悅,對著手中的剩下的紙巾喃喃自語:我兒,真乃神人也!
召盧道人重新進殿。
嬴政開門見山,「真人,可信丹藥否?」
盧道人頓時緊張起來,額頭上冷汗直流。
皇帝出了名地想求長生,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奪命殺!
思量許久,盧道人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始皇帝躬身行禮,「陛下,貧道不是方士,只修行,不煉丹。所以……這個問題,貧道無法回答。」
「但朕有方法,一試真偽!」
嬴政說完,對著殿外喊了一聲:「趙高!」
宮門打開,大太監趙高走了進來,「老奴叩見陛下!」
「去給朕找一隻土狗過來。」
趙高領命,很快就尋來一隻土狗。
始皇帝拿出徐福等人進獻來的丹藥,給土狗餵了下去。
趙高有心阻止,最終還是沒敢說出口。
半個時辰後,土狗嘎的一聲就駕鶴了。
看到面前發生的一幕,嬴政臉色鐵青,牙齒咬得吱嘎作響。
一旁,盧道人、趙高大氣都不敢喘。
「趙高,立刻派人召徐福回咸陽;命廷衛秘密監視那群方士,徐福進宮,立刻把所有方士抓捕關押。」
許久之後,嬴政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此事如若泄密,誅九族!」
「喏!」趙高、盧道人全身一顫,慌忙跪地。
方士,是始皇帝極為看重的存在。
不管他們提出什麼樣的無理要求,皇帝都會滿足。
現在,已經證明丹藥中含有劇毒,嬴政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趙高秘密傳令,很快就有兩隊廷衛軍,換上便裝,分散在咸陽城的各處角落。
命令傳達,始皇帝獨坐宮殿,默不作聲。
許久之後,始皇帝突然問道,「真人,你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嗎?」
「陛下,貧道信。」盧道人躬身,「這也是貧道一生追求的目標。」
「朕,也信!因為朕見過!」
始皇帝突然站起身,「真人,就麻煩你為朕搜羅更多關於無上洞天的資料了。」
「喏,貧道一定竭盡所能!」
始皇帝揮揮手,盧道人離開大殿。
有些不死心,始皇帝又傳喚來丞相李斯。
問的也是相同的問題。
「陛下,臣是法家,鬼神之說半信。」李斯略微沉思,帶著勸諫的口吻,「臣最不信的,是那些方士。」
「你呀……」始皇帝大笑,「每次朕求長生,你就說朕沉迷歪理邪說。」
李斯沒有任何退卻,依舊是一臉正色,「陛下,真能長生,為何那藥丸他們自己不吃?明明就是他們包藏禍心,利用陛下試藥!」
「朕現在也不相信所謂的神藥了。」始皇帝走到宮殿門口,舉目遠眺,「但朕卻依舊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神仙。」
「陛下,臣……」李斯正要勸諫,可聽清了始皇帝的話,面色大喜,「臣恭賀陛下,大秦千秋萬古!」
「明日辰時,來咸陽宮,朕讓你見一位熟人,你便知道朕為何要問這句話了。」
嬴政雙手背負腰後,「但他忘記了很多人和事,無論他說什麼,你都不要亂了方寸,更不要暴露你我的身份。我是主家,一個小小的亭長,你是我的管家。」
「臣追隨陛下多年,什麼大場面都見過了,絕不會失驚打怪。」
面對嬴政略帶尷尬的吩咐,李斯笑了詢問,「陛下,方便提前透露一下此人的信息嗎?臣也好有個準備。」
嬴政不假思索地開口,「朕的兒子——公子高!」
剎那間,李斯的面容就凝固了,時間也好像定格在了這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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