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始皇帝握緊拳頭，臉色漲紅，口中不斷喃喃道：
「此乃國之重器啊！有此物我大秦……我們父子大業可成！」
自從一統六國之後，始皇帝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到如此興奮的感覺了。
而如今有了趙辰送來的造紙術，始皇帝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雄心壯志，意氣風發！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統一六國是榮耀，但造紙術會讓巔峰的大秦，再次攀登另一個嶄新的巔峰！
僅僅是想一想，始皇帝都覺得心潮澎湃！
「爹，到時候你當了皇帝，我就是太子了！」趙辰得意的聲音，從無上洞天中傳來。
雖然他身處現代，沒辦法穿越到大秦當太子，但這並不妨礙趙辰嘚瑟一下。
更何況以後老爹當了皇帝，那一大半的功勞可不都是他趙辰的？
倒是一旁的李斯瞪大眼睛，只覺得不可思議。
你們爺倆，是真特麼能整活兒！
堂堂千古一帝，一統六國的始皇帝，居然要造自己的反。
還有一個死後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公子，居然想當太子。
還是造反之後的太子！
活了那麼多年，李斯自問也見過不少大場面了。
可眼前這一幕，別說見了，以前那是做夢都沒夢到過。
也就是李斯還算大心臟，如今還能為了自己的小命穩住情緒。
要是換一個人，指不定就受到驚嚇得癔症了。
「嗯，這造紙術，是咱爺倆造反的本錢，是機密，我絕不會泄露出去。」
沉吟一會兒，始皇帝拍了拍胸口說道，「兒，你放心，老爹我辦事，肯定靠譜！」
說罷，始皇帝陰惻惻的看了李斯一眼，差點沒讓李斯再栽一個跟頭。
即便李斯是大心臟，這一刻也體驗到了什麼叫心脹驟停！
沒辦法。
始皇帝都說了這是機密，現在知道的也就始皇帝和他李斯。
這個時候看李斯一眼，差點把李斯給嚇壞了，意思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不過這個時候，趙辰宛如救星般的聲音陡然響起：
「爹，你把格局打開一點兒，守著這點東西幹什麼。」
「等將來咱們大業成就之日，就是公布之時。」
「到時候鼓勵民間造紙，印更多更多的書，再大興教育。」
「只有天底下沒有文盲了，咱爺倆開創的國家才勉強算是盛世。」
作為一個現代人，趙辰眼中的盛世，自然是以現代為標準。
而這話放在始皇帝耳中，無疑就成為了天方夜譚。
好似幼童不諳世事的幻想之言語！
「哈哈哈，兒啊，別鬧，怎可能做到人人都能讀書？」
「別的咱不說，那抄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始皇帝哈哈大笑道。
要知道，大秦可沒有雕版印刷，竹簡書籍都是人工抄錄。
就算把竹簡帛書都換成紙張，難度將大大降低。
但想要做到人人有書讀，那依舊是天方夜譚！
尤其是抄書這事兒，可不是人人都能幹的。
而且古代也不是現代，完全沒有工業化的想法。
大秦更是剛剛統一天下，七國之間言語、習俗也都大有不同。
可以說，在始皇帝這個時代，想要普及書籍難於上青天，更別說教育了。
讓所有人識字都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
「抄書？」
趙辰一拍腦門，連忙說道：「爹，這個簡單，我教你一種印刷術，讓你能在短時間內就製造出大量的書籍。」
作為一個現代人，趙辰自然也知道普及教育的難處。
不過萬事開頭難，不能因為困難就不做事了。
「兒啊，別鬧！」
始皇帝搖頭苦笑道，「書籍基本都是傳家寶，可不是想造就能造的。」
如果可以的話，始皇帝當然也想從教育下手。
比如書同文，車同軌就是始皇帝的嘗試。
而始皇帝之所以沒辦法對六國遺族下手，就是因為他們手裡掌握大量的書籍。
壟斷書籍、壟斷教育，這就是六國餘孽最大的依仗，也是大秦帝國最大的隱患！
一旦貿然動手，即便是始皇帝還在世，說不得也得弄個焦頭爛額。
不過就在這時，趙辰的聲音再次傳來，「爹，你身上有印章嗎？」
「有。」始皇帝答道。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直默不作聲的李斯悄悄豎起耳朵。
如今的李斯已經學聰明了，知道趙辰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果不其然，趙辰的聲音緩緩從無上洞天中傳來：
「老爹，你說，如果把大秦的文字，全都單獨刻在印章上。」
「等到用的時候，再按照書籍排列組合，最後印在紙上呢？」
話音落下。
整個咸陽宮寂靜一片。
始皇帝只覺得醐醍灌頂、恍然大悟，兩隻手下意識攥緊。
一旁的李斯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眼陡然瞪到最大。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很多時候，古人並不是說他們就蠢笨如牛。
而是想要創造出前人沒有創造的東西，本就是千難萬難的事情！
這個時候就需要一點靈光，來造就天才的誕生。
而趙辰這一番話，何止是一點靈光？
壓根就是將參考答案硬生生餵到始皇帝和李斯的嘴裡。
沒有猶豫，李斯激動的攥住始皇帝的手。
「陛……老爺，千古聖君，就在眼前啊！」
雖然趙辰沒有說出活字印刷四個字，但這個方法已經被李斯領悟了。
正因如此，李斯才會倒吸一口涼氣：
他明白活字印刷這東西，日後必將給大秦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
也許在大秦乃至以前，也有人想到活字印刷這個概念。
但因為沒有紙張這個硬性條件，所以只能無奈淪為毫無用處的妄想。
而如今。
紙張加上活字印刷，有這兩件利器在手。
六國餘孽，包括那些遺族都將不攻自破！
千古聖君，這四個字絕對沒有半點水分！
所以別說李斯這個丞相渾身激動的顫抖，始皇帝現在也想抖一抖。
畢竟地位到了始皇帝這個階段，根本就是進無可進了。
除卻地位和物質需求，人追求的自然就剩下名聲，以及精神上的需求了！
現在，它來了它來了，它腳踏祥雲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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