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殿前議事（二）

  這時，一則消息不脛而走，宣稱在三個大陸中心的地方，已經飛升的三聖將重新降臨，帶來巨大的機緣，得此機緣之人未來必將飛升成天神。一時間，東西大陸三大文明的幾乎所有修士和一些想要尋找機會的普通人紛紛向三個荒涼的中心聚集。而為了得到神明的認可，世俗皇權中各個層面的人也紛紛離開了自己富麗堂皇的宮殿，來到荒郊野外企圖拜謁祖先、尋求庇佑。

  大陸歷247年7月1日，神靈現世，撒下無數的珍寶，這些珍寶散著奪目的光華在低空四處飛舞，幾十萬的修士紛紛出手爭搶，禁咒一個接一個地釋放，一時間三個擁擠的荒原變成了三座血腥的修羅場。三天後，在場的普通人無一倖存，修士也死傷大半，剩餘的修士臨時組合起不同的聯盟，正在守衛著各自的寶物，同時不停地向周圍聯盟出手，妄圖獲得更多。這時，忽然天暗了下來，漸漸變成了墨色一般，空氣中的能量猶如實質，整個大陸的人和生物都被壓迫得趴在地上無法反抗。

  三道由聖墟上射出的巨大光芒如利劍般撕碎蒼穹，掃蕩著地面上聚集的人群，這光柱之亮之粗，讓整個大陸的每一個角落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摩西、先知和道祖各自的道統門人修士大都瞬間被氣化、百不存一，殘存的人們也早已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紛紛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三道光柱消失以後，天空才恢復了顏色。

  這時，摩西等三聖終於現世，在三個聚集點各自丟下個超禁咒，這三個超禁咒都持續了三年。西大陸超禁咒是一個巨大的雷雨雲，不停的降水夾雜著電閃雷鳴，流下來的水匯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湖泊，大湖的中心懸浮著一個閃耀金光的石板。中大陸超禁咒是在古泰集平原上的一個巨大的石陣，無邊的巨石夾雜著冰雪和淤泥從天而降，一直堆積起這座整個世界最巍峨的泰集高原，高原的中心懸浮著一個閃耀金光的盒子。東大陸的超禁咒是一個條巨大的九爪金龍，盤旋在空中不停地向地面噴吐著幾乎白色到透明的、燃燒一切的光焰，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裂谷，終年燃燒著不可靠近的烈焰，在烈焰之中，懸浮著一個閃耀金光的畫卷。

  這時，懸在空中沉寂三年的三位聖人一同向天拜謁，用各自大陸的方言傳下來幾乎一致的法旨：

  一為天，天篇有三：

  天降禁制，唯一派之主，方成神、可飛升；

  天降禁制，擅殺凡人者，降功法、減陽壽；

  天降禁制，禁咒殺人者，三日死、不可救；

  二曰地，地篇有三：

  地升福寶，廿年一賜福，精於學、學致精；

  地升福寶，七年一賜寶，取於柱、用於民；

  地升福寶，三年一神選，不可阻、不可擾；

  三曰人，人篇有三：

  人為根本，以信仰分之，不分種、不分族；

  人為根本，皆存而有理，不可猖、不可亡；

  人為根本，人皇統御之，立文明、不立國。

  這三篇被稱為《天·地·人》，被收錄於第七章《天神伏魔錄》。

  這時，光球開始變幻——快速地上演一幕幕後續故事：萬靈教迅速分裂成大小几十個教派，並迅速歸隱山林；西大陸忽然出現了十幾路的起義軍，一起攻向古帝國的都城，一場大火燒了7個月，徹底毀滅了古都；大小行省紛紛獨立，或占據軍事堡壘擁兵自重、或占據港口集鎮富甲一方；整個西大陸就一個字：亂。可是亂的讓社會快速發展，亂的讓每個普通人看到希望；隨著修士們的自律和歸隱，新的以人為本的社會秩序開始形成，人口也終於開始增長。

  叮！德爾惠琪妮-溫拿院長優雅地按了一下發言計時鐘，這時畫面戛然而止。嘩啦嘩啦，她手上的《三聖經》快速自動合攏，然後慢慢地飛回到會議室一旁的聖物架上。

  「陛下……要記得窪地土壘效應。」女院長又微微一欠身，「臣的話說完了。」

  亞歷山大大帝擰著眉，慢慢地把目光從她身上移到主戰的將軍們那裡。將軍們鐵青著臉——窪地土壘是一則泰集世界寓言，指的低地國家的人們對自己區域的土丘讚不絕口、直到看見真正的山脈高原才傻了眼的故事，窪地土壘效應用來形容現在的霍森雅閣澳大帝國太合適不過了。那些古老的萬靈教派後裔、那些手握神秘力量的一派之主，哪一個不是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他們是在不斷地尋找成聖飛升的機會，但也並非避世——雖然在他們眼中，世俗的爭鬥和螞蟻打架沒什麼區別，但是世俗的權勢能夠為他們輸送優良的子弟和資源、間接幫助自己的教派成長，所以各個大教也都喜歡在世俗中與一些皇權家族捆綁作為代言人。

  亞歷山大大帝所在的安德烈斯皇族從幾十年前橫空出世，皇族的核心祖孫三人都是能力者但並非專門的修士，他們在偶然間掌握了一種堪比禁咒級別破壞力卻不被天罰的技能，雖然使用次數十分有限，卻每每在最關鍵的時刻逆轉戰場局勢。這種技能在當朝是絕對的禁忌，大家心中有疑惑但誰也不敢發問，而坊間傳說這是神賜予的人皇之氣脈。歷代擁有人皇之氣的那幾個人，自古難以成仙，更不要說成聖了，就連沾染上也要影響修行，所以安德烈斯家族為各個修士門派所忌憚、無人招惹倒也清淨了許多年，但隨著帝國版圖的飛速擴張，特別是拿下了遺蹟之柱問都捷洛迪尼亞以後，很多大型的修士門派便為了利益開始頻繁接入安德烈斯家族的頻道、妄圖和他結下盟約，帝國目前的態度是左右逢源、並未各幾大派一個準確的回覆。

  胡德里克看向鐮刀喬的座位，發現對方出去很久沒有回來。胡德里克心中暗暗叫苦，他再次走出班列換回了女院長，行了一個軍禮，按下計時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