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鐘鼓交鳴

  少年緩緩俯身，而後悄然落坐在地，周圍的空氣仿佛也因他的舉動而微微凝滯。

  他胸膛劇烈地起伏不停，一邊微微喘著粗氣，一邊猶如余恨未泯般恨恨低語：「哼哼！你這可惡至極的赤炎磷火蛇，活該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活該被碎得萬段千截，慘不忍睹。若不是你膽大包天地咬了小爺，小爺又豈會如此待你。」

  他那滿含怒意的目光，恰似鋒銳無比的利劍，緊緊地盯著那赤炎磷火蛇的殘骸。目光之中堅毅如鐵，仿若有熊熊烈焰在其中瘋狂燃燒，那熾熱的火焰似要將一切仇怨焚燒至虛無，不留下一絲痕跡。

  此時，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仿佛也在為這緊張的氣氛增添一份神秘。「這便是招惹小爺的下場，不論是誰，膽敢招惹小爺，小爺定會讓他落得這般悽慘模樣……」

  驀地，他心如利針猛刺般傳來劇痛，那疼痛尖銳而狂暴，仿佛萬千鋼針同時狠扎心臟，令人難以忍受。痛得他不由自主地將胸脯猛地向前一挺，瞬間汗如暴雨傾落，那豆大的汗珠滾滾而淌，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灑落一地。臉色蒼白似死灰一般，毫無半分血色，仿佛一張白紙，毫無生機。

  然而，他卻緊緊咬著牙關，未曾發出一絲呻吟之聲。牙齒用力，直咬得嘴唇汩汩流出鮮血，那殷紅的血液緩緩淌下，如同一條蜿蜒的小溪。但這絲毫未能減弱他的倔強之態，他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堅定不移。

  他深知那赤炎磷火蛇其毒無比，當下毫不猶豫，迅速揚起右手，一道凌厲至極的指風激射而出。「嗖」的一聲，那指風如利刃般划過虛空，帶著無盡的威勢。接著，「噗嗤」的一聲響，左腿那黑腫的小腿肚子整個一塊肉被指風硬生生地削了下來，那場面令人膽戰心驚。

  這少年便是有這般狠勁，雖痛得在地上翻滾不停，身體猶如被千萬隻螞蟻瘋狂啃噬般痛苦不堪。每一絲疼痛都仿佛在挑戰他的極限，但他卻仍舊不願發出半點兒呻吟之聲。嘴唇抿得嚴絲合縫，那倔強高傲的個性展露無遺，仿佛在向整個天地宣告他的不屈意志。

  片刻之後，他強忍著劇痛再次坐起，雙手微微顫抖著撕下褲腿的布。那雙手雖然顫抖，卻充滿了力量。他極為小心翼翼地包紮在傷處，那動作雖略顯笨拙，卻充滿了堅毅不屈。

  接著，他看了看東一段、西一節的赤炎磷火蛇碎屍，又低頭瞧了瞧自己受傷的小腿，嘴角緩緩浮起一個隱約的勝利微笑。他喃喃自語道：「值得！值得……哈哈！哈哈哈！」那笑聲雖輕，卻充滿了瘋狂。

  驀然間，山上三清宮內忽然傳出三下清悠的鐘聲，那鐘聲清脆悠揚，仿佛能夠穿透層層雲霧，直入九霄。群峰爭相回鳴，聲音層層疊疊，恰似海浪般洶湧澎湃，一浪高過一浪。餘音裊裊蕩漾開來，直達數十里之外。

  少年聞得此聲，眉心緊緊皺起，模樣甚是不耐，說道：「真是討厭至極！一天到晚，不是鐘聲，就是鼓聲，煩擾死個人了……」

  聲音尚未落下，忽又被三聲鼓響打斷，那鼓聲沉悶而有力，仿佛大地的怒號，在山谷之中來回迴蕩，震得人心神不寧。此時，山林中的飛鳥紛紛驚起，在空中盤旋著，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所驚擾。

  少年不由大感驚訝，道：「咦！這些年來，從未有過鐘鼓交鳴之聲，莫非三清宮內已有重大變故……」少年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